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
贺涵这天起的挺早,他已经从b&t辞职,所以现在挺得空的,所以尽管今天是周一他还是约了高管女友一起去健身。从二楼衣帽间出来,走过廊道的一扇窗时,不由被一个银色身影吸引,不由停步多看了两眼:是那只大猫。
透过这个窗户,他看见了它在隔壁的二楼天台上懒散的躺着,后脚上绑着绷带……有人走了出来,穿着白色的衬衣,走到躺着毯子上的大猫边,坐下,揉着猫肚子。
这种房子为了保证私密性都保持了一定距离,而且设计时也考虑周全,就算能看见也只能看见各家花园天台,他这里只有这个窗户可以看见隔壁的一些天台。
他看见了一人一猫,然后有人又走了出来,将一件黑色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
隔壁天台。
“拜托你穿件外套,这突然降温的,你的免疫系统比正常人还是差了一点,前几日还感冒,打针吃药不适合你。”赵启平昨天来看她,因为太晚了,没有离开“我买了葱油饼,豆浆。”
“你今天轮休?周一轮休很少啊。”荣煜抬头“这几天麻烦你了。”
赵启平笑笑“有什么打算吗?”
“躺了这么多天,想活动一下筋骨。”虽然生病,但是她不允许自己懒散“我下午才去公司,医生也需要健身吧。”
“好啊。”赵启平同意。
……
两个小时后。
某健身俱乐部。
赵启平去游泳了,荣煜则换了运动服去跑步了,不过她没有选择显眼的位置,有时候她还是会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喜欢这么做,这样刻意保持一定的职业敏感度。
她已经跑了将近三十分钟,还有三十分钟……某人挑了自己旁边的跑步机,而且好像没看见自己:这世界怎么这么小啊?都离开住所附近这么远了,还能遇到?!
过了大概十分钟,女友姗姗来迟。
低着头,黑色的帽衫将她全部遮盖,戴着跑步耳机继续跑步。
身边的人开启机器,先走了起来。
“怎么这么半天才过来?”贺涵拿着手机,走在跑步机上。
唐晶放好了水壶“我在想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啊。”口吻不善。
贺涵放下手机“嗯?什么问题?”
“为什么会跟罗子君这么要好。”唐晶的话语里有隐藏的怒,只是似乎贺涵没有察觉到“我想好了,是因为罗子君心底纯良,不像我们圈子里的人,个个口蜜腹剑,这边说要为了我辞职换房子,那么已经开始着手挖我的客户了。”
贺涵听出了,但并不在乎“我以为什么事情呢,我不就是约了adam,喝了一次酒吗?这都有人告诉你啊?”
“你的新东家到底出了多高的价码?才说动你离开b&t的?”唐晶索性直接问,从她的表情来看有些薄怒。
“没有新东家。”贺涵倒是坦然。
“不可能。”唐晶似乎不信“你一辞职,所有的高端猎头公司肯定都已经抢破头了。”
“是。”贺涵没有隐瞒“他们确实都有联系我,但是我还没有决定,我确实是在试探之前的一些客户,想知道有多少是我自己有能力带走的,因为我要对自己给下家公司开出多少价钱,有一个比较精确的计算。”
唐晶停了跑步机“所以,你见了不止亚当一个人。”侧转身,正面面对贺涵“还有谁?”
贺涵也跟着停了跑步机“我可以告诉你,我还可以告诉你哪些人是有意向跟我走的。”他也侧转身,与唐晶面对面“当然,你也可以上报给b&t,让他们做好准备,集中火力,打好这次防守反击。但同时,这也很有可能只是我的一个烟雾/弹。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后院起火,等你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带走了一批你们原本以为板上钉钉的大客户。所以呢,真相到底是什么,这需要你自己来判断。”
唐晶在点头,但是荣煜能感觉到她心里的不甘和愤怒。
“好啦,放轻松一点好不好?你就是一个项目经理,等着公司给你分配具体的客户和任务就好了。”贺涵握握女友胳膊“多做一单,少做一单,这不是你的工作,何必要那么维护公司呢?唐晶,我们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效忠的,这天底下的一切,不都是交易吗?”
“那你和我呢?”唐晶的声音可不轻“也是交易吗?”
“怎么又扯到了你和我呢?”这是贺涵最不愿意她提的“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是交易呢?”
唐晶没有回答,从镜子里看她脸上有怀疑,很深的怀疑。
“不过我认为,交易并不是一个贬义词。所谓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不都是等价交易的意思吗?”贺涵倒很会说。
“那你的辞职是用来等价交换什么呢?”唐晶对他的不信任从言语和行为上就能看出来。
贺涵继续解释“交换我们之间更健康的关系。不再因为同在一个公司,有诸多的不方便。不再因为,因为同一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
“不可能。”唐晶算是有些没礼貌的打断了他“如果真的因为是这样,你不会现在辞职,起码不会是主要原因。”她非常笃定。
贺涵这时的表情也有些不太好了“好吧,在拿下liv之前,我跟公司重新谈了关于分红的比例,但是公司不同意,然后liv的合约失去了,所以,交易失败。”只是没想到有人会横插一杠,抢夺了liv的合约。
“这就对了。”唐晶似乎更满意这样的答案,转身就走。
荣煜依然继续跑步。
唐晶没走出两步,就看见一身运动装束的赵启平已经走到自己身后“赵医生?”
“贺太太?”赵启平头发还有些湿,然后看见贺涵“你们也来跑步?”
“请叫我唐晶。”现在唐晶不想听到‘贺太太’这种失去自我的称呼。
赵启平也察觉到了唐晶的不高兴,侧身让她。
唐晶依然大步离开。
“抱歉,是我的问题。”贺涵没有去追,而是又开启了机器准备跑步。
赵启平当然不在意“没关系,那个,可以换个位子吗?”
贺涵看看“这个?”自己现在用的这个?停下了“没问题。”让出。
赵启平也不客气,直接走上跑步机“多谢。”然后自己开启,先走起来,但是目光落在最里面的那台机器上“还有二十分钟。”
换了一台机器的贺涵自然听到了,他一直知道原先的位置旁边有人已经跑了很久:黑色的运动帽衫将模样完全遮盖住了。
跑步的人转头看向才开始走路的赵启平,一双黑眸迷人深邃“怎么这么啰嗦。”
赵启平笑开了“看见你又能走又能跑了,我高兴啊。”
“谢谢,赵小妈。”荣煜的耳机其实只是装饰,为了降低别人的戒心。
“中午想吃什么?小妈请你。”赵启平不在意被她这么说。
“我请你吧,谢谢小妈这几天的照顾。”荣煜知道赵启平有多辛苦“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我这个吃闲饭的有些薄财。”
“存着,现在没想到,等想到问你要。”赵启平继续走着“对了,你别忘了带darling去复诊,要不要下午我带它去?”
“辉子说他带它去。”荣煜也记挂着“下午你就好好休息吧。”
赵启平快走起来“不累,作为病人你有时很听话。”
“谢谢夸奖,因为我还有事想要完成。”荣煜依然跑着步。
赵启平故作深沉“听起来是很重要的事,方便透露一下吗?”
“不能。”故作冷酷。
“好无情哦!”赵医生继续玩笑。
“bingo,答案正确,加十分!”半真不假。
贺涵侧头看着完全没有不和自己说话的荣煜正与赵启平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不再去看他们,自己跑自己的步。
跑步机上三人不同速度,却都在跑。
……
中午,常洁来接人,所以荣煜没能和赵启平共进午餐。
地下车库,常洁陪着荣煜一起走向宾利“凌玲可不简单,以退为进,她自己已经离婚了,而且是带着儿子净身出户,看来是将所有赌注押在陈俊生身上了。”都调查清楚了“现在的房子也是租的,她什么都没有带出来,所以一定会想法设法把拆开陈俊生夫妇。”
“其他事呢?”荣煜脚步随着手杖而动。
“还在进行中。”常洁这两天就是去办此事的“大老板非常同意我们接触cayman,不过为了不太早走漏风声,还是得稳一点。”
“反正我吃闲饭的。”荣煜自嘲“不急,别人十年努力,我才一年嘛。”
常洁不爱听她这种颓废言辞“十年又如何,只要办法得当,小徒弟一样打败老法师。”
“倒也是。”她敛了自嘲,恢复自信“走吧,去公司露个脸。”
常洁先走几步,打开了车门,不知为何她这次自己都有一种干劲“荣少,请。”
荣煜坐入后座“cayman的合约一定得是我的!”
常洁笑了“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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