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便是举手可取的蜥蜴肉,还有什么比这更惬意。当然早上起来先处理口腔问题,其实野外有很多植物可以用来清洁口腔牙齿。比如,两面针的根茎,金银花,田七,丁香,薄荷等。只是目前没有发现此类植物,所以只能用木炭代替。将木炭磨碎呈粉末状,涂于牙齿来回清洗。其实少量的吃入木炭也有助于消化的作用,当然我暂时还不需要。
切下一块约有一斤的肉,放在烧烫的石板上,两面均匀的翻烤。渐渐的少许油便会渗透出来,直到两面变成焦黄状,再涂抹上均匀的盐,一块蜥蜴肉排伴随着油质的滋滋冒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火堆旁的罐中熬炖着螃蟹汤已经沸腾作响。早上我习惯性的喝一罐热汤,整个人的肠胃觉得特别的温暖舒适。大口的吃着烤肉排,喝着鲜美的热汤,真是一顿冠军的早餐。
打着饱嗝,看着茫茫荒野,如果能有一支香烟那便更好不过。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抽的旱烟,自己家种的植物。叶片很大,椭圆形。高约一米,最下层的叶子最大,逐次向上。而且闻起来便会有淡淡的旱烟特有的味道。如果能找到此种植物,对于一介烟民的我绝对是生活更美好的点缀。
将蜥蜴肉切成许多小条,然后涂抹上盐,挂在火堆上。但是制作腊依稀记得小时候家里用的是柏树的枝叶放在火堆上,然后燃起浓浓蓝烟,慢慢熏烤。此时只有选择一些绿色植被的叶子放在火堆上,挂小肉条挂于浓烟之上,等待着结果。油炸的螃蟹依次绑在藤条上,挂在棚顶下,让它通风干燥,这样也许会多存放几天。看着一串串摇摆的螃蟹串,和浓烟上的蜥蜴肉条,竟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长期以来都以肉、海鲜做为主食,身体隐隐的疲乏,无力,头晕感让我意识到身体缺乏碳水化合物。所以今天打算出去寻找一些可以食用的植物。当然如果发现野果最好不过。
记得上次抓到满身是刺的无名动物的地方挖到了几个类似红薯的食物,所以今天去周围探查一番。来到此处搜寻了直径约一公里的范围,没有发现任何野果和类似红薯果实的食物。但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些农村田间地头常见的野菜,紫苏叶,南方炒田螺的时候里面放的叶子,叶面绿色,背面呈紫色。叶似圆形呈锯齿状,味道比较特殊。足足有十几株,全部收入器皿中。不但有紫苏叶而且还发现了荠菜,通俗讲类型菠菜的形状。小时候经常挎着篮子田间地头上采挖,荠菜饺子绝对是美味。
虽然没有希望中的野果,但是却有意想不到的野菜。野菜也是含有碳水化合物的食物。此时才觉得,对于求生而言,农村人绝对有着生长环境的优势。此时心里豁然觉得身为农村人的自豪。其实野菜晒干之后,虽然没有原汁原味的口感,但是也可以保存很久。
来到小水坑,陷阱和预期的一样,空空如也。来到海边,本想着用海水把野菜清洗干净。却看见昨日丢弃于海中蜥蜴的头部竟又被冲回到了海岸边,而且还有一只碗口大的乌龟正在啃食。在我的印象乌龟应该是食草性动物,但是此刻送上门的大礼不允许我更多的思考。乌龟快速的向着海中移动,顿时打翻了之前的认识。原本认为乌龟行动缓慢,但是此刻的乌龟犹如陆上行走的小鸟,四条小短腿快速的移动。送货上门且不用邮费的美味,岂会让它轻易逃脱。军工铲迅速的将乌龟压住,乌龟见此无法逃脱,头部早已缩回壳中。但是也不能粗心大意用手去拿。因为乌龟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咬合力根据体型的比列堪比鳄鱼。咬断人类的一个手指头对于乌龟来说就像我们咬断一根剥了皮的香蕉,轻而易举。所以我选择从它的屁股位置捏住它的壳,将其提起来。
海水已经淹没了之前的晒盐坑,放在浅滩中捕鱼的瓶子已经不见。短短几日,海水上涨竟如此之快。幸好所储存的盐还有小半瓶,足够我食用一段时间。
回到住处经过那棵大树的时候,挂于矮枝的蜥蜴心肺所剩无几。看来大鸟趁我不在又偷偷进食。说明它的食欲越来越大了,这也是证明它的身体大有好转的迹象。
回到住处,看着纹丝不动的乌龟,竟然不知从何下手。貌似我从小就很少见过乌龟,以至于从来分不清,乌龟,甲鱼,和鳖,在我的眼中全是乌龟。农村红白喜事的时候有一道清蒸甲鱼,而且有汤。我从来不会碰一口,觉得恶心。但是此时此刻一切食物都不可以挑剔,也不能浪费。
思索中,突然想到德爷处理乌龟的方法。我也在地上挖了一个浅坑,底部铺满石头。然后烧上一堆柴火,等柴火燃尽只剩红红的木炭时,将整只乌龟埋于木炭中,再用挖出来的土盖上。等待三个半小时,将是见证成败的时候。
等待的同时,将水倒入铁罐中直到烧开,然后将野菜全部经过开水烫一下。这样的做法至少可以除去部分苦味,而且我觉得会安全,杀死细菌。如果能有一个大点的铁罐就好了,也不至于几株几株的烫。倒掉罐中的水,切下一块较肥的蜥蜴肉,放水烧红的罐中翻炒,等待罐中炼制出少许油,加入几根切成丝的野生姜除腥。最后将烫过的野菜倒入罐中翻炒一小会,加入少许的盐。一盘蜥蜴肉炒野菜做好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用军工铲把土丘挖开,露出黑黑的龟壳,不会烧焦了吧我心想。当挖出整个乌龟时,惊喜的看见,只是龟壳烧黑而已,乌龟的腹部焦黄色。清理完灰烬,轻轻扯下一后腿。软烂且熟透的肉,色泽油润,甚是诱人。龟壳稍微用力一掰竟然完整的壳肉分离。放一块肉于口中,非常软化,有点像猪肘子瘦肉的味道。一口野菜一口龟肉,也许就许久没吃青菜的缘故,竟然觉得野菜更香。
狼吞虎咽的几下吃完,其实龟肉并没有很多,除去内脏外壳,剩余的肉其实不多。但是有着野菜的搭配,绝对的美味。如果再来一杯二锅头就更好了。哈哈
吃饱喝足后习惯性的睡一会,虽然地上铺有树叶树枝,但是偶尔还有蚂蚁与我肌肤相亲。看来是时候做一张简易的床了,离开地面睡觉总会安全很多,而且身体也不会受到地气的侵入。
一阵阵风啸龙吟之声将我吹醒,此时天地暗浊,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对于加固的棚子还是有信心的,而且背坡而建,左右有大树挡庇,唯一担心的是顶棚的棕榈叶能否抗住雨水的洗礼。
天空越来越黑暗,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一声响雷貌似在头顶上空爆炸,着实吓人一跳。但是俗话说富贵在天,人可以不认命,但是也不得不接受运命的安排。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只有你命运是否该绝。雨点啪啪的打在棚顶上,狂风仍在肆虐,雷电仍在示威。而我也只能躲在棚底下的角落看风云变化,人生无常。
伴随着风声渐小,雷电渐窄,雨滴变大,天空渐明。很欣慰棚子暂时挡住了暴风雨来临前的狂躁摧残,可也不知这雨何时能停。我虽然需要水源,但是我讨厌绵绵长雨。
不大不小的雨已经整整下了三天,我也在棚子底下躲了三天,甚至饮用的水都是器皿接着从空而将的无根之水。蜥蜴肉已经被我吃完,只有为数不多的油炸螃蟹还在草棚底下摇晃。俗话说:“我可以承受你说分手时的心痛,我却架不住每晚想念你时的心酸。”连日来的雨水,棚子已经在慢慢漏雨,只能祈祷老天早点放晴。
夜幕来临,中雨仍未停。吃完最后几只螃蟹,看来明天必须冒雨寻找食物了。最让人担心的是所剩不多的干柴火,到处一片泥泞,那里能有干燥的柴火。一旦火种熄灭,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漆黑寒冷的夜晚。
迷迷糊糊中,一声倒塌声将我惊醒。棚子的前沿已经在地上,幸运的是我夹在了棚顶前沿着地与斜坡的夹角中。我赶紧钻出来,看着微弱的火光渐渐熄灭,我却无能为力。全身湿透的我在黑夜中摸索着把散落的树枝,破碎的棕榈叶收集起来全部架在夹角的上面。然后钻进倒塌的夹角中抱成一圈,蜷缩一起。
不时从缝隙里滴下的雨滴打在我身上,我没有怨天尤人的悲凉,而是责怪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并不是风雨太大,也不是棚子不够结实,而是用于捆绑棚子的藤条不够结实。铆钉虽小,却是整栋阁楼的主心骨。自已犯的错误,自己承担后果。
全身发抖的我,又回到了起点。食物,住处,火一无所有。难道这是一种征兆?临死之前将一切重新归还于世间?正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一声颤抖地叹息,听天由命吧。生老病死,世道轮回。人生的尽头谁又能逃脱命运的终结,就像小品里的一句话:“人生就像一列火车,而我们都是乘客。有的人早点就下车了,有的点晚点才下车,早早晚晚都得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