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任曼对江明的厉斥只是张了张嘴,终是没敢说出话来,毕竟江明还是她的科室主任,在外人面前,她还是有责任维护一下江明的权威。
“你说谁呢?”梅钰横眉冷对,双手叉腰,她可没有任曼那么多的顾忌。
“别在我这里吵架。”江明气势未弱,语气却柔和了些。
“让让让让让让”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恰在此时急匆匆地跑过来。
“有事儿吗?”江明沉着地问。
“有个有个病号快快不行了,院长院长让你去看看。”年轻医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双手扶着腰,累得站都站不住,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在哪儿?”江明呼地站起来问,他也是医生,人命关天,不管是不是他们科室的,这个忙他还是要帮的。
“三楼,重症监护室”
“iu?”江明已经站了起来向外走。
“对。”年轻医生点头时,江明就已经跑了出去。
“你们主任太年轻了吧?”年轻医生有些诧异地问一旁的任曼。
“他还很狂妄呢!”任曼撇了撇嘴。
“那个病号是个十六岁的男孩儿,听说是一个大老板的儿子,院长平时都不管这些事儿,这会儿也在iu呆着,我看专家们都很紧张,恐怕凶多吉少啊!”年轻医生摇着头说。
“那我们主任去不会背锅吧?”任曼也渐渐进入了角色,开始紧张江明了。
“谁知道呢!”年轻医生完成了任务,这会儿终于轻松下来。
江明来到重症监护室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一脸悲戚地听一个医生跟他说话。
“不是说脑炎吗?为什么用什么药都不行呢?”中年人问。
“药有个体差异的,很多特效药用在他身上效果都不太好,应该是平时用了太多抗生素造成的。”那个医生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你们一定要尽力啊!我跟你们院长还是好朋友。”中年人看到儿子这样也不敢说话太过硬气,他知道,在洛城,被洛林医院判了死刑的病人,其他医院就更不敢接了,洛城医院也就是他儿子的最后生存机会。
“这个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医生见惯了生死。
重症监护室是不允许家属进入的,院长的好朋友当然也不例外。
江明来到门前,推门便要进去。
“你干嘛?”那个医生拦住了江明。
“院长请我过来的,怎么?你有意见?耽搁了时间你负责?”江明斥道。
“你是江主任?”那个医生显然也收到了通知。
江明不再理会他,推门而入。
“这个年轻人是谁?”那个中年人问门口那个医生。
“我们医院一个科室主任,院长让他过来会诊。”医生吞了口口水,仅一天的时间,江明的大名早在医院传开了。
“这么年轻?”固有的观念还是让中年人一脸的不信任。
“你来了?”重症监护室内,林家杰表情严肃地迎上江明。
“让我看看病号。”江明点头。
在一个病床前围了两个五十来岁的医生,两人正手足无措地看着各种检查结果。
其中一个女医生说:“我们主任都已经确认他患的是脑膜炎了。”
“哎!我看着不太像啊!”另一男医生提出了异议。
“你再仔细看看。”
“”
江明悄悄地走过去,弯下腰,轻轻地把住床上男孩儿的手腕,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这里有各项检查的结果,把脉有屁用?”女医生拿了一叠文件提醒江明。
“不用。”江明眼都没睁。
“有结果不看,你把脉能把出来什么?”女医生摇着头,一脸的不忿。
江明没有理会她,继续收集着黄金一指传来的信息。
很快,他睁开了眼睛,双目精芒四射,问那两个医生:“你们确诊的是脑膜炎?”
“对啊!我们王主任确认的。”那个女医生虽然也听说过江明的传言,但还是觉得那是谣言,一定是言过其实了,她还是选择相信她们科室主任。
“胡闹,这是典型的囊虫病,赶紧修改治疗方案。”江明厉声道。
“我们主任是王傲。”那个女医生不依不饶,竟然在这时候搬出了王傲,好像“王傲”两个字就足以震住江明了。
“怎么了?专家就全都是对的?你们在专家面前就完全丧失了判断能力?”江明丝毫不让地盯着她。
“你”女医生被江明问得哑口无言。
江明转向林家杰,声说:“四叔,我确定,这孩子患的是囊虫病,和普通的脑炎有本质区别,王傲出现了重大误诊,赶紧换药。”
“好好好。”林家杰一边应着,一边问病床边另一名男医生:“看检查结果,有可能是囊虫病吗?”
“嗯!我早就怀疑了,但”他没敢再说下去。
“因为是王傲确诊的?”林家杰皱了下眉。
那个医生低下了头,不敢说话了,在医疗行业,对专家的盲目崇拜让有些人失去了自我的判断能力,他虽然怀疑,却没有胆量去质疑王傲的判断。
“好了,治病要紧,赶紧调整治疗方案,还有救,治疗方案确定后拿给我看看。”江明脸上的紧张也轻松下来。
“怎么样?”门外,那个中年人亲呢地拉住江明的手,紧张地问。
“我给他们调整了治疗方案,没事了!不用担心。”江明就如一个老气横秋的老医生,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说。
中年人眨巴着眼睛对眼前的状况还有些不明白,只能选择相信江明的话,频频地点着头,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重症临护室的门,似乎还期待着再出来一个医生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江明回到科室,见靳阳天、任曼和梅钰还都在等着他。
“听说那孩子是王傲的病人?”靳阳天听了江明的描述,皱着眉问。
“对啊!怎么了?”江明不以为然地说。
靳阳天叹了口气说:“我被朋友们冠以绰号‘老顽童’,见到比我在某领域强的人,我心服口服,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向人讨教。”
江明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靳阳天接着说:“但王傲可跟我不一样,他自负过头,刚愎自用,心眼儿还得像针眼儿,你否定他的诊断,掀开严重误诊的错,他会恨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