京城,某超市。
被司韶景木长期,封闭式训练的司韶安安像没去过超市一样,看见什么东西,不看价钱,只要自己喜欢,就都往购物车里扔。
什么瓜子啊,怪味豆啊,蛋糕啊,饼干啊,各类水果啊,挑也不挑,抓一把就往袋子里装。
还有卫生巾,明明司韶安安的行李箱里,有一大堆,可是就是牌子也不看,就往车里装,好像一个大妈,去买打折促销的鸡蛋,不看好不好,就往车里塞。
“停!”墨初雨叫停了正在拿东西的司韶安安。“大姐,您以为这是杀人呢?看见一个杀一个,看见两个杀一对,您也不管是好人坏人。”
司韶安安不解看墨初雨:“买东西,不是这样的吗?我看南城,就是这么买的。”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都不正常!”墨初雨敲一下司韶安安的头,翻那个购物车。“你看看这个饼干,一共三个口味,你想吃哪个就拿哪个。还有这个,这个有用吗?你吃吗?”
一车的东西被墨初雨一说,也就没什么有用的了,那些东西,又被司韶安安放了回去,只留下日常用品,和一点小零食。
司韶安安手里拿着个大袋子,道:“墨初雨,我还真没想到,你竟这么贤妻良母呢!我一直以为,你只会吃饭,睡觉,打豆豆。”
墨初雨手里也有个袋子,不过比司韶安安的小一点儿,她抹抹额头上的汗,道:“不是我太贤妻良母,是你们,司韶家的明卫,暗卫太败家!”
“可是我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司韶安安一边喘,一边搬。“我从来得那天起,就是南城教的我,他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很适合去完成任务。”
墨初雨一阵好笑:“他在完成任务上是一把好手,但是,一般能力太过好的人,都在生活中有点儿,小缺陷。”
“什么小缺陷?”司韶安安有了兴趣。
墨初雨思索片刻,道:“比如,房间很乱,性格很冷,心智不全,不懂变通,一根筋,等等等等。”
司韶安安仔细想想,点头道:“照你这么一说,他好像真有一点儿,哎,你是不是找琼儿补课去了?”
墨初雨一笑,道:“小琼儿?别逗了,我都没看着她。”
司韶安安倒是愣了一愣,道:“你和阮羽在一块儿的时候,都没看见琼儿?”
墨初雨看司韶安安反应奇怪,道:“对啊,没看见,连个影子都没有。”
“那就奇怪了!”司韶安安低声道。“琼儿是阮羽的心腹,几乎寸步不离,怎么你能连她的影子都瞅不到?这不对,绝对不可能发生,哦!还有一种可能……”
墨初雨疑惑看司韶安安,道:“什么可能?”
“她回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回来了。”司韶安安脸色惨白。“她回来了,她竟然,回来了……”
“你是说,鬼才天后,夏之槐?”墨初雨看司韶安安神色慌乱,眼底一沉,问道。
司韶安安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略略一想,就感觉到了不对,低声道:“她,不仅是鬼才天后,还是什么?她还是夏家的庶出小姐,那么,阮羽在诈我们,夏家没有特殊的事情不会找夏之槐的,她分明,就是在宁城。”
司韶安安顿了顿,道:“原来这些,才是他阮羽接近你的真正原因,看来,这只小狐狸,是越来越来聪明了。我没想到的事,他撕破脸皮了。”
墨初雨静静听司韶安安分析完了,她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是阮羽和司韶景木之间的事,这是权谋高层之间的博弈,她还插不了手。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在主子身边,糟蹋了你的天赋。”
“我的天赋?”墨初雨抬头疑惑。“我在司韶景木身边糟蹋了,什么意思?”
“越是危险,越是善良,不敢多说,害怕暴露出自己一分一毫的野心,你身边的司韶景木,如果对任何人都像对你一样温柔,他就不是权谋高层了。你看不到他的狠,就想你读不懂自己的心一样。”
墨初雨微笑这对司韶安安道:“在司韶景木的身边,至少我不累,但如果换了再别处,墨家,阮家,或者事其他的任何地方,我都不会,像在司韶景木身边,这样的轻松,这样的踏实。”
晚上,墨初雨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思考司韶安安说的话,竟然想着想着,困的想睡觉。
身边似是多了一个人,墨初雨猜得到,是司韶景木来了,她低低道:“司韶景木。”
司韶景木看墨初雨还不睡觉,把台灯轻轻关上了,道:“怎么了?这么晚了,都还不睡觉。”
“司韶景木,我想问你,你对我和别人,是不是,有区别。你对我,有温暖,有温柔,甚至有深情。”墨初雨在黑暗中,看司韶景木的眸。
司韶景木笑了,道:“你不是琼儿,不会读心术,别瞎乱猜,你是读不懂的。我的心,我自己都没读懂。”
墨初雨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我都是人,你手段毒辣,照理说,在你身边,经验多,可以学到,那些权谋高层的狠辣手段,可是你对我太好了,在你身边轻松归轻松,快乐归快乐,可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回家。”
一片沉默,墨初雨甚至在想,如果司韶景木不同意,那该怎么办?
她,也就心软,留下了吧,哪怕进步很慢,他留自己,自己大不了只能以,司韶景木未婚妻的身份,进出上海各家,不过,是有点不甘心。
“你觉得阮羽怎么样?”司韶景木的话,就如同轰雷,在墨初雨脑中炸开,司韶景木还在说。“夏之槐,司韶南城和琼儿都是出他之手,安子也是他的朋友。”
不容墨初雨拒绝,司韶景木就这么安排好了。
他的初雨,应该被放飞,她是空中翱翔的鹰,不是他的笼中之鸟,他哪怕,是为了她,也要学会放手。
他的初雨,不能在自己不了解的人,手底下干活,太危险,他要保证她的安全。
夏之槐,内心是不坏,但性子太暗,锋芒都隐在暗处,但就是,和自己太像了,容易让墨初雨被污浊。
周昱深,司韶景木不甚了解他,但是,周昱深这个人,身世和墨初雨很像,他太危险,容易让初雨受伤。
那么,阮羽是不二人选,他虽然是自己的对手,但他性子明烈,和初雨很像,而且他还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阮羽非常合适。
第二天的晚上,司韶安安就和墨初雨一起搬了过去。
行理箱刚放在阮家的小厅中,墨初雨自己一人去找房间,司韶景木那天,提醒过墨初雨,阮家危险,务必小心。
身后风声一紧,墨初雨掏出腰刀,转身去看,巨大的风吹的墨初雨睁不开眼,衣袂发出极大的响声。
墨初雨却顶着风,试图确定那人的位置,毫无章法的乱抓,她扎起的头发,被风吹散,头发遮住眼睛,墨初雨唯一的想法只有——
我靠,这人动静也太大了吧!这头发太遮眼睛了,如果让老娘再选一次,我tm一定选剪短头发!司韶景木,你有毒吧,我不就是离开了你吗,你tm就想害死老娘吗?
墨初雨心里边骂,抓到那人就打,也不看是谁,也不看周围人的目光,直到把那人打倒在地,神情恍惚。
阮羽一直暗中观察墨初雨的表现,满意的点点头,道:“够狠,够毒,够无耻!不错,司韶景木怎么就没有发掘出这个,这个大小姐呢?”
身边暗卫像看疯子一样,看看墨初雨,再看看阮羽,怎么看,这墨初雨也不像一个大小姐,倒是像一个山野泼妇,手段狠辣,形同杀猪。
墨初雨揍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在京城阮家,自己这么泼辣,一定是不合礼仪的,刚才要不是气到无语,自己绝不会发火,自己刚才这是怎么了?
阮羽走了出来,道:“我一直都以为,你们上海的贵族们,就算是在生气,也会努力的,憋在心里面,就像是白薇雅,司韶景木,总是那样的,你是个特例。”
墨初雨理自己的散发,都能猜想到,自己那风中凌乱,形如杀猪,酷似女鬼的鬼样子。
管他大小姐风度,墨家脸面呢,自己没事儿就好!
墨初雨笑的温柔,道:“谢阮少夸奖!就是您家,实在是危险,我这弱不禁风的身子,要是,吹坏了,就麻烦了。我想,司韶景木,司韶少爷,也不想让我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吧?”
是个聪明的人!
这是阮羽的第一感觉,阮家人多口杂,如果墨初雨说出,现在她已经不受司韶景木的保护,在上海,她墨初雨,就很难站住脚了。
这么聪明的人,让司韶景木罩着,的确是糟蹋了,只要一个时机,她就是上海的重要人物,现在就不会只是一个小人物——云城,墨二爷了。
阮羽露出一个微笑,道:“走吧,墨大小姐,我带您参观一下,我们京城第一家族,阮家。”
一走出人多的地方,墨初雨微笑的脸,一下就变了,狠狠瞪身边那个,忍不住笑意的家伙,道:“阮羽,你丫故意的吧!”
阮羽也不解释,坦荡荡的说道:“是,我就想试试你的虚实,我想看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司韶景木这种人,不计代价,对你这么好。”
“现在明白了吗?”墨初雨道。
阮羽正色道:“明白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你是怎么,长得不漂亮,身材也不好,性格还暴躁,身世也一般,还能这么,讨司韶景木的喜。”
墨初雨好奇,问:“你怎么知道了?因为什么啊?”
阮羽继续正色道:“因为,他司韶景木,实在是眼瞎啊!”
墨初雨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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