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拓拔玉罄羞愧地低头整理滑落的衣衫,第一次羞红满面,无言以对。
“更可恨的是,你还在替他辩驳求情!看来,你还真是春心荡漾,情难自己。既然你那么想男人,那本将军就成全你,我们和离,你跟着拓拔骏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去吧。”墨子宸顺理推舟,深邃的眸色隐着一抹笑意。
拓拔玉罄听了却咬紧唇,猛然站起来,恼羞成怒地冲着墨子宸嚷:“墨子宸,你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你根本就是想和离嘛!什么本宫想男人,你还好意思骂本宫?从我们成亲到今天,我们根本就没有圆房过!你百般借口推辞,却反过来指责本宫,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
“咳,”墨子宸眨了眨冰眸,淡漠而轻松地调侃回去,“不是男人也跟苏碧落生了两个孩子么?”
“你——”拓拔玉罄勃然大怒,扬起手猛然朝他打了过去。
然而,怎么可能打得到?
墨子宸身子微微一侧,轻而易举避开了她的攻击。
在拓拔玉罄的耳里听来,墨子宸这么说,等于间接承认,他不是不想跟女人有什么,只是不愿意跟也有什么。这对心高气傲的拓拔玉罄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耻辱。
她扑了个空,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倾,差点直接趴到地上,墨子宸却又疾速出手,轻轻将她勾了回来,拉近身来,用她自己的手臂捆住她。
他收起冷嘲之态,语气友好了许多,柔缓地劝道:“不要闹了,公主。大家都是聪明人,还是想想今后怎么办?你是想和本将军继续不合适的有距离的过下去,还是想跟拓拔骏比翼双飞,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你自己选择吧?出了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本将军逼你们的,你们已经够对不起本将军了,本将军愿意既往不咎,只求和离,你还好意思反过来怪罪于我。”
拓拔玉罄懵了一下,愣愣地望着已经整好衣衫,站起来的拓拔骏。拓拔骏正用期盼的眸光注视着她。
“怎么样?”墨子宸催促着,“公主殿下,本将军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不觉得这两年来,你是在浪费你的青春么?你把大好时光都用来陪伴我这块木头,是不是太委屈了?而我……实不相瞒,或许不会有所改变。如果公主不和离,本将军也可以继续再与你过下去,只不过,我倒没有什么,而你错过了拓拔骏这样好的对象,岂不是很可惜?”
拓拔玉罄听了这话,心里像被针扎似的难受。
跟拓拔骏重逢以来,一直有说有笑,相处得十分愉快。和拓拔骏在一起,确实轻松愉快许多。可是,和墨子宸在一起,两个人总是感觉别扭。气氛别扭,人也别扭。
他们两个,一个老冷着一张俊脸,一个傲娇无比,因此,话都不多。可是,和拓拔骏在一起就不一样了。谈童年、谈往事、谈音律、谈诗辞……种种都十分契合。
况且,方才的接触,拓拔玉罄也的确不讨厌,甚至有些沉醉。
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不是么?
“公主殿下,你就答应吧!”拓拔骏见拓拔玉罄动摇,趁热打铁上前一步劝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到底。我会娶你,疼你,爱你,对你好。每天,我都会陪你。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再孤枕难眠。我们可以一起狩猎,一起奕棋,一起看风花雪月,一起听花开花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和我在一起,一定能琴瑟和鸣,恩爱到白头。”
拓拔玉罄听着这些甜言蜜语,一双美眸瞬间迸出了泪花。这些都是她的企盼,只不过,梦里的这个人不是拓拔骏。
可是,眼下再看拓拔骏,却是越看越英俊,似乎也没有比墨子宸差多少了。
“看吧,还说没有私情?这些情话又是打哪来的?他都对你表明了心意,也有了肌肤之亲,还有脸不认吗?”墨子宸故意冷笑,一边撂下狠话,一边往书案走去,大笔一挥,刷刷刷立刻写下了和离书。
他把和离书扔在了拓拔玉罄的脸上,冷冷道:“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了。我也不再是驸马爷了。”
墨子宸转身大步流星离去,身后,只听见拓拔玉罄气急败坏的喊叫:“墨子宸,都是你逼本宫的,都是你逼本宫的……”
墨子宸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既不回头,也不再言语,越走越快,直至再也听不见背后的喊声。
他甚至欢快地奔跑起来。
自由啦!
从此自由啦!
墨子宸欢欣雀跃,开心地要飞起来。
是啊,终于可以摆脱这座围城了,终于可以等待着在沙场上痛痛快快地和陵亦尘再打一场了。更重要的是,终于可以回到北漠,和苏碧落团聚了。
墨子宸陡然停下脚步,心情突然变得黯然、纠结、沉重。
他知道此时此刻,苏碧落正和尉缭子等人前往东陵,与四王爷陵亦珩共商大计。此行是否顺利,关乎天下大势。随时随地,若陵亦尘察觉,苏碧落必定危险重重。
因为这份担忧,墨子宸就再也高兴不起来。
可是,他也无法任性,直接追到东陵。到了这份上,他只能按照苏碧落的计划,一步一步走。
接下去,就是好几天对拓拔玉罄的冷漠。
墨子宸搬出了新月殿,住到了另一座离墨子骞近一点的宫殿。
而那拓拔骏却在父亲拓拔泽的陪同下,亲自到窦太后面前,向窦太后提亲,要求娶拓拔玉罄。
拓拔玉罄与凤喜正好都在窦太后跟前侍侯,闻听此事,拓拔玉罄禁不住粉面扑红,心里小鹿乱撞。而那凤喜则依在窦太后身边,附在窦太后耳边说着悄悄话。
窦太后最是疼凤喜,她说的话,窦太后什么都听。一双手也一直紧紧握着凤喜的手,好像生怕她离开似的。
窦太后道:“既然墨子宸已经与公主和离,你们俩又相互意爱,没道理不成全你们。罄儿,哀家只问你一次,你可愿意?你若是愿意,哀家就替你作主就是!”
拓拔玉罄低下头,咬着唇,娇羞地点了点头。
窦太后笑道:“那可是太好了。那哀家就准了,择个日子成亲就是。”
“母后,成亲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做,否则,罄儿这口气吞不下去。”拓拔玉罄亦偎向窦太后,噘嘴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