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微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跟着申柏来到无为殿,只见梁建邦、孔金钗等新入门的弟子以及王榕、贺雷等一干人都在那里等着。不一会儿,牛瀚厚和杨敬明进来了。牛瀚厚说道:“梁建邦、孔金钗、林真、齐韵、戚微,你们五个上山已经半个多月了,杨师弟传授的‘指点江山’应该也小有所成了吧?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让新入门的师弟和师妹们跟比你们早入门的师兄和师姐们比武过招,以此来验证一下各位的练习效果。等一会儿,会喊到哪位名字,哪位就出来对战过招。”说完,向杨敬明点了一下头。
杨敬明说道:“大家点到为止,不可伤了对方!”然后扫了大家一眼,尤其盯了戚微一下,说道:“梁建邦对阵贺雷!”梁建邦和贺雷都答应一声“是!”走进场中。牛瀚厚向贺雷说道:“贺雷,这次只是验证新入门的师弟师妹的学艺进益,不可重手伤了他们!注意招式火侯,拿捏分寸!”贺雷躬身说道:“是!”
接着,两个人拉开架式,打在一起。都是使用的“指点江山”拳法,梁建邦倒也堪堪招架得住,一时未显落败,但梁建邦心里清楚,贺雷并未用全力,只是使用“指点江山”拳法的招式来陪自己走走过场。
三十招过后,牛瀚厚说道:“可以了!”贺雷和梁建邦收住拳势,互相一礼,然后退下。
杨敬明说道:“孔金钗对阵朱虹!”孔金钗和朱虹也都答应一声“是!”走进场中。孔金钗和朱虹都生得身材颀长,相貌标致。这两个人平时关系就很好,朱虹也经常照顾这些新来的师弟师妹,对孔金钗也格外欣赏。孔金钗本来就有家传武术的底子,再加上这套“指点江山”其实也只是寻常的拳法套路,学起来并不如何吃力,所以孔金钗比别人掌握得更好。
孔金钗和朱虹堪堪也打了三十多招,牛瀚厚点头道:“不错!”然后摆手让她们停下。孔金钗和朱虹收住拳势,互相一礼,也退出圈外。
杨敬明说道:“林真对阵王榕!”林真和王榕也答应一声“是!”走进场中。林真拱手向王榕说道:“小弟岂是王师兄的对手,怕是在王师兄手底下过不了三十招,还请王师兄多多关照!”王榕也客气地说道:“林师弟过谦了!”说完,两个人拉开架式打在一起。林真年幼,也没有武术底子,虽然刻苦用功,但终究不如孔金钗他们,所以他越打额头汗珠越多。王榕也知道牛师兄只是让考验一下新弟子掌握的招式是不是能熟练运用,并不是以命相搏,自然也不敢用全力。
林真勉强应付到三十招,牛瀚厚摆手道:“可以了!”林真和王榕收住拳势。林真向王榕拱手一礼,说道:“多谢王师兄手下容情!”王榕回了一礼,说道:“客气了!”然后二人退到场外。
杨敬明说道:“齐韵对阵任蕊!”齐韵和任蕊也都答应一声“是!”走进场中。齐韵和林真一样年纪,任蕊比他们都大一、两岁,论真功夫,齐韵自不是任蕊敌手,但现在只是考验新弟子对掌握的招式熟练运用的能力,所以任蕊也是手底下不敢发力,招式也不敢用老,生怕伤了齐韵。齐韵虽然年幼,但头脑灵活,一套“指点江山”拳法,基本已经烂熟于心,所以她除了额头冒汗,倒也未见落于下风。三十招过后,牛瀚厚点头说道:“很好!”然后摆手让他们停下。齐韵和任蕊互相一礼,退到场外。
杨敬明刚要喊名字,牛瀚厚先说道:“梁建邦、孔金钗、林真、齐韵,你们四个都有长进,很不错,不要看‘指点江山’拳法普通,其实用它配合你们将来修炼成的真元之气使用,便会威力大增!”
戚微赫然听到“真元”二字,心想:“我不是已经身具紫昱上神灌输的真元了吗?难道我可以将它和‘指点江山’的招式配合起来?怎么配合呢?”
这时,牛瀚厚望着戚微,满脸期盼,似是等着看他有什么惊艳长进。杨敬明喊道:“戚微对阵范永!”范永听了答应一声“是!”走进场中。戚微却有些迟疑,心里想说“杨敬明并没有教我练习‘指点江山’拳法!”可是自己明明早就会,说了也难取信于人,倒会让杨敬明反咬一口“你自己偷懒不好好学,反倒怪本大爷没教你!”那可更糟!于是,戚微慢慢踱进场中,先向范永点了点头,然后向牛瀚厚拱手一礼,问道:“请问如何让真元配合招式发挥威力?”牛瀚厚说道:“首先控制真元,自如运用。所谓‘意到拳到,拳到气到’。——你问这个干什么?咱们是比试招式,不是比拼真力修为。你身上藏着的狼、蛙二物不可唤出伤人,更不可使用真元之功!”戚微说道:“那如果范师兄先用真元之功呢?”
杨敬明不耐烦地说道:“你哪来那么多话?范永的真元之功才刚刚练成初级‘聚意成气’地步,还没有多大威力,不然他还会待在这凌虚宫吗?早就上,上……”望了牛瀚厚一眼,不再往下说了。戚微也明白了,心想:“范永如果真元大成,必然能飞升到白云城了。”
在牛瀚厚提到戚微身上藏着的狼和蛙二物时,范永也心头大震,后退了几步,想起血狼和己聱力战杨敬明和牛瀚厚的惨烈,不禁心有余悸,他心想:“等会儿我可得小心在意,别等着戚微放出怪物,我再反应过来,就晚了!”
杨敬明说道:“戚微,你倒是敢不敢比武?不敢就尽早说出来,大家好去各忙各的。”戚微说道:“怎么不敢?当然敢,必须敢,虽然杨师兄照顾我,怕我身子骨弱受不了苦,没让我跟大家一起练习‘指点江山’,但好在小弟以前学过几天,倒也不是不懂门道。”然后向范永抱拳一礼,说道:“范师兄尽管使全力,小弟虽然不才,但其实杨师兄看走眼了,我骨头还是挺硬的,撑得住,撑得住!”说着,照前面几人的比试亮相招式,依样学样,拉开架式。范永心里惴惴不安,也拉开了架式,却不向戚微攻击,只是一双眼睛盯着戚微全身上下,生怕两只怪物突然跳出来。
杨敬明喝道:“你两个倒是开始打呀!这样你望我我望你干什么?”牛瀚厚也觉得有异,说道:“开始吧!”
戚微见范永不敢冒然出招,心说:“我怕什么?大不了输给他,又不丢人!”想罢,向范永冲过去,范永退无可退,只好和戚微战在一起。几个回合过后,范永发现戚微招式生疏,应付笨拙,便越来越胆子大起来。牛瀚厚也看出戚微在“指点江山”拳法上没有丝毫进益,不禁大是奇怪,望了杨敬明一眼,杨敬明却故意扭头不看师兄。
十几招过后,范永心想:“这姓戚的曾经伤了杨师兄,我得给杨师兄找回一点面子,给这姓戚的一点苦头吃!”想着,不觉用上了初练成形的真元之气,一掌拍出,正中戚微腰间。戚微被一股大力震飞几丈远,“砰!”身子摔落地上。
众人都大惊。牛瀚厚正要喝斥范永。却见戚微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两口血,笑道:“范师兄好厉害的功夫!”右手一竖大拇指,向范永比划了一下。接着,两眼一闭,心中默诵“轩辕真元诀”口诀,顿觉全身舒畅。睁开眼睛说道:“范师兄,我还想请教几招,免得杨师兄说我偷懒,学艺不肯用心!”说着,一式“翻云覆雨”,向范永攻去。范永见戚微中掌居然并无大碍,也是深感吃惊,不敢大意,让真气流满全身,还了一招“翻江搅海”,接住戚微的攻势。
戚微按照牛瀚厚说的“意到拳到,拳到气到”,凝聚真元,一招“冲破寰宇”,脚踏中宫,一拳击向范永胸口。范永见来势凶猛,不敢大意,双拳护胸格挡来拳。只听“砰!”一声大响,范永被震飞几十丈,身子从窗户穿过飞落外面。牛瀚厚大吃一惊,怎么也不会想到已炼成真元之气的范永会被戚微震飞。众人都惊呼一声,越门而出。杨敬明狠狠瞪了戚微一眼,也出门去查看范永伤势。
众人跑到外面,只见范永软软躺在一块大石上,没了知觉。牛瀚厚急忙运功疗伤,推血过宫,灌输真气续命。慢慢,范永口鼻有了气息,却仍然紧闭双眼,不理会众人的呼叫。牛瀚厚检查出,范永已经肝胆俱裂,不是自己输入真元续命,他早就一命呜呼了;目前这状况,只有找大师兄来救助了;既使大师兄下来发功治疗,没有半年光景,也康复不了;既使康复,也难说还能再修炼白云城高深功夫,怕是只有下山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