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半秋捂着撕裂见红的腹部伤口,他已计不清这是第几次在打斗中把腹部这柔软的三寸之地扯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每次打斗中都是重复性地旧伤加上新伤,结痂后又添新伤。
米半秋轻轻地打开门,像是怕里面的人听到,偏偏他的家人全都在客厅的沙发上休闲的坐着。
“怎么,今天又添新伤了啊?”沉而响厚而重的声音不偏不倚落在米半秋的耳朵里,米真弯腰,伸手去倒面前泡好的茶,他的妻子林玉雪拿洗干净的茶杯接下米真倒的茶。
看似关心的语气在米半秋看来却是如此的轻描淡写,米半秋从来没有感受过他的父亲米真传来的关怀,即使是一丝。
“爸!”米半秋捂着伤口颤危危来到父亲的面前。面前的这个男人一手把他养大,但是却没有给他亲情,给他只有成长与恨,也许是他的这些经历才让他明白人的一生就只能是自己走,不要期盼别人或者是亲人给的一丝丝温暖。
所以在他成长的这些日子,即使他面对气场强大的人他也从来不怯懦。
“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都已经高一了,台拳道也是从你小的时候就开始练了,我也经常找几个小罗罗陪你玩,结果小罗罗没长进,你也没长进,还隔三差五的一身伤。”米真喝一口茶也不忘训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已经可以以一敌十,看来还要加强训练。”
米真说完向门外走去。
林玉雪无奈地叹了声气,摸着米半秋新旧交加的伤痕,林玉雪的眼眶布满泪水。这伤口揭了好,好了又揭,如此反反复复,像树的根盘踞在一起,狰狞不已。但作为她的妈妈,却一点忙都不能帮,也只能默默的走进房间里,拿出医生给她的最好的愈合药,还在药箱里取扯了一点白布,将药粉轻轻的洒在米半秋的伤口上,眼泪脉脉扫过外翻的肉,用白布裹起来,在眼眶里打滚的泪此时不受控制掉了下来。林玉雪处理这个伤痕已经有几年了,她从来不假手于人,就算闭着眼睛,她也能顺着他的纹路包得又快又好,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心里不舒服。米半秋用左手轻轻的抹去面前妈妈的眼泪,她的妈妈在他爸爸面前,从来不软弱不流泪,在他的印象中,她的妈妈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面对他的父亲的霸道,他的妈妈也能直言不诲,但是今天却看到了她的软弱,林玉雪扭过头,她一直强忍着泪水,不想在儿子面前露出她的软弱,虽然读了高中,但是却只有一点点的身板,林玉雪一直都很少,在他的面前露出她的软弱,但这次她是真的心疼了,他的伤口,裸露在外的伤口,肉外翻,看起来是那么的惊悚,米半秋的嘴唇,泛白泛白,瞬间,让林玉雪的心里,涌起一股怜悯。
唉!家门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