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叶摇着头,有些惋惜地说。
江明笑了笑说:“也不全无用处,虽然被那个大家伙改变了针的方向和深度,依然能让何聪每天遭受烈火灸烤的折磨。”
“走?”叶指了指前方。
大火还在燃烧,但已经被控制下来,不少人都在拿着手机拍照片,发朋友圈儿,生怕圈儿内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了火灾,虽然是深夜,但关注者依然不少。
江明和叶专挑那些人烟稀少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没有亮灯的院儿和无人照看的仓库。
江明将黄金一指发挥到极致,只要把手按在院儿或仓库的墙上便能感知房子里的一切,当然,远距离和长时间的感知对他的元气消耗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不过为了把“竹林八贤”的赌场找出来他也顾不得了。
“在这里了。”
江明和叶一起查看了数十间宅子,终于在一个未亮灯的宅子里发现了问题。
“这里?”叶兴奋地问。
江明甚至都不担心他会感知错误,一脚将大门踹开,迈步走了进去。
叶拨了个电话出去,很快便有十数个年轻人赶了过来,和江明、叶一起到宅子里搜查。
宅子里没人,但水壶还是温的,整个院子都显得有些凌乱,就好像鬼子刚刚来过。
江明来到客厅的一排书架前,用手重重地按在一本《圣经》上,整排书架突然响动起来,并向两边延伸,露出一个两米来宽的门。
那群年轻人早就准备好了探照灯,争先恐后地向着书架后涌去,丝毫不考虑门后是不是会有危险等着他们,好像为方月办事他们根本就不会考虑危险。
书架后是一个近两百平的巨大房间,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牌桌,周围环绕着各式赌具,最靠里的桌子上还堆放了十多万没来得及拿走的现金。
房间的四周打了几个隔断间,每个隔断间放了一张床,床上的被褥凌乱,还有雨衣散落在地板上,显然是不久前才用过。
那群伙子们兴奋地拍照,不约而同地发朋友圈,推送各种论坛和群。
“你们找到了?”梅钰直接穿着警服赶了过来。
有伙子立即把穿警服的梅钰拍到了照片里,却有意将江明和叶模糊掉。
“人都跑了。”江明叹道。
“端掉一处是一处,如果他们再开,我们就再去端,我倒要看看他们舍得花多少钱。”梅钰恨恨地说。
江明想起来不久前何聪跟他说过的话,沉默了。
曾有阴谋论者说,当年珍珠港是罗斯福主动送给日本的,他就是为了激起美国国内对日本的愤怒,为了更好地说服国会,说服美国各界支持他参与二战。
难道说何聪也在效仿阴谋论中的罗斯福?江明不知道,但他真的有些担心,过了今晚,他会有更多的敌人,一个更团结的敌人群体。
梅钰正忙前忙后地清查赌具,江明来到她身后,严肃道:“我们聊聊。”
“聊什么?”梅钰俏脸微红。
江明叹了口气说:“你知道这个赌场是谁开的吗?”
“我管他是谁。”梅钰挺了挺胸脯。
江明盯着她那对儿车前灯看了会儿,摇头苦笑道:“组织者有八人,号称竹林八贤,目前确认的有三人,分别是张王李、林子诺和何聪,八个人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来之前,你们局长还打电话让我收手。”
“你怕了?”梅钰略带嘲讽地问。
江明咧了咧嘴,摊手道:“我本无一物,有何可怕?我是担心你。”
“我爸在的时候,我做事不考虑后果,因为我爸都会替我兜着,后来我爸进去了,我妈也得了病,我不敢失去公职,是因为我需要赚钱给妈妈看病,现在我妈的病也好了,我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我到大街上摊煎饼去,我还就不信,一个贪官的女儿摊的煎饼也没人吃。”梅钰面无表情地说。
“那群富二代没有一个好对付的,他们可能会给你找麻烦。”江明提醒道。
“时候我爸怕我被人欺负,天天逼着我去练跆拳道,记得我也跟你说过,我是警察队伍大练兵自由搏击第一名,我会怕那几只猫狗?”梅钰霸气道。
江明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拍了拍梅钰的肩头,声说:“你心些。”
梅钰全身颤了颤,麦色的脸又红了。
正在这时,江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手机向梅钰扬了扬说:“你们局长,这时候打电话准没好事儿。”
“白局,有何指教?”江明笑问。
“梅钰是不是穿着警服去了?”白浩沉声问。
“你怎么不打给她?”江明看了眼一旁的梅钰,同时,他对现在信息传播速度之快也是头大。
“她手机关了,我打不通,我已经在上看到新闻了,王市长也看到了。”白浩的声音罕见地冰冷。
“他有何指示?”
“他问是不是我派人去查的,还说我为洛城人民干了一件大好事儿,让我一定要彻查此案,对涉案者决不能姑息。”白浩道。
“这不是好事儿吗?你有了尚方宝剑,查不就完了?”江明笑问。
白浩叹道:“王市长一边说让我查,却一边不断地强调稳定的重要性,强调对那些民愤大的案子要一查到底,你以为他让我查的是什么?”
江明突然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问:“他知道这件事,但不想把盖子揭开?”
白浩声说:“还不算太笨,在他看来,这个赌场只是那些有钱人的资金转移,并不会对社会有什么实质的危害,更不会害得人家破人亡,可这个盖子突然毫无征兆地揭开则有可能会引起较大的民愤,甚至让市里的工作陷入被动,这才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也担心那些家族吧?”江明讽道。
白浩沉默着没有说话。
“好吧!我知道了,我又有个电话进来了。”江明说着便挂断了白浩的电话。
“林叔有事儿?”
电话是林家英打来的。
“你在现场?”林家英直接问。
“对。”江明也没有否认,毕竟,这件事对林家多少还是会有些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