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骁闻言,神情陡然又愉悦起来:“那我试试。”
他迅速爬起来,继续往前飞奔,直至飞腾于空中。
像只小鸟一样?嗯,像只鸟儿一样……
荼靡想起方才的胡诌,情不自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咻——嘭——”
几乎每打出一块石头,都有一只山鸡或者小山羊应声倒下。
“好了,弟弟。”荼靡忍不住施展轻功跟上,阻止拓拔骁,“已经够吃上两三天,再多就是滥杀生灵了。天气渐暖,再多也储存不了太久,可别浪费了。”
拓拔骁听话的收手,得意洋洋地睨着荼靡笑:“小姐姐,我这么能干,有没有奖赏啊?亲我一下,好不好?”
荼靡瞪了他一眼。失忆是失忆,武功和风|流的本性都没有忘嘛。
她故意凶巴巴下令:“废话少说,快带回去处理。否则……”
还没发出警告,拓拔骁立刻转移了话题,兴奋地提出个点子:“对对对,小姐姐,我把它们都带到海边去,今儿天气真好。我们一边欣赏美丽的海景,一边就在沙滩上挖沙烤鸡,这真是一举两得啊。”
“是啊,”说到这个话题,荼靡总算浮现了笑容,“其实天天吃山鸡也吃腻了。如今我们俩个伤都痊愈了,可做的事儿太多了。我们也可以捕些鱼、虾、蟹来吃,不必天天吃肉了。再加上山里的果树,日子也可以过得很不错呢。”
“哈哈,是呢,”拓拔骁也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的,“以后不管是打猎,或者捕鱼,都让我来吧。小姐姐你照顾我好几个月了,又救了我的小命,以后,就让我来侍侯你。想吃什么,你吩咐一声就行,我一定照做。”
荼靡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深了,突然觉得有拓拔骁在这孤岛作伴,真的太好了。如果真是她一个人,就算能耐得住孤清,夜阑人静,猛兽咆叫时,一定也会感到害怕。
更幸好,他失忆了。
现在的拓拔骁,就像一张纯洁的白纸,可以重新任她涂画,这种感觉,真的超级好。
“如果我要你做的事情,远远比打猎捕鱼更加复杂辛苦,你也会做吗?”荼靡一边帮忙收拾鸡羊,一边下山,往海边走去,一边大声的迎风问拓拔骁。
拓拔骁毫不犹豫地答道:“会!小姐姐,你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荼靡道:“弟弟,总是吃鸡,吃鱼,吃野果,还是单调了些,我们应该开垦田园来种些蔬菜,各式各样的蔬菜,还有果树,集中到一起来,也好灌溉管理啊。还有,我们还可以种些棉花,养些蚕,以后可以织布做衣裳,难道我们这两身衣裳要穿一辈子吗?”
“嗯,姐姐的话很有道理。”拓拔骁点头同意。
“可是,这是一项大工程,会很辛苦的,你能做到吗?”荼靡不放心地盯着拓拔骁那只修长漂亮的手。
这一双手,明显就是富贵人家的手,从小就没吃过苦,干过粗活的。
“能啊,小姐姐,只要能和你一起干活,都不会觉得辛苦。再说,我们在这座孤岛里面这么悠闲孤单,不劳动的话,还能做什么呢?有个小目标,也可以打发时间啊。”拓拔骁头头是道,相当善解人意。
荼靡一脸甜蜜的笑,想不到拓拔骁变得这么温暖,居然懂得这么想。
“那好咧,哈哈,咱们去烧烤喽——”荼靡忍不住也活泼起来了,迅速向沙滩奔去。
两个人分工,一个处理清洗猎物,一个去拣柴搭灶。最后两个人一起烧烤,一边看着大海谈笑风生。
“今天就放过海里的鱼虾蟹吧,等我们把这些吃完,再去捕鱼,好吗?弟弟。”荼靡建议。
“好。”拓拔骁几乎要变成荼靡的应声虫了。
这让荼靡相当满意。
“乖——”她嘻嘻笑着,伸手去摸了摸拓拔骁的头。
拓拔骁的桃花眸闪睨了下,似乎若有所思。
这一天,他们在海边过得好开心,入夜,又一起欣赏海面上的月色,直到夜深禁不住冷,这才一起拿着剩下的猎物,回到山洞。
入睡时,照样一个炕上,一个炕下安寝。
可是,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荼靡半梦半醒,觉得脸颊与唇畔都又暖又湿,间或,一阵小小风拂过。紧接着又是既暖又湿的摩娑。
荼靡不耐烦地拿手抹了抹唇与脸颊,像赶苍蝇似的要把它赶走,却怎么样也赶不走。
就在这时侯,突然之间,像是一只小狗伸长了舌舔她,舔了脸颊还不够,还要舔她的唇,舔了唇还不够,又要往里撬……
去,荼靡皱起眉头,相当不耐烦地一掌推开,同时轻啐道:“好讨厌啊,狗狗走开……”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没有想到,这次却被正面袭击,整张嘴都被堵住,差点儿窒息。
荼靡终于“丁灵”一下睁开眼睛,骂道:“该死的狗狗,还让不让人睡了?”
美眸对上“狗眼”,荼靡瞬间清醒过来。
“啊,”她忍不住红了脸骂道,“好啊,你这个坏弟弟,你居然敢使坏,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谁教你的?”
荼靡生起气来,也不是好惹的,一把就拎住拓拔骁的耳朵,大声的教训。
在她眼里,此时的拓拔骁就跟一个初降生的小孩子似的,怎么对待他都不为过。在他面前,她也放松得很,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骂就骂。
可是,这三个月来相安无事,怎么也想不到才刚痊愈,拓拔骁就这么大胆。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这不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孩子嘛。
这么想着,心里有多么失望,那下手就有多么狠重。
这一拧,拓拔骁的整个耳朵就像被煮熟了似的,一下子红通通的。
“诶呦,”拓拔骁疼得大声叫出来,求饶道,“小姐姐,你不要生气了。是我做错了,要不然,你今天罚我睡地上吧,对不起,下次再了不敢了。”
“哼,”荼靡已经站了起来,气呼呼地又踢了下他,“你知道错就好,我今天就睡炕上,而你呢,睡地上也休想,给我睡到洞外去,跟我保持距离。”
“啊?”拓拔骁有点意外,却什么也不敢再说,抓了些干草,真的就往洞外走。
可是,离开的时侯,似乎也高兴得很,桃花眸底掠过了一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