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三个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因为昨晚酒喝的太多,头疼的厉害。我们洗了个澡又点了外卖,全部都是清淡的白粥之类的。一直到了下午五点多我们才整理好行李。我和胖子把那两个从墓里带出来的童男女用黑布包着带上了附近的一个山岗上,胖子中途还偷摸的买了两个现代版的芭比娃娃和两套小孩子穿的衣服。
我们就在半山腰上选了一个相对视野和风水位置好的地方挖了一个浅坑将那两个童男女一并葬在了一起。我在坟头诵了《渡人经》,最后插了两个白色的蜡烛,放了一点水果当贡品,最后用一个木板做了一个无字碑。
胖子把买来的两个芭比娃娃和衣服也一并和白纸钱烧了,我们站在那无字碑前呆立了好久,不管怎么样他们这一世也算是入土为安了,希望他们下一世有一个好的人生,不要像今生一样凄苦坎坷。
胖子也是一脸的可惜,看着地上烧了一半的芭比娃娃就说道:“唉,别怪你胖叔叔抠门啊,你胖叔叔这次下地赔的裤衩子都快没了,也只能买的起这点东西了,以后你们可得保佑你胖叔叔升官发达啊,到时候一定给你们烧点像样的东西。”
看着在地上烧纸的胖子,我不禁的笑了出来,这死胖子的心地还是蛮善良的嘛。
突然周围传出一阵“咯咯咯”的清脆的小孩子的笑声,我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恍惚中似乎看到两个清秀可爱的小孩子,一个穿着花边小裙,一个西装小裤他们手牵手迎着夕阳的方向一蹦一跳的走去,不时的回头看着我扬起手中的芭比娃娃,露出天真的微笑,最后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一时间我居然看的有点痴了,不禁的留下了泪水。
“喂喂喂,小白你是不是傻了,怎么一个人看着前面就哭了呢?咋的有啥伤心事不能和你胖爷说啊?”胖子使劲的摇了我几下,我才从刚刚那种恍惚中清醒了过来。
我擦干了泪水,对着胖子笑了笑,也没有在意刚刚那是真实还是虚假,只要是自己感觉是好的也就不要太去较真,这个和做美梦一个道理,不用等梦醒了去失望不已,最起码你已经经历过了哪怕是在梦里。
“对了,小白你看这是啥?”说着胖子就从衣服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个东西,我一看居然是一个雕刻精美的黄金长命锁。
“之前我的口袋里上面都没有,你说会不会是那两个小”胖子还没说完,就看到我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长命锁,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傍晚时分,我老猫胖子三个人在火车的站台上,胖子把最后一罐啤酒喝掉,放在地上一脚踩扁后就踢下了月台。
“山水有相逢,哥几个改日再见。”说完,潇洒的背起背包就登上了火车,就这样我送走了胖子和老猫,老猫临走的时候说那天他喝多了,说了什么话他自己都不记得了让我也别放在心上,我微笑的点了点头。
最后终于剩下自己了,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感觉有点南柯一梦的感觉,我躺在回山西的绿皮车上,拿出一个日记本想把之前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可是话都到了嘴边了,笔就是下不去。就在这时,火车上窜上来一个人,是之前月台上推着小车卖零食的小贩,他看到我向我丢过来一个信封,然后就从车窗跳了下去,掀起后面车厢里乘警的一整臭骂声。
我拿起仍在我卧铺上的信封看了一下,署名居然写的是向导托曼。
“这这怎么可能,托曼应该已经死在了地下陵墓中,那么短的时间里他没有可能逃得出去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还会写信给我?为什么写信给我?”
我来不及思考这些就忙跑到过道上趴在车窗上去看,终于在一个电线杆的后面让我发现了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托曼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后,说了一句“谢谢”就消失在了人群中。我沿着过道跑了几个车厢都没有再看到托曼,我拿着茶杯去火车的休息区打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就躺在下铺拿起刚刚托曼给我信封撕了开来。
信封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个用黑布包裹的东西,我打开折叠整齐的信纸就看了起来。第一眼让我吃惊的不是信的内容,而是字迹,一手漂亮工整的小楷和之前王国强的笔迹很像,这一个大老粗的向导居然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小楷。
白道灵先生亲启:
昨天看到你们从古墓活着出来,我真心的感到高兴,只从地宫一别我一直活在内疚当中,在地宫里面的所作所为都并非出自本意,实在是有逼不得已的理由,我只是为了救我的妻子阿依古丽。
“阿依古丽?”看到这里我心里一惊,猛的坐直了身子,但是乐极生悲啊,我忘了自己还在火车的下铺上,这火车卧铺太矮,我的脑袋直接就撞到了中铺,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我捂着脑袋在下铺上来回的滚来滚去心里早把托曼骂了百八十遍,惹得一个车厢的人好奇的围观,感觉就像看神经病一样。
“阿依古丽不是王国强的老婆吗,怎么托曼说是他的老婆?难道她改嫁了吗?不可能呀,昨天那个不是说阿依古丽没有改嫁过吗?和他的一个远方的亲戚一致生活在一起吗?”我压下心头的疑问继续去看那份信。
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却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本名王国强,当年相应国家号召才下乡改造。在新疆罗布泊认识了我的妻子阿依古丽,她是一个美丽并且善良女人。
“双鱼玉佩”事件想必你们也都很清楚,讽刺的是那件双鱼玉佩是我上交给国家的,到头来却又要从你们手里抢过来。当年罗布泊出现楼兰遗址的时候,由于种种的原因我和我的一个朋友也去了,最后我兄弟拼了命才拿出了这枚双鱼玉佩。我带着这玉佩跑出来遗址,可不知道为何遭到了军队的围堵和无情的剿杀,我想可能是由于我们盗墓的行为败露了吧。
终于在第二天的一次围剿中,我的眼睛被手榴弹炸起的石子咬了一口受了伤,我慌不择路的掉进一个沙沟下去,由于我本身受了伤再加上直接从三十多米的地方掉下去早已经遍体鳞伤再也无力爬上去,就把自己的事情写成一本日记放进了我的包里,希望有人看到能交给我的妻子阿依古丽。
我在沟底呆了两天,已经能感到我的生命在悄然的流失,我呢只能静静的等待生命的尽头。
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第二天的早上我睁开眼的时候吃惊的发现我自己除了眼睛处的伤,其余的地方居然全部都好了,手里还紧紧的抓着那个双鱼玉佩。更另我恐怖的是我发现另一个“我”居然就躺在我的身边而且已经死去了,我身上的挎包还静静的躺在那具尸体的旁边。
一瞬间我就懵了,就那样呆呆的坐了好久,想了好久才得到一个答案,真正的我已经死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复制品。
后来我爬出来那个沙沟,将手里的双鱼玉佩交给了一个叫彭加木科学家才换得了一条命,回到村子里面没多久就和我的妻子阿依古丽结婚了,本来以为我们以后的日子会像以前那样平平淡淡的渡过,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一个问题,我居然不会衰老,而且没过几年就会陷入自动的休眠当中,就像是动物的冬眠一样。于是乎我只能和我妻子不断的换地方居住,不断的改名字。到了后来我的休眠的频率越来越多,休眠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
本来我也觉得没什么,可是一天我的妻子突然检查出肝癌晚期,这么多年由于不断地换工作根本就没有攒下一点闲钱,眼看着妻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终于在阿依古丽卧床不起,病情加重的时候我才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再进去一次楼兰遗址,看看能不能再得到一块双鱼玉佩。才把彭加木老先生之前的相片寄给了你们想和你们一起寻找那传说中的楼兰遗址,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天命难违,当我回去的时候我的妻子阿依古丽已经去世了,我对于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留恋了,我王国强一辈子只对不起两件事。一件事我那死去的朋友,另一件事情就是你们,昨晚看你给我妻子烧纸上香我就决定了,那个双鱼玉佩还是送还给你了,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
王国强敬上。
看完这封信我心里不禁一阵唏嘘,看来这王国强也是一个痴情的人,要是当初他没有一个人独自离开,说不定还可以赶得上见他妻子一面,阿依古丽也可能会死而复生。
这突然让我想起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白领上班族,话说有一天夜里这人还在加班突然接到家里电话说他的妻子突然发病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他妻子现在很危险需要让他去签字做手术,让他赶紧去。这人听了慌忙下去准备打车赶往医院,可是大半夜的哪里来的出租车啊,在关系则乱的情况下于是乎他就直接打劫了等了好久才路过的一辆私家车赶往了医院,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私家车的车主正是此次手术的主刀医生,结果呢不仅他妻子没有救活,连他也被依法拘留,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了吧。
我拿着用黑布包裹的那枚双鱼玉佩不停地把玩着,有几次都差点扔出车窗外面的,后面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就当是这次行动的特殊奖励吧。我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和零星的亮光不禁感叹。
“愿岁月静好,始于初见,止于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