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行程两人加快了些,容非翎似是有什么事情要回去处理,两人在云城与大部队汇合,当天便回了京,将她送回家之后,容非翎便走了。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她刚换好衣服,便听寻鱼说管家来了。
“小姐,老爷病了!”
“什么?寻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先去看我爹爹。”匆匆来到李丞相的院子,只见那柳姨娘穿得花枝招展的守在他爹床边,卿九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皱了皱眉。
“爹爹,女儿回来了。”
“九儿回来了?咳咳,爹爹没事,就是普通的风寒,吃几剂药就好了,有你姨娘照顾我呢。”听这说话的声音倒是无碍的,卿九放心了些。
“你这身衣裳是怎么回事!这是丞相府,不是那花街柳巷,穿得这像什么样子,赶紧去换了,还有你这身上的味道,太重了,爹爹病了,闻不得!”见一旁的柳姨娘跪在那,卿九训斥了几句,风尘女子便是风尘女子,这性子果然一时难改。
“是,妾身这就去换了。”柳姨娘首先看了一眼李丞相,见他什么都没说,便低头顺耳的样子,退了下去。
“爹爹可是与那柳姨娘同房了?”
“你……”李丞相见自家女儿竟这般不害臊的问自己这种问题,脸都红了,倒也如实的点了点头。
“爹爹瘦了。”她倒没有怪他的意思,毕竟李丞相才四十多岁,还是有需求的,这些年照顾她也未再娶,如今来了个柳姨娘能得他心,自然也是好的。她终究还是要嫁出去的,如果那个柳姨娘能给他爹生个儿子倒也是件好事。
“九儿也瘦了,这些日子可有吃苦。”
“未曾,爹爹放心,太子殿下将女儿照看的很好。”
“咳咳,咳咳,咳咳,那便好……”李丞相一阵咳,只见那柳姨娘换了件衣裳端了碗药过来道“老爷该吃药了。”
“我来吧,你下去吧。吩咐厨房做些清淡小菜,我与爹爹一同用膳。”喂了李丞相喝完药,他便眯了一会儿,卿九便去了偏厅,找管家问了下那柳姨娘的事。
“爹爹与那柳姨娘是何时开始同房的?”
“自小姐走后没两日,老爷本无心,却是那柳姨娘给老爷下了药!”
“哦?”本以为是个安份的,原来是个不安份的。
“自那以后,柳姨娘经常以炖补品给老爷吃为由,经常出入老爷的院子,老爷许是想补偿那母女两,便未说什么。只是老奴看那柳姨娘每次去书房没两三个时辰,是出不来的。”管家也是担心自家老爷的身体会被这柳姨娘给折腾坏了去啊。
“那李茵儿呢?”
“二小姐倒是乖巧,跟着练琴师傅学得不错,老爷还给她请了个绣娘画师,教她女工画画。”
“嗯……”李卿九叹了口气,只要那柳氏安份些,她便不管她那些小动作如何。
“备些礼物,明日我去外祖母家一趟。”
“是。还有件事……”
“说吧。”
“杨国公家的三小姐被皇上接入宫中,封了婉妃。”
“怎么回事?”
“说是那日年宴上,皇上看上了清婉小姐便……便宠幸了她!”卿九眉头紧皱,叹了口气,可怜了那礼部侍郎家的公子了。挥了挥手让管家下去了,杨清姝在她走后半月,便嫁去了言伯候府,杨清婉又被皇上接入了宫中,她那温婉可人的舅母想是心里也不大好受吧,外祖母她老人家定是心里也不好受的。
回了自已的院子,寻鱼便道二小姐来了。那李茵儿经这些时日调养,脸色倒也红润了许多,没了那苦瘦黄皮的模样,倒是生得十分俊俏,想来再长两年,便也是个美人。给她请过安后,李茵儿便说今日还需练琴,便告退了,她换了身衣裳也去了李丞相的院子陪他用膳。李丞相见自家女儿回来,味口也好了许多。
“姨娘便坐下一起吧。”见一旁站着伺候的柳姨娘,李卿九虽有些不喜,便是谁让她能哄李丞相欢心呢。
柳姨娘谢过了她,便坐下一起吃了起来,期间用公筷给李丞相夹了三次采,皆是他爱吃的,想来这柳姨娘也是个有心的。女人想抓住男人的宠爱,用点手段,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如果他家老爹不想,后面又怎么会一直让她伺候呢,李卿九心里想通了许多,便也没什么介怀了,对柳姨娘也能时不时露出一个笑容,弄得柳姨娘受宠若惊。
第二日,她便上了杨国公府。守门的见是她来了,欢喜的迎着她进去。卿九进门便看到她那久未谋面的舅舅,似是正要出门。
“小九来了,你外祖母这些日子有些精神不振,你多陪她说说话。”
“小九知道了。”朝杨国公行了一礼,便随着门卫到了杨老夫人的院子。杨老夫人见她来,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而房里除了她还有她舅母在,卿九向她行了一礼,便坐在了杨老夫人身旁。
“身子可好些了?这过年都没见你出来走动,可是病得难受?”
“劳外祖母挂念了,九儿已无大碍了。”卿九稍稍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称病与容非翎去西水国的,除了府里的亲信,其他人都不知道。
“那便好,你母亲自小也是身子娇弱,不然也不会……”杨老夫人忆起自己那苦命的女儿,连声音都哽咽了许多。
“外祖母且宽心些,生死有命,母亲自是不希望外祖母如此为她伤神的,不然可要让她忧心了。”卿九轻轻抱了抱杨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背。
“母亲可不要再伤神了,小姑在天有灵,自是会保佑小九的。”杨夫人也在一旁劝到,想来是因为杨清婉的事,即而再想到自己的母亲,杨老夫人才如此神伤吧。
“不想了,不想了。你可有进宫去看看婉儿,她如何了?”
“还能如何……那位已年近五十,后宫又嫔妃众多,又能宠她几时……”说起杨清婉,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外祖母,舅母,清婉妹妹的事我也听说了……那晚的事可有查清楚?”
“皇上道是酒喝多了,一时看错,我们还能如何,可怜我的婉儿啊……”她还以为是有人故意为之,毕竟皇上不是那般好色之徒,什么美女没见过,又怎么可能趁年宴向臣子的女儿下手,还是订了亲的,那不是让人寒心么?难道是她想多了?
“舅母也无需伤神了,我以后定尽量多进宫陪清婉妹妹,让她放宽心来。毕竟事以至此,说再多也无用了。”
“那便多谢小九了。”
“无事。”
从杨国公回来,卿九还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系,想来杨清婉也不是个拎不清的,会去勾引皇帝,皇上又说他是喝多了,怎么看这件事都是个意外,可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总归来说,她当时不在场,也分析不出什么来,只能下次进宫去问问杨清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