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镖局总镖头古振云,亲自试了牛大力和黑大汉李大牛的武艺,对两位见习镖师很是满意,李大牛的一手五虎门刀法使得颇为娴熟,一问才知道是五虎门的外门弟子。
古振云对牛大力的枪法有些拿不准出自哪里,牛大力瞎编道:“回总镖头,大力自小父母双亡,流落四方,靠乞讨为生,前些年偶遇一位垂死老人,老人托付大力,待他闭眼后将他埋葬,举手之劳大力自然义不容辞,于是老人趁着有些力气,教授了大力几招枪法。”
古振云点头赞许道:“好心还是有好报的,你这枪法势大力沉,招式简单却也奇妙,应该是战阵上所用,你要好生修炼,还是很有作为的,你的内功颇像塞外天山派的功法,这你又是从何学来。”
牛大力从背着的包裹里取出一本,从陈风击杀的一名灰衣人身上拿到的册子,递给了古振云,羞惭的道:“这是我从几名死尸身上找东西时找到的,为了看懂上面的字,我还偷听了两年私塾。”
古振云接过一看,《天山一心功》,哑然一笑,原来是天山派外门弟子修炼的入门功法,虽说不是烂大街,但是花点银子还是能买到的。
将册子还给牛大力,道:“这天山一心功练好了,也是能迈入二流高手境界的,我再传你一门刀法,加上你的枪法,马上步下都能一战,好好用功,前途无量。”
古振云对这个诚实,诚恳有上进心的青年很是满意,虽说长得丑点,江湖人又不是靠脸吃饭的,这青年还是值得培养的,况且无亲无故的人培养起来忠诚度也高。
于是让牛大力居住到镖局专门为镖师准备的院子,给了一把长枪,一把刀和一本刀法,让其好好练功,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牛大力很是感慨,谢过古振云,在一名伙计的带领下往左边而去,有两个紧靠着的院落,是专门给单身又无家可去的镖师和趟子手居住的。
牛大力住的屋子属于镖师院落的,小门进去,两边各两间屋子,对面应该是茅厕,角落里还有一口井,中间则是一片不小的空地,适合练武。
这院落设计的不错,更何况只有自己一人居住,牛大力非常满意。
谢过伙计,牛大力挨个看了四间屋子,最后挑选了左边靠门这间。
房间内倒也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小方桌,四个小凳子,显然许久没人居住,满是灰尘。
将刀枪和包裹放在桌子上,牛大力走到院子,这时进来两个说说笑笑的姑娘,端着木盆拿着扫帚,看到牛大力,一个圆脸姑娘笑到:“你是先来的镖师?”
牛大力朝两位姑娘行个礼道:“两位姑娘好,我叫牛大力,是新来的见习镖师。”
两个姑娘万福,圆脸姑娘道:“牛大哥你好,我叫陈燕,这是我嫂子何梅,我爹让我们来给你打扫下房间。”
“多谢两位姑娘,我自己来就行。”
“牛大哥你别客气了,大男人哪打扫得干净,你就出去转转,熟悉一下环境好了,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男女在这房间里确实也不方便,于是牛大力道声谢走出了院落。
牛大力默算了下现在的家当,只有三百多文钱,好在快到六月,只需买张草席就好。威武镖局不愧是大镖局,待遇比三合镖局强多了,见习镖师每月二两银子的薪酬,出镖还有分润,着实不错。
逛了外院一圈,跟遇到的人打个招呼,混个脸熟,走到大门处,跟门房古老爹聊了一会,打声招呼,出了镖局。
何梅对陈燕道:“这个牛大力看着有三十了吧,听公公说还没娶亲,就是长得丑了点,要么和依依姐倒是合适。”
“我看了名册,只有二十五岁,还可以啊,身材气质都不错,不就是脸上有些坑坑洼洼,又不缺鼻子瞎眼的,男人又不靠脸吃饭,刚才大伯说话的语气对他也很赞善,我看跟依依姐可行。”
“那就再观察几天,如果他人品不错的话,咱们就撮合他跟依依姐。”
“这是必须的,就怕依依姐还是那样心高气傲,看不上牛大力,嫂子,依依姐也都二十三了,咋还不想嫁人呢,都老姑娘了都,可把大伯愁坏了。”
悠哉的逛起了潞州城,这是牛大力去过最热闹的城了,镖局处于城南,拐过一条百米长的街,就到了潞州最大的集市_草头集。
此时正处于傍晚,一排排的摊位门店前人流涌动,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闻着香味,牛大力感到肚子开始闹腾了,于是找了家面摊,叫了晚臊子面。
面摊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瘦高女的矮胖,男的声音细小,女的嗓门其大,倒是一对有趣的人。
妇人端起一大碗面放在牛大力面前,伸出手掌道:“小本生意,本小利薄,请客人先付钱,五文钱。”
这一大碗面五文钱,说贵不贵,但也不算便宜,牛大力摸出钱袋,数了五文放在胖手上。
抽出一双筷子,风卷残云般的一大碗面下肚,吃出了一身汗,全身舒畅。
买了张草席花了二十文,成衣铺子里买了套短打服,布鞋、油灯等杂物,最后打了壶酒,钱袋里只剩下十二文了,提了两大包,回了镖局。
将酒给了古老爹,牛大力回到院落天已黑,点起油灯,看到床上已经铺好草席,还有一床薄被和枕头。
长枪竖立在门后,刀挂在墙上,自己的包裹放在柜子里,丝毫未动,桌上用个碟子盖着一个大碗,翻开碟子是一碗面条。
牛大力很是感到温暖,暗想这间镖局很有人情味,将来找到大丫小弟,替冬瓜等人找回公道,回到这里做一辈子镖师也不错。
想到很久没练随意刀法了,在不练熟,以后遇到陈大哥不好交代了,于是抽出刀,关上院门,摸黑练起随意刀来。
前十二式颇为熟悉,但也做不到一气呵成,十三式开始断断续续的,凭着记忆,花了一个时辰才将十三式练熟。
这也太难了,大力很是擦了一把汗,再将前十三式练了三遍,痛快淋漓。
摸黑打了一盆水,冲了个冷水澡,舒服的回到房间,盘膝坐在床上,运转了一趟功法。
现在大力也知道了陈大哥教的完全是一套独立的功法,根本不是辅助型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功法,但肯定比小罗汉功厉害,练就是了,陈大哥又不会害自己。
只是不知道陈大哥现在怎么样了,给大嫂报仇了没有,可惜自己没用,帮不上忙。
运转一遍被牛大力取名为随意功法的内功心法后,到头就睡,片刻后,呼噜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