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祁豪和惠文终于追上了古桃夭,他们也看到了远处那间小屋子,闫祁豪拍了拍古桃夭的肩膀:“桃夭,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啊?”
“嘘……别出声,这里有问题。”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屋里传来一声惨叫,古桃夭等人立刻警惕了起来,只见男子衣衫不整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而后面跟着的,是一个穿着红色广袖长裙的美丽女子,男子跑着跑着跌倒在了地上,而那女子则对男子步步紧逼,女子则随即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中途你竟突然清醒,看来还是我的修为不够啊!那现在,我也不管那么多了……”
那红衣女子一挥袖子,她原本美丽的脸变成了一只赤狐的脸,继而她伸出手,从她的袖子中飞出了一条长绸,将那男子捆了起来,这时候,只见一把匕首飞了过去,割断了那条长绸。
“你这狐妖也有胆量出来害人啊?你可知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狐妖一转身,立刻恢复了那张美丽的脸。却发现面前站了一位清秀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个高个小伙。
而狐妖此时却看着古桃夭看得入了神,见狐妖在上下打量着自己,竟然毫不畏惧,也没有丝毫要攻击的意思,她有些疑惑,甚至还有点虚:“你……你看什么看啊?我就说你呢!”
这时候,狐妖却突然笑了,低下头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话:“呵呵呵,你竟还是没变。”
“什……什么鬼……你这狐妖好生奇怪!我要让你为滥伤无辜付出代价!”古桃夭一掌重重的打在了狐妖的胸口,但是狐妖却纹丝未动。
“小丫头,你伤不了我的。”狐妖一把抓住古桃夭的手,此时的画面莫名百合气息满满……
古桃夭见狐妖抓住自己的手,她有些不知所措:“你!”
“不许碰她!”一旁的闫祁豪以为狐妖要伤害古桃夭,他抽出后背的剑,砍向了狐妖,而狐妖却突然露出了凶狠的眼神,左手一挥,用长绸将他裹了起来,狠狠地将其摔向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惠文见状,拿出八卦镜朝着狐妖照了去,狐妖松开古桃夭的手,想用袖子遮住光芒,却无济于事。这一照,却让狐妖现了真正的原形:那是一位身高近七尺,相貌妖媚却也不失英气的翩翩公子。
见到这一幕,先前被这狐妖追的男子突然清醒,并扶着一棵树开始呕吐,想到和自己缠绵了几夜的美丽女子是个狐妖,而且还tm是个男的!他越想越反胃,便又扶着树开始干呕……
与此同时,惠文立刻跑去了闫祁豪身边,将他扶起:“师兄,你还好吧?”
“我的腰……嘶……摔这一下可真疼……”闫祁豪见狐妖是个男的,又想起先前他还抓着古桃夭的手,心里很是抓狂,“这狐妖是个流氓吧!一大男人变成女人也就算了,还碰我的女人!”
耳尖的狐妖听见了闫祁豪的这句话,转身便朝着惠文和闫祁豪的方向飞了过去,她……哦不,是他,他的眼神又变得凶狠,和看古桃夭的眼神完全不同。
古桃夭看机会来了,便跑去捡回自己的匕首,朝着狐妖扔了过去。匕首深深地刺入了狐妖的肩膀处,他痛得落在了地上,用手摸了摸肩膀,那里已经出了血,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古桃夭,随后忍痛抽出匕首,扔在了一边,施法将古桃夭定在了原地。而惠文则趁机将闫祁豪扶到了一边,捡起匕首又扔向了狐妖,这一次,匕首深深地刺入了狐妖的心脏。
狐妖突然发怒,身后长出了七条尾巴,那只匕首竟然慢慢的从他的心脏退了出来,掉在了地上。随即,他的伤口愈合了。
“小小道士,竟然妄想着要杀了本座?你还是太年轻!”狐妖伸手掐住惠文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还打碎了惠文手中的八卦镜。惠文一个劲的挣扎,他的额头布满了青筋,这狐妖的力度之大让惠文感到一阵绝望。
而闫祁豪忍着伤痛,将不远处的剑捡起,狠狠地向狐妖的胳膊砍去,然而狐妖的胳膊根本就砍不动,只是伤了点皮肉。
“我差点忘了,还有你……”狐妖松开手,惠文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古桃夭看到这一幕,奈何身子无法动弹,也只能干着急。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让狐妖开始抱着头大叫,他最怕的便是这铃铛的声音。
“妖孽,休要伤我徒儿!”凌寅和凌萱终于找到了他们,并及时救下了闫祁豪。
而古桃夭实验了好几个解除定身咒的咒语,也终于成功了,她抽出小腿上绑着的另一把金色的匕首,刺向了狐妖,那金色匕首上面刻着的梵语经文发起了光,然而狐妖也不是吃素的,他转身竟抓住了古桃夭的手,并将她揽入怀中:“丫头,连你也要杀了我吗?”
匕首被狐妖打在了地上,古桃夭一时手足无措。
凌寅发现铃铛对那狐妖竟然失去了原有的效果,他给凌萱使了个眼色,凌萱点点头,立刻将手中的八卦镜照向狐妖,凌寅拿出符咒,想要趁机封印那只狐妖。
然而这只狐妖极其强大,他放开古桃夭,两只袖子中各飞出了一条长绸,将凌寅和凌萱二人也裹了起来,向木屋那边甩去。
凌寅和凌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凌寅的伤口再一次崩开,鲜血已经渗透了纱布。而凌萱的腿也脱臼了,她痛得是满头大汗。
凌寅起身忍着自己的伤痛,跑到凌萱的身边,抓住她脱臼的那条腿说:“萱萱,忍住,等下会很痛。”
与此同时,狐妖的目标已经转向了不远处的闫祁豪,他的手中飞出了一团夹杂着黑气的妖火,向着闫祁豪飞去,而严重受伤的闫祁豪已经无力再躲开,当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只听得凌寅的一声大喊:“桃夭丫头!”
闫祁豪睁开眼,发现古桃夭为自己挡住了那团妖火,原是她情急之下跑过去用手挡住了妖火,那妖火灼伤了古桃夭的右手。
狐妖见状,跑到古桃夭的面前一脸着急地说:“你这是作何!”
古桃夭只是淡淡的说:“这世界上,除了我和寅叔,还没人敢在我的面前欺负他!”
突然,古桃夭只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蔓延着全身,她此时只能跪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胸口:“你……你下了毒?”随后,她便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闫祁豪忍痛挪了挪身子,将古桃夭抱在怀里,恶狠狠地看着狐妖说道:“妖孽,你竟然对一个小姑娘下如此狠手!”
狐妖却是一阵仰天长笑,他的笑声此时未免有些凄苦,而惠文此时已经偷偷地捡起那把金色的匕首,正要刺向狐妖,狐妖却突然成一缕红烟向天空飘去,随后,一个玉瓶落在了古桃夭旁边。
而后却只听见空中回荡起了他的声音:“这是解药,给她服下,很快她就会醒了。这丫头一千五百年前救过本座,本座也还她一命。从今往后,本座再也不会做伤天理之事,你们也不可能再找到我了。”
见狐妖离开了,凌寅和凌萱也忍痛跑到古桃夭身边,凌萱将那瓶丹药放入了古桃夭的口中,可是许久,古桃夭并未有醒来的迹象,闫祁豪则伸出手抚摸着古桃夭的脸:“傻不傻,你一姑娘家为我这个大男人挡刀?桃夭,你别跟我们开玩笑了,醒来吧,我还没被你打够呢,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
其余人见状,也低下了头,沉默不语。闫祁豪将古桃夭抱的更紧了,他的眼泪已经开始滴落:“桃夭,我还想听你讲讲你在美国的事情呢,你不是从小就说,你最喜欢和我聊天了吗?可是你现在为什么不理我了?我好希望你现在能起来,哪怕是追着我打我都乐意!”
这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从闫祁豪的怀里传来:“阿豪哥哥,你怕不是个变态?竟然这么想找虐?”
听到是古桃夭的声音,所有人突然抬起头,闫祁豪也松开了古桃夭,她此时很是虚弱。
“你们都没事吧?”古桃夭的声音有气无力。
“桃夭丫头,你自己都走了一趟鬼门关,你还问我们有没有事。”凌寅的眼中早已闪着泪光,他其实刚刚更怕的是,万一古桃夭真的出事,自己的师弟古嵩一定会恨死他。
“哎呀你们就不要垂头丧气了嘛,不过话说……我手上的伤怎么没有了?”古桃夭发现感觉不到自己灼伤的手再有任何痛感,她便抬手看了看。
众人这才发现,古桃夭的伤口的确已经愈合,原来就在凌萱喂古桃夭服下狐妖给的解药的时候,她手上的伤就已经开始愈合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狐妖呢?”古桃夭这才反应过来,狐妖不见了。
闫祁豪却突然一脸醋意:“你干嘛关心一个狐妖啊,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惠文则突然凑过来拍了一下闫祁豪的胳膊:“师兄,我知道你担心桃夭,但是你别忘了,这救桃夭的人也是狐妖。”
桃夭很是诧异:“救我?狐妖为什么要救我?说起来,从前面我就很奇怪,他根本就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却只对你们几个人下狠手。”
“那狐妖临走的时候说什么……一千五百年前你救过他,他现在把这条命还给你。”
“切,还不是变相地耍流氓。”闫祁豪在一旁小声地抱怨道。
“哎呀!寅叔!你的伤口怎么又流血了!”古桃夭立刻从闫祁豪的怀里站起来,蹲在凌寅身边打算要给他换纱布。
“哎,我没事,我们先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不行,纱布被血渗透了就得及时换掉,放心吧,我已经没事啦!”古桃夭轻轻拉过凌寅的胳膊,用新的一卷纱布帮他包扎好了伤口。
惠文趁此时间将先前被狐妖打落的武器捡了起来,他往先前那个白衣男子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白衣男子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他将两只匕首递给了桃夭,把剑给了闫祁豪,突然,他指着古桃夭的那把金色匕首说:“哎对了,你那把匕首上面怎么还刻着梵语啊?”
古桃夭笑了笑,将两只匕首再次绑到小腿上,说:“我们道家茅山术固然厉害,但是也有茅山术无法消灭的妖物。至于这个匕首,是我在认识的一位华侨送给我的,我看它工艺精美,就在回国的时候带回来了。”
“好了好了,你们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回去休息吧。”凌寅起身和凌萱走到了前面,而古桃夭和惠文则扶着一瘸一拐的闫祁豪跟在了后面。
就在他们走远后,那只狐妖出现在了一棵树旁,看着远去的五个人,自言自语道:“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声罢,几滴清泪滴在了地上,狐妖对着五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笑了笑,便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