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霄说道:“一年前我心血来潮,偷偷溜下山,游遍了华夏大好河山,美酒佳肴也尝了不少,后来有些厌倦了,心里惦念夫人,就悄悄返回白云城。可是,我不敢就这样去见夫人啊,受罚事小,就怕她一见我,再气出个好歹,我罪过不就更大了吗?所以,你要替我把事情都揽到你的身上,就说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才偷偷下山的!”戚微心中暗暗叫苦,说道:“夫人怎么可能相信我呢?我来白云城这么久了,连夫人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她会听我一面之辞吗?”姬云霄瞪着戚微说道:“你答应把什么都揽到你身上,我才传授你破解结界之术,还有御剑术,现在你只会聚炁成剑,还不能随心所欲地驭剑!”戚微听到御剑术,再不犹豫,心想:“先答应了再说,到时候再想办法对付夫人。”戚微说道:“好,我答应了。不过你不能耍赖,真的要教我破解结界之术和御剑术!”姬云霄说道:“好,这个买卖做成了!记住,这是咱们两个人的秘密,不可对第三个人说。”
戚微点头答允。然后姬云霄先传戚微破解结界之术,姬云霄说道:“白云城破解结界的心法,叫做‘移形术’,催动时,默念口诀心法,再令真元护体,即可穿透任何在你修为之下的人布下的结界。这个‘移形术’和你直接用‘灵魂之剑’劈开结界不同,这个可以悄无声息地在结界内外移形换位,而用灵剑强行将结界撕开一道口子,动静很大。”说完,就将“移形术”的心法口诀说给戚微,让他记住背会。戚微用心记忆,没多大功夫就全记住了。姬云霄让他在洞口处练习,觉得有进益,就可以直接穿破洞口结界验证是否成功。
又是五、六天时间过去了,戚微天天练习“移形术”,刚开始用身子去撞冷馨若布下的结界,都是发出“砰!”一声,身子被结界弹回来。到第六天,戚微终于可以勉强穿破结界跨到洞外。又过了三天,戚微完全可以随心所欲任意出入了,冷馨若的结界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层薄雾,根本困不住戚微。
接下来,姬云霄开始传授戚微“御剑术”,将心法口诀令戚微熟记背会,又教了一套 动作,并且分解每个动作的要义,如何驱使灵剑对敌,如何驭剑飞行,一一倾囊相授。戚微也学得刻苦认真,每天不过睡两、三个时辰,除了吃、喝、拉、撒,剩下的时间全都是在洞里用功修炼。又过了半个多月,戚微竟将“御剑术”学会,所欠缺者不过是火侯而已。姬云霄说道:“御魂术、移形术、御剑术,所有这些法门,全都是依仗你自身的内丹修为而施展,内丹修炼层级越高,水涨船高,你的‘御剑术’等法门,也会跟着提升威力。你现在只会一些简单的剑术动作,等以后阮惠自己把‘白云剑法’、‘雪花剑法’教给你吧;还有‘牵云引雪’功,现在她自己还在研习中,未能运用自如。总之,白云城的东西,都会传授给弟子们的。”戚微连忙拜谢。
这天,古丽和冷馨若来送饭时,告诉戚微:“阮惠师姐说了,让戚师弟随时出洞,不想出来的话,也可以在洞里继续静悟修炼。”戚微忙道:“我想出去!我想出去!这几个月在洞里可闷坏我了,不是城……不是修炼内丹,我早想出去了!”古丽笑道:“我就说嘛,你的性子像一只猴子似的,怎么可能甘愿一辈子待在这无涯洞里?我早就怀疑你搞鬼,不然怎么会在洞里一待就是半年呢?”戚微强辩道:“我哪有搞鬼?看你本事高强,我这不是不甘心嘛,也想在洞里悟一悟,修炼成仙什么的,然后三山五岳,任我遨游!”古丽撇嘴说道:“你就吹吧!”
古丽和冷馨若离开无涯洞的时候,冷馨若撤了结界。等他们走远,戚微叫出姬云霄,两个人分食饭菜。饭后,戚微说道:“阮师姐允许我出洞了,我想明天出去。然后找机会求夫人对你开恩。”姬云霄说道:“什么对我开恩?是我心疼她,怕她病了。知道吗?”戚微笑着点头称是,又说道:“在夫人未松口之前,我会给您每天送饭菜,绝不能让您饿着!”姬云霄摸了摸戚微的头,说道:“好孩子!”
第二天一早,戚微辞别姬云霄,出了无涯洞,行至“天水湖”边,望着湖心岛上山石树木掩映的“倚云听雪居”,呆了半晌,心想:“虽然白云城的规矩是以‘城主’和‘夫人’称呼姬云霄和白盈雪,但我更喜欢直接喊‘师父’和‘师娘’。不知道现在夫人在做什么?夫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我答允城主将所有事情揽到身上,能不能行得通,夫人会怎么处置城主和我呢?”戚微心中毫无头绪,走到上次和阮宗主他们分道的地方,凭记忆踏上阮惠等人走过的路,朝前走去。过了两个小山坡,穿过一片桃林,终于来到一所院子,大门上果然镌刻着“明月”二字。戚微心想:“是了,就是这里!”推门迈步就跨了进去。
院内有两个男弟子在对练剑法,一个身材颀长,一个身材略矮。戚微也不认识他们练的是什么剑法,心想:“反正以后也会有人教给我,不忙打听。”那两个男弟子看见了戚微,矮个子问道:“你是什么人?”高个子认出了戚微,忙向矮个子说道:“叶琣师兄,他是半年前登城成功的戚微师弟,因为闯了祸被关在无涯洞了。你忘了?”叶琣上下打量了戚微一眼,跟高个子说道:“尹琛师弟,你带戚师弟去换身白色衣服吧,他这身衣服可不是我们明月宗的服色,我怎么看怎么别扭!”尹琛说道:“好,我领他去见冷副宗主,给他要一身衣服。”戚微连连道谢,说道:“多谢叶师兄,多谢尹师兄!”
尹琛领着戚微,走到一间房内,果然冷馨若正在里面用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尹琛把戚微领到冷馨若面前,说道:“冷师姐,是不是该给戚师弟换一身衣服?”冷馨若说道:“库房里有现成的,我去取来。”说完冷馨若出去了,不一会儿,果然手里攥着一袭白衣回来了。冷馨若说道:“我翻检一遍,寻思你的身高,感觉这件合身。你穿上试试,不行,我再去找。”戚微先道谢,然后拿着衣服到另一间房里去换。戚微先脱了旧衣服,将怀里的短剑放在榻上,将己聱也放在榻上,说道:“己聱老兄,委屈你了,等有机会让你吃一顿好的。”己聱小声说道:“我可以天天吃东西,也可以一年不进食都死不了。没事的,不必担心!”戚微换好了衣服,依旧把己聱藏在袖子里,将古丽赠送的那把短剑放在怀里。一切收拾停当,戚微返回冷馨若刚才所在的房间。冷馨若正和尹琛说着什么,抬头看见戚微进来,眼睛不由一亮。只见戚微一袭白衣,仙袂飘飘,衬托着那张雪白的娃娃脸,显得英俊不凡。尹琛瞥眼间,也觉得戚微穿上这身衣服,和刚才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戚微见冷馨若呆呆发愣,尴尬地笑笑,问道:“古丽呢?别的师姐师兄呢?”冷馨若回过神来,说道:“他们都在‘新月殿’修习剑法呢,我们也过去吧!”说完,不再看戚微,走在前面领路,尹琛和戚微在后面跟着。三人来到‘新月殿’。戚微定睛一看,阮惠和古丽等一众明月宗弟子,除了叶琣和尹琛、冷馨若,其他人全在那里练剑。他们练的剑法,又是戚微没见过的。
冷馨若奔到阮惠跟前,阮惠便停住了剑,冷馨若小声向阮惠报告戚微已经从无涯洞出来了。阮惠向戚微望了一眼,也发现戚微身穿白衣,跟初见时不可同日而语,就点了点头,说道:“让他跟着大家一起练习这套‘雪花剑’吧!”冷馨若答应了一声“是!”,然后招手让戚微过去。
戚微正在和人群中的古丽眨眼睛呢,看见冷馨若招手叫他,赶忙过去,先给阮惠见礼,然后说道:“我观察了一下,大家练的这套剑法,很是特别,迅速击刺的招式很多,削、劈的招式少一些。”阮惠美丽的双眼在戚微脸上盯了一会儿,说道:“你倒是很细心。这套剑法叫做‘雪花剑’,乃是将寒风中的雪花当作敌人,无论风有多大,雪花有多少,都要剑剑刺中。这套‘雪花剑’的要义就是一个字‘快’!无论是面对寻常武者,还是妖术高手、仙术高手,都逃不过一个‘快’字。以快打慢,慢者必输!”戚微连连点头。
冷馨若向戚微说道:“戚师弟,你站到他们后面跟着练吧,不会就看别人怎么做。”戚微道了谢,便走进众弟子中。古丽连忙将他拉在身边,小声说:“你就在我旁边吧,不会我教你,有我在,你学起来就容易多了!”戚微笑了笑,也小声说道:“是,主人,谨遵吩咐!”古丽说道:“又贫嘴!”
正闹着,忽听大殿的门一响,两扇门向两边分开,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缓缓走了进来。只见她眉含秋月,目似点漆,鹅蛋脸,樱桃口;从她衣服未遮住的脖颈和手臂看,雪肌玉肤,晶莹剔透;只是这个美妇美则美矣,但满脸带愁,举手投足似乎慵懒无力。见她进来了,大家都站住了。阮惠赶紧过去迎接,说道:“夫人有何吩咐?”
戚微心想:“原来这就是白云城主的夫人白盈雪啊?果然相貌不俗,眼光所到之处,透着丝丝寒意,真是不怒自威,又自带一股仙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