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明穿着林雪给他新买的衣服,开着那台他平时开的大众宝来,驶向洛林医院,江明正式行医的生活,开始了。
江明按规矩先来到了院长室,他可是连自己的科室在哪儿都不知道呢!找院长也是报到的第一项内容了。
院长室里门反锁着,江明敲了敲门,可里面没动静。
“嗯?”江明突然愣住了,他极敏锐的听觉听到院长办公室里传来一阵阵的娇喘呢喃。
“有有人敲门。”一个女人用颤抖的声音说。
“别管他,又没人知道这里有人。”林家杰的声音传来。
“你真坏”
“你喜欢吗?”
“我就喜欢你坏。”
“”
紧接着是一阵急似一阵的疑似鼓掌声,江明虽然还是处男一枚,但也没少看过岛国爱情动作教育片,知道那“啪啪啪”的声响意味着什么。
他饶有兴致地在院长室门口坐下,想起林原活着时跟他说过的话,知道林家杰纵横情场,泡了不少护士和医生,但就是不结婚,没想到今天还真就被他碰了个正着。
鼓掌声和婴燕呢喃一直持续了近二十分钟才终于停住,紧接着便是一阵淅淅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我们护士长最近总是给我安排夜班,你看我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总熬夜,脸上都该出痘痘了,有空了你得给我撑撑腰。”一个年轻清脆的女声嗲嗲地哀求。
“你不怕被人知道你上了我的床?”林家杰笑问。
“谁妒忌谁也来啊!”女声嘻嘻笑着。
“有空了我告诉你们护士长你是我一个远房的侄女,我看她卖不卖我面子。”林家杰笑道。
“你竟然泡你侄女”女声娇嗔着。
“是你泡的我好不好?”林家杰还不依不饶。
“讨厌!”女声嗔怨。
“”
两人又说了几分钟不堪入耳的情话,院长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长相娇俏的女护士探头探脑地出来,四下看了看,见只有江明一个陌生面孔坐在门口,便大起了胆子,从院长室出来,理了理衣衫,抱着一个文件袋从容而去。
江明长出一口气,这才再次敲响了院长室的门。
“进来。”
江明推门而入。
“明?坐坐坐。”
林家杰当然知道这些日子江明都住在林家英家里,也知道林雪的病是江明治好的,言语间对江明也颇为客气。
“四叔好。”江明笑着,称呼也极为亲切。
林家杰愣了下,显然没想到江明就已经把自己当成林家女婿了。
“你长于中医对吧?”林家杰严肃下来。
“我长于各种诊断,包括西医的,但我没操刀做过外科手术,可能这也是我最薄弱的地方,其他的我都擅长。”江明也毫不谦虚地说。
林家杰脸上肌肉抽了抽,道:“好吧!不过你的医师专业是中医内科,你可不能真去操作外科手术去我跟助理交待过了,你找他去安排科室吧!还有什么问题你都找他就行。”
林家杰早知道江明胆比天大,还真怕他忍不住非要操作一台手术去。
江明本想跟林家杰简单聊聊他的工资,畅谈一下对科室的规划,但看林家杰那眼神似乎要送客了,他知道林家杰只想着泡医生睡护士,生生又把问题咽了下去。
助理的办公室就在院长室隔壁,来之前,江明已经做过工作,知道院长助理叫刘亚军,和林家杰是大学同学,两人同是临床本博连读,住了八年的上下铺。
常有人说人生有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林家杰和刘亚军就是同窗之谊。同窗八年,两人兄弟般的情谊一直维系了近二十年。
江明知道刘亚军家境贫寒,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他自己,有一部分寒门子弟面对金钱,面对家境殷实的富二代会心理失衡,甚至会产生仇富心理,他不知道刘亚军会不会也滋生这种心态。毕竟,活儿都是刘亚军做的,但他却只是顶了个助理的帽子,到头来,金钱,名望还都是林家杰的,刘亚军只是光环后的影子。
“刘叔好。”江明推开刘亚军的办公室门,亲呢地称呼着。
刘亚军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轻揉了揉发酸的眼眶,上下打量着江明。
“你就是江明?”刘亚军笑了笑问。
“对。”江明一边应着,一边环顾刘亚军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只有十来平米,顶多只有林家杰办公室的五分之一大,一面精致的书架一尘不染,上面全是医院管理方面的书籍,办公桌上却有些凌乱。
“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提一下。”刘亚军用左手背托着下巴,笑看着江明。
“一间五十平的诊室,一间针灸室,针灸室要十张床,给我配一个助理,一个护士,需要加人的时候我再找你。”江明自然地说。
刘亚军点了点头,把江明的条件都记了下来,笑着说:“你的要求不高,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我们医院的各个科室都是独立核算的,如果你不能给医院带来收益”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但言外之意再明确不过。医院不是林家一家的,还有不少股东,如果江明的科室一直赔钱,其他科室和股东都会有意见的。
“刘叔放心,我们科室不大,但一定会成为医院的明星科室的。”江明自信满满地说。
刘亚军笑了笑问:“你要的两个助理和两个护士有什么要求吗?我看是不是从其他医院或科室挖个有经验的老中医过来。”
虽然他很善于掩饰自己的情感,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流露出来对一个二十多岁中医的不信任。
“不用,只要刚毕业的学生就行,医院里应该有实习生吧?把实习生的资料给我,我挑个趁手的。”江明轻松地笑道。
在他看来,老中医往往都拒泥于过往的经验,已经没有什么可塑性,他更喜欢在一张白纸上自由地创作。
刘亚军城府很深,可此时他也有些不淡定了,眼神里出现了一霎那的惊讶,他实在无法想象,一群刚毕业的年轻人主导的中医科室怎么可能会病号选择,又怎么能给医院创造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