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已久熟悉的声音划破清晨的安宁,蓦然惊魂,这不是那只大鸟的声音嘛。寻声而觅,几日不见踪迹的大鸟貌似伤势已痊愈,正在那棵曾经它筑巢的大树上忙碌着什么,只见它上蹿下跳。
类似于牛粪的菌类还在火堆上闷燃,昨夜竟然梦到了肯德基,硕大无比的炸鸡腿,怎么吃仍觉得饥饿,哈哈。看来是我很久没有大口吃肉的缘故吧。
早晨正是寻觅食物的好时光,用木炭清理完口腔,火堆添上足够的柴火。带齐装备走向海边,经过大树的时候才看清,原来大鸟在重新筑巢。奇怪的是看我经过它竟然没有飞走,而是站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难道是和我打招呼或许还在记恨我拆了人家的家正在辱骂我?反正听不懂就当在夸奖我吧。
记得小时候,家中的屋檐下燕子用泥巴筑了两个巢。每天起来地上都是它们的粪便,妈妈有一日终于忍无可忍的用竹竿捅掉了其中一个巢。谁曾想到动物竟然也会识人且会记仇,说来也怪,只要妈妈经过,燕子就会在门前的电线杆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而我和爸爸经过的时候,燕子鸦雀无声。为此爸爸经常嘲笑妈妈,做人做到连鸟都骂你的程度,佩服呀。后来另一个巢才得以保存。
来到海边,海水已经退回到之前的位置。有了军工铲,不一会儿便在之前晒盐的地方挖了一个长约2米,宽约15米的储水坑。用器皿将坑中注满海水,希望黄昏的时候可以得到乐观的海盐。
退水后的海边,一片狼藉,枯木杂枝,废弃垃圾,海螺贝壳,无所不有。一根碗口粗细般漂浮的圆木之上竟然有小一段生锈的铁丝,而且上面还钉了几根生锈的铁钉。铁丝和铁钉对我来说也许有用,当然得取出来。另外还发现了一只拖鞋,一根快似成秃的牙刷,几个饮料瓶,这就是我的收获。
看着四处的蛤蜊,海螺。我却并没有多大的惊喜。实在是壳体太难砸碎,且里面肉很少。浪费的体力和补充的能量估计能成正比。四处转了一圈并没有期望的大鱼,龙虾之类的食物。无奈之下只好收集现有的食物蛤蜊、海螺、螃蟹,蜗牛类的壳体生物。不远处的海边聚集了越来越来的鸟类,也在海边寻觅食物。如果我能抓住一只鸟,绝对是满满的幸福,可惜也只是想想作罢。
看着器皿中沾着淤泥的食物,也许应该清洗一下。装进满满的海水,正准备清洗的时候,岩石背后的浅滩突然传来一声咕咚的响声。我惊喜的提着长枪跑过去,没令我失望,果然有一条鱼,刚才竟然没有发现。但是这条鱼很奇特,即宽又扁,身上为深蓝黑线花纹,背鳍有一排刺,鱼鳍似水母状,非常显眼。突然想起老师曾说过,越是奇形怪状,颜色鲜艳的鱼越是毒性越大的鱼类。踌躇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只能依依不舍的看着它在水里游来游去。
悻悻的回到器皿旁,正准备伸手清洗的时候竟发现有些蛤蜊的坑竟然张开了,难道是水?在水中它们才会张开壳?这个发现着实一阵高兴。
回到住处经过大树的时候,真佩服大鸟的筑巢本领,隐隐已经底部成形。但是面对我的经过,又是一阵叽叽喳喳,我只能抱歉的表示听不懂。
看着足足半器皿的贝类食物,再看看小铁罐,顿时有点小马拉大车的感觉。昨天还在思考捡来的油罐到底做何用途,还是做一个烹煮工具吧。必定我需要煮熟的食物,小铁罐总有一天会烧破。油罐当然需要切开,虽然我有军工铲,但还是选择了铁钉。左手扶住铁钉,右手拿着石头,在铁罐上方四分之一处钉出一圈密集的小洞眼。然后用军工铲带锯齿的一部轻轻拉锯,油罐上下两部分完整的分离开来,完美的烹饪工具,闻了闻应该是装过植物油的气味。至于带有口的上半部分铁罐先旁一边,以后或许有用。
将所有的贝类食物倒入大铁罐中,加入淹没食材的水。等待了十来分钟后,慢慢的部分蛤蜊竟然真的张开了壳,果然这个办法有用。原本以为可以迅速的用手掰开,让人没想到的是,一旦用手触摸到,蛤蜊神速的又合起壳。苦笑一声,我猜中了前头,却猜不中这结局。难道还要再用直接的办法砸开取肉吗?
突然想到,也许开水煮过的壳更好敲碎些。等到淹没贝类的水渐渐沸腾,惊喜的一幕出现了,所有的蛤蜊壳竟然全部张开,用木棍触动也不再合上。心情犹如过山车,原来壳类食物竟是这样处理,请原谅我一个北方的农村人吧,哈哈。
一顿海鲜大杂烩,我更喜欢品尝这鲜汤。如果竟是这般容易的取出壳内的肉,我想我很乐意吃贝类海鲜。
看着柴火已然不多,也许该多收集一些干燥的柴火。不一小会,抱着一大捆的干柴火准备回住处,经过大树的时候大鸟还在不辞辛苦的筑巢,嘴里含着一根小树枝在巢里摆过来放过去,也不清楚它在比划什么。这时它好像回过神似的对着我又是一阵叽叽喳喳。顿时小情绪上升,对着大鸟喊道:“鸟兄,我承认曾经是我拆了你的家,你也曾经替我化险过危机。可是在你受伤的时候我也为你提供过食物。要不要我每次经过的时候你总是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大鸟竟然提高了声音的分贝更加凶猛的叽叽喳喳。“它奶奶的信不信我烧烤了你?”大鸟此时犹如不可理喻的二哈一般,依旧固执疯狂的叽叽喳喳。
这是多么诙谐的一个画面,一只在树上的鸟,一个在地上的人。虽然谁也听不懂谁的言语,竟然吵的喋喋不休。最后还是我妥协了,看着它每次衔一两根树枝来回的奔波,突发善心的我竟然挑选出一些较细的树枝折成短节丢在树下。莫名奇妙的竟然笑了,和一只鸟吵架,难道真的是我太孤单了吗?
阳光穿过棚顶照射在我身上,也许该考虑顶棚的材料了。什么东西防水且不容易损坏?无意中看了一眼用柏树皮做的器皿,为何不能用柏树皮做棚顶的材料呢?目测棚顶9平方米,所需的柏树皮也不多。
来到上次获得柏树皮的地方,上次那棵柏树,被剥掉一块树皮的地方竟然又生长出浅浅新树皮的形状,感叹它的修复能力之强。又剥下了两块分别约1平米的树皮,选择另找一颗柏树。总不能把整棵树剥成精光,再强的修复力也无力回天,为了长期的生存,绝不能干杀鸡取卵的事情。又分别找到了几棵树,剥下几块树皮。大概测算一下还需要再找一棵柏树才能凑足顶棚所需的材料。
继续往前寻找,一片高约50公分左右的植物吸引了我。用手折断一根才确定,没错这就是麻。古人有诗句“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其实桑麻是两种植物,桑叶养蚕大多数人皆知。但是古代桑麻的纤维是用来制作布料的材料,正如成语披麻戴孝,便是用麻纤维制作的一种布料。当然现代人桑叶多数用来养蚕,麻却是制作麻绳。不过慢慢地被尼龙绳取代,所以现在包括农村很少见到种植大量的麻植物。
麻分很多种类,眼前的麻,叶子宽大呈椭圆形,锯齿边状。正面为绿色,反面浅白色,且有茸毛。植干成熟为黄黑色,成人手指粗细般。用手折断,枝干表皮很容易整条撕开,犹如剥香蕉。将表面硬皮刮掉,所剩米黄色便是纤维。晒干之后,两股交替相搓,便成麻绳。麻绳结实耐用,而柔韧性俱佳。是绑住东西和制作陷阱绳套的上好材料。
惊喜之余将所有麻折断,取其纤维。看着足有碗口粗的一捆麻纤维,兴奋无比。但是兴奋之余不忘初衷,还得再寻一颗柏树取其树皮。
古人常言道,祸不单行,双喜临门。人的运气也是如此,有时一阵时间特倒霉诸事不顺,有时一阵时间万事心想事成。这不,惊喜的余劲还未散去,便又找到了一棵柏树,重要的是柏树旁边有一棵野果树。这是我流落此地初次发现的野果,野果为红色小颗粒,犹如鱼卵状,似葡萄串结构。摘下一串,取几粒放入口,酸甜伴有苦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可食的野果,当然不可以贪多。吃下十余粒,如果今晚过后身体没有异样,便是可食野果。
回到住处,将麻纤维搭于棚顶树干晾晒。而柏树皮成卷筒状,当然无法马上利用。想办法让其拉展,我能想到的便是置于水中,用石头压住四边,经过一夜软化,明日便可制作成棚顶。
忙完这一切已是下午时分,肚子已然敲响警钟,此时的海边当然是寻找食物的首选。
经过大树,看见大鸟仍在紧锣密鼓的忙碌中。意外的发现丢在树下的短枝所剩不多,看来是大鸟衔去做筑巢材料。大鸟看见我后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叽叽喳喳。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莫非大鸟真记得是我当初拆了人家的巢怀恨在心如果真是这样,我想我应该有义务帮助它重建家园,收集一点较细的干燥树梢折成短节放在树下。
来到海边,贝类海鲜寥寥无几,看来是无数海鸟的杰作。收集着海鸟挑剩下的食物装于器皿中,看着为数不多的食物,食物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将带来的柏树皮拉开铺平放于浅滩中,用足够重的石头牢牢压住,希望明天它不再卷成一团。
盐坑已经有少许的盐粒,只是还有些许海水,看来需要晒到黄昏才能结成盐粒。
习惯性的在海边搜索一圈、远远的看见一个黑色相间的物体迎着海浪上下起伏。走近一看,惊喜不已,竟然是一只不知名的海鸟,捞起来个头足有菜盆大,看来今天可以美美吃一顿了,难怪昨夜梦见吃鸡腿。当然要确定它是否能吃。评断一只死去的动物是否能吃,其一嗅闻,是否已有腐臭味。其二,拔掉羽毛观察皮肤表面颜色状态,如果呈紫色或者黑色有可能中毒而死。如果外表皮肤有淋巴或者硬痘、脓疮状等,可能是感染某种病毒。其三,割开皮肤看脂肪颜色,若肉呈鲜红色,说明死去不久。种种迹象表明,这只海鸟完全可以食用。清洗完所有羽毛才发现海鸟的翅膀有明显的伤痕,可能是打斗中造成的。
清理后的海鸟可食的肉足有一斤多,狂喜不已。当然心肝脏留着,准确的来说我分不清鸟的内脏,除了肠肠肚肚。
看着器皿中的贝类食物,还有这只海鸟。一路上喜悦地思考着怎么做一顿大餐来犒劳自己,哈哈。经过大树时,难道是一种错觉?大鸟对着我叽叽喳喳的声调竟然变了,之前的声调急促,刺耳。而这次声调拉长,且绵软。此时不得不让我相信,鸟也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把海鸟的心肝脏挂于矮枝上,希望和它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回到住处,清理完贝类食物。然后再准备做一只叫化鸟,哈哈哈。突然腹部隐隐作痛,而且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糟糕,心中第一意识便是中午吃的野果有毒。此时豁然想起之前挖回来的那株甘草,一直放在不起眼的角落。
将甘草根茎部切成片状,放入小铁罐,加入冷水熬煮。这是目前唯一可以解毒的草药,希望它有用。等药汤熬好服用后,便开始腹泻,一次又一次的冲向灌木丛中。
看着海鸟的肉,器皿中的贝类,却没有半点食欲。临近黄昏的时候,身体的症状依然没有得到缓解。但是从腹痛的程度来看,应该不会危及到生命,只是难免受罪,庆幸没有吃太多的野果。
想到海边晾晒一天的海盐,还是忍着捂住肚子,弯着腰从海边把海盐收集回来。坑的面积扩大,收获与之增加,让我稍微有点安慰感。
晚上把小铁罐熬过一次的甘草根茎又熬了一罐汤药服用,中药一般熬用三遍才能充分吸收草药的成效。虽然没有食欲,还是用大铁罐将贝类的肉熬成肉汤吃下,身体虚弱的时候更需要能量的摄入才能抵抗病毒。海鸟挂着火堆上,我只想捂住肚子趴躺着。
渐渐的腹痛好了一些,但是腹泻依旧。此时只能杵着长枪弯着腰,一步一步走向灌木丛中。如果用一首歌来形容,菊花残,烧的痛,我的笑容已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