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遥本就仇人多,又饮用了四年的灀堇花,而此花,越开越少,他也很久未能采摘到,如今,他就是个“药人”,早已有些许人,宣称要割他的头,喝他的血,只是没有一个人幸免,全都死在他手中。这听闻这个毫无名号的江湖散人,他鄙夷一笑,“你这是自寻死路。”
一旁的风西雅见状,“死瞎子,你要敢碰我们主人一个毫毛,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洛天遥见得风西雅,真是冤家路窄,抱拳道:“此人是你主人?那应该武力也比你高深。”再转向吴万怪,“你好像挟持了一个挺了不得的人物,要知道你身后的风姑娘,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刺客,没有她杀不了的人,连我也只是跟她打个平手。”
吴万怪大笑,“我今天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就算拿不到你的经脉之血,我也要你身败名裂……你,洛大将军,根本不把百姓放在眼里,你暗地里杀了多少好人,你只为自己的名誉、权力、地位……”
“咻”得一声,他急速拉弓,很近的距离,就射向而去,那吴万怪没想到,这个洛天遥可以如此之快的上弓,且距离把握恰当,直直地绕过他挟持的人质,直接向他脑门而来,这箭能自个儿绕弯?
吴万怪却也早有防备,知道这个洛天遥不是好惹的,准备防守之际粗野地喊道:“洛将军,果真不管别人的死活,这个娇俏的女子,你连看都不看,不过,她的命也要没了。”他的刀用力按压,甑卿的喉颈涌出鲜血,他再用力往后切,却见甑卿扳住他的手,其力柔中带刚,让他一下讶异。
“此景是否有熟悉?异仙教屠城那日你也是这样挟持一名女子,带你上盘虎山。”甑卿现在的神力,很简单地将他手里的刀反夺了过来。
“是你?”瞎子的耳力都出奇的好,听这声音确实是这个女子,但区区不到半年,功力却如此之高了,让他匪夷所思,“不可能……”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不可能……”甑卿将刀扔于地上,倒也不恨这个吴万怪,他能如此执着的去做一件事,且这件事情已超过自己能力范围以内,这种勇气,一般人还真没有。
她放过一马,可是风西雅却踢腿而来,直接将吴万怪逼到无路可退,连坏一击,就刺杀而亡,而且用的是旁边馄饨摊头上的一双筷子。
“雅?”甑卿没想到她杀气那么重,“为什么杀了他?”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风西雅想到什么便做什么,没有任何余地。
“太……凶残……”甑卿戴上纱帽,真无法理解这些打打杀杀的人,有些人愿意去杀,有些人愿意去死。
“凶残的不是我,是这个人……”指向洛天遥,“可以完全不顾及别人性命,而只顾及自己的名声,如果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早已丧命,而这个开弓的人,洛大将军,怎么会在乎一条命?”
洛天遥确实没有多想,一听到此狂徒的污言,便拉弓射杀,但他一向百发百中,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也不会做,面对风西雅的言辞,他只是轻描淡写道:“我又何须解释!”
他是不需要做任何解释,宛如四年前,他的离开,也没有任何解释。
心里急乱,冲涌在体内,几乎要将她撞得无法呼吸,为何?为何会这样?顺着心口,似乎要着火般,她再也无法抑制得吐出一口血来。身体虚软,看着一切都模模糊糊,包括他转身背着她离去。
她竟然伸出双手,想抓住他,嘴里喃喃:“不要走……”
“卿!”风西雅大喊。
一句卿,贯入他耳,走在前面的洛天遥回头,眼神悠远,丝丝回忆,刚才是有人在喊这个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