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呼啸,胳肢着窗外,发出泛旧的声响,单项把门窗都关紧了。既不是旅游也不用画画,花夏睡得比平常都要晚,听到周围的声音飒飒作响,她惺忪的睡眼还没有睁开,看着房间到处都是密封的,找不到单项的身影,出了门看了看,被大风糊了脸,头发四处飘乱。单项这时候刚好进来,赶紧把门关好之后,拿了些早餐进来。
“醒啦!可能我们没办法早点走了,刮台风。”
“嗯。这风好像很大,大家都锁好门窗了吗?孩子们怎么样。”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孩子们在房间里很安全,我给他们安排了一些游戏,即使不出去也不会无聊。”
“可能你不能和他们玩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啦。以后会有机会的,天气本来就是忽晴忽雨的。”
花夏吃着早餐吧唧嘴着说:“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我给你看一些东西,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什么啊?你可不准给我什么昂贵的哦。”
“我知道啦。你要不闭上眼睛先,不准偷看。”
花夏闭着眼说:“我闭上眼啦,你快一点哦。”
“好了没啊?好久了。”
“好了,睁开眼吧!”
一个精致的羊皮包装的画册,花夏问他这是什么,封面一片空白的,该不会是空白笔记本吧。单项说打开就是了……
花夏打开来一看,是他俩在一起的点滴画面,从开始到现在,这几个月里,单项用艺术生的浪漫,得意得展示着他的的作品。有的直接贴了照片、卡纸,有的就画在纸上,一幅幅速写场景,好像他俩就是漫画里的男女主角。单项说有些场景没有拍下来,就亲自画下来了,有的拍照了就贴在那,花夏看着那些画面,她都没想到他俩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有欢笑与泪水,一起经历的淋雨、一起走过的黑夜、一起被恶作剧的丑照,朋友一起欢声笑语的场景。一本带着情意与回忆的本子,花夏拿在手里都不愿意合手,她一直在翻来翻去,眼泪不小心滴在上面,用衣服擦了擦。单项拿着纸巾给她擦拭,说明明是很浪漫的事情,你怎么哭起来了。
花夏泪水打转着说:“什么嘛!什么时候做的,我都不知道。”
“我也就一晚没睡,想着给你一个惊喜。”
“傻瓜。这个可以瞒着我偷偷地慢慢地做,熬夜对身体不好,身体要注意点。”
“好啦。我以后都不会再熬夜,听你的话。”
“我哪有哭得那么好看,明明就很丑。”
“你说哪一张!”
“就第一张啊!想起来那算是我们第一次闹矛盾。我那时候,哈哈哈……”
“那时候,我……”
“唉。糟糕的回忆,不过那样我们才慢慢熟悉了起来,如果……”
“回忆就是回想起来,即使很痛苦很难过,也会记在心里,无论过去多久,无论在哪,笑了笑,也就过去了。”
“这张很漂亮耶!这是不是你带我去的那个地方。”
“对啊。水彩的,另外我还画了素描版。”
“真是的,怎么都是我的照片,我都以为是我的回忆录了。”
“因为我眼里都是你嘛!而且你真的很好看啊。认真画画的模样、强忍着画画还是打瞌睡的模样、大大咧咧的模样,都很好看啊,你就是怎么看都好看,怎么拍都美。”
“哪有!我自己真不觉得。对了,这个能不能延续下去,就写日记一样。”
“可以啊。我这是手工的,可以继续添加页纸,也可以再做几本出来。”
“嗯。下一本我来弄吧,你不能偷看哦,在下次拿给你之前。”
“好啦,我保证不会偷看的。”
“拉勾勾。”
“拉勾勾。”
单项拿出了好多漫画书还有杂志,都是些赠品还有获奖附赠的礼物,他都没打开过,就这么一直放在床底下。俩人一起看着漫画书,大多都是搞笑的,都很有意思,笑得脸很酸。突然门被撬了一好几下,单项起身去开了门,一群孩子跑了进来,本来宽敞的房间被塞满了。
他们围着花夏,包围得根本走动不了,单项呵斥他们没规矩,孩子们非常听单项哥的话,一下子就空出了位置。
“花夏姐姐,别那么快走嘛!待会院长有个烤肉会,你也来参加吧,好不好?”
“对啊对啊。昨天我们都睡着了,你才来到着,今天又刮台风的,都没机会和你玩。”
“花夏姐姐,好好看呀,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像你一样。”
“……”
“你们消停会,人家都被你们吓到了。”
“哈哈哈哈,没事啦!孩子们很热情,欢迎我来这里玩。”
“可是现在不是刮着风吗?”
“早就停了啦。”
单项出去看了看,树枝被吹挂下来,地面一片狼籍。风平浪静之后,恢复了院里往日的平和与安宁。他们这才下了楼,看到院长还有其他孩子们都在那玩着,有的人帮忙洗东西,有的人怕火就在那坐着和其他人聊天或是帮忙搬东西,孩子们看到单项哥哥还有花夏姐姐来了之后,拉着单项哥哥坐镇烤肉的重任,花夏就被孩子们围得水泄不通,单项心想这些孩子真是“白眼狼”,看着漂亮的姐姐,就忘记他这个暖心大哥哥,心里这么想,不过是开个玩笑,他很开心孩子们第一次看到她就那么喜欢,让他担心的心是彻底放下了。
考得差不多的时候,孩子们从屋里拿出了吉他拿给单项哥哥,让他弹吉他唱歌,单项坐在屋前的石阶上,花夏在旁边坐着,孩子们拿着烤串站着坐着躺着,地面被占满了,都看不到一个缝隙。
“你们想听什么啊?”
“我们想听《甜甜的》!”
“奇怪了,你们不都不喜欢我弹这个的吗?怎么回事。”
“我们想你弹给花夏姐姐听!”
“就你们鬼主意多,可坏了你们。”
“孩子们喜欢就好,你就弹一首吧。”
“好吧。”
……
我尝着你话里面的奶油溜啊溜
……
那些多余的画面全被跳过
你的眼中只有我
……
我轻轻地尝一口这香浓的诱惑
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孩子们就像粉丝一样,花夏也是他的粉丝之一,这么好听的声音万一再也听不到了该是一件多么惋惜的事情,看着单项那么开心的模样,还有孩子们纯真的笑脸,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她即将失去听觉的事实,之前去过医院做过检查,医生的答复是花夏的病情实属罕见,目前呈现减弱趋势,直至完全失去,依靠药物的治疗可以缓解症状,但终究会失去听力,如果症状严重起来,会像妈妈一样。这也是为什么花夏总是会慌神的原因,还有那次意外。
她一直都很小心,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听力的问题,还有缓解症状的药物用品。她想着这辈子能和单项好好地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年也值得,她这辈子都不再奢求什么了,唯一奢求的过的幸福,就是遇见单项。
晚上还有个篝火晚会,但十点前他们就得回去了,明天就是出外大考,老师们飞开会鼓舞一下考生们的士气,还有相关证件与说明事项。
大家围在一块,篝火燃着熊熊火焰,照亮这每个人的脸,都红彤彤的,很暖和,大家一直在起哄,想问单项哥哥怎么和花夏姐姐在一起的,花夏自然红着脸,靠在单项的身后,单项各种打太极,还是绕不过孩子们坚定的意志,被闹得没办法了,也只要说给他们听。
单项心想这些孩子们怎么各个都邻牙利齿的,他这才走了一两年而已。
“没想到单项哥哥那么浪漫!”
“我想知道花夏姐姐觉得单项哥哥哪一点让你心动了!”
“小可!你怎么那么坏呢!你看我还教不教你奥数真题。”
“人家才不管啦!想听花夏姐姐说。”
“对啊!说嘛,花夏姐姐。”
“就最近几天吧。有一次我睡觉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矫正我的睡姿,眯着眼一看原来是他半夜起来帮我,防止我落枕。”
“哇。怎么说你们都是分开睡吗?”
“……”
“小孩子问这个还太早啦!真坏啊你。”
“我看电视剧都是这样的呢!”
“电视剧都是骗小孩的,下次记住了啊。”
“哦。”
“我们该走啦,花夏。”
“你们再多呆一会嘛!”
“我们还有事情要回去处理,过段时间再来陪你们玩好不好?你们要乖哦,听院长的话知道吗!不然我就不回来看你们了,我可是会随时通过院长观察你们。”
孩子们都很不舍,和院长告别之后,俩人坐上最后一班公交回去了。
渐离光影,巴士穿梭尘世,载过每个人不平凡的生活,却又如圆圆圈圈,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老故事,看着过去的人将未来的事情,一切都变得神秘起来。仲夏隧光,慌而间,树枝摇曳,夜空中的星光,依旧明亮且温暖,花夏躺在单项的肩膀上,他这次也睡着了,俩人相互倚靠着。
路途的疲惫让他们略显憔悴,但内心的满足与过程的美好,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