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过中宵,东厢房那扇古老而又厚重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言逾白从门内跨出,月朗星稀的秋末夜晚有着些许凉意,而他早已换上了长衣长裤,因为酒喝多了头痛,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
庭院中的人已散去,一众桌椅板凳也已撤走,独留了石榴树下的一张红木桌,两张红木椅。
桌子上坐着两个人,确切地说是坐着一个,睡着一个,正是何星非和张熹晨两人。
何星非见言逾白从门内出来,走到了自己这边,就站起身到了睡着的张熹晨身边,两个手臂一个放在背后,一个放在腿弯下,一下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了她的位子上,把她放在腿上,接着瞅着言逾白说:“就让人留了两个位置,没想到你会出来。”
怀里的女人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
“确实长大了。”言逾白坐下,也不接他的话,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想了想还是没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到了后半夜,何星非说什么也不愿意睡在这边准备的客房中,说是打扰了新婚夫妇的二人世界,于是背着张熹晨于半夜两点多离开了四合院,而言逾白也再次回到了东厢房。
清晨一个电话把江碧吵醒了,她看了看身边还在熟睡的言逾白,轻手轻脚屐着拖鞋走到了庭院里接电话。
“弟妹,早上好啊。”
“梦寒姐,你还是叫我江江比较习惯。”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天叫周鹿奇带过来的盒子你打开没有?”
“哦,那个啊,我放在房间里了,一会儿打开看看,是什么啊,值得你亲自打来叮嘱我?”
“那个啊,是我提前给我外甥外甥女准备的礼物。”
那边笑得欢快,却突然哎呦叫了一声。
“周鹿奇,我可能要生了,快叫医生……”
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喊叫声和人的脚步声,江碧知道现在不是打电话的时候,就挂断了。
她看了一眼庭院里那颗果实累累的石榴树,想必是个好征兆,于是心安之下又回了房。
推开房门,转到内间,发现言逾白睁着眼睛看着她。
还是把他吵醒了,江碧歉意地笑了笑。
“再陪我睡一会儿。”他把被子里的手伸出来。
江碧听话的爬上床去,头枕着他的胳膊,他把被子给她盖上,侧身抱着怀里的人,很快便又睡着了。
江碧本来已经没有了睡意,但是在他怀里一直没敢动,时间久了就也跟着睡着了。
随着“呀”的一声,江碧再次醒来。
“怎么了?”身后的人懒懒地问她。
“今天该早起见爸爸妈妈的,我怎么给忘了。”江碧掀开被子。
言逾白顺势坐起来,搂着她的腰,靠在她肩膀上说:“爸妈今天拜访朋友去了。”
“你别骗我,今天可是过门的第一天。”
“在他们眼里你早就是家人了,不要这些虚礼了。”
江碧将信将疑地走下床,然后眼瞟到一个大礼盒,想起来余梦寒说的话,就蹲下身拆了起来。
纯白色的礼盒,呈圆柱形,外面用一个白色的轻纱包裹着,又在最外面用了一个彩带系了一个蝴蝶结。
江碧解开蝴蝶结,打开轻纱,最后掀开盖子。
盖子下面是一套纯金的儿童餐具,闪闪发光的外形和小巧可爱的造型让江碧看着很是喜爱。
盒子分两层,江碧小心地拿开第一层,随即下面一层展现在眼前,是一个粉红的软垫,垫子上是一个色泽纯净的玉锁,下面的铃铛和上面的线却是金色的。
“这是什么?”
“梦寒姐的礼物。”
“她倒是送得早。”
“对了,我今天接到她的电话,她好像要生了,我们也得准备起礼物来了。”
果然到了这一天晚上的10点左右,言逾白就接到了他妈妈打来的电话,说是梦寒生了一个儿子,听语气特别开心,老人家也许就盼着这一天呢。
本来言逾白就只请了三天婚假,连蜜月都没有度,现在两人世界都被剥夺了,他们第二天就从b市赶到了a市,去见他们新添的侄子。
好事成双,江碧在回b市之后又意外得知,郭梦雨刚刚怀孕二周,见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跟江碧定娃娃亲。
江碧最近心情好,满口就答应了下来。
郭梦雨又问她还记得当时两人和何星非在餐厅遇到吃霸王餐之后进了警局的那件事吗?
江碧忙问最后结果如何。
郭梦雨就告诉她,那几个人霸王餐没吃上,还付了很多砸坏的餐具的钱;还有一件事就是,那家店也因为这件事被警察局顺便查了那么一查,到底中间过程怎么样,郭梦雨没有明说,只是说现在关门了,正在转让。
郭梦雨又说,自从她怀孕之后,她老公看得紧,自己不能去幼儿园上班了,天天在家又无事可做,就一直吓琢磨,终于给她琢磨出个事来,她想把那家店盘下来,开个火锅店。那家商场位置好,又没有相同类型的店,再加上当老板娘又不用天天往店里跑,实在是个好买卖,问江碧要不要加盟。
江碧一开始挺犹豫的,但是郭梦雨跟她分析了要是她也怀孕的话,言逾白肯定也不给她上班的,到时候她就会和她一样被困在家里,还不如早早给未来打算一下。
江碧听着也有那么点道理,就答应了。
到这里,郭梦雨的计划才成功了一大半,那么另一小半就要靠江碧出马了。
原来,除了江碧,她还想拉张熹晨入伙,说是现在的明星大大小小都有几个店,什么串串店、奶茶店、甜品店,通通火得不得了,那都是因为名人效应。要是张熹晨也当合伙人的话,光她和何星非的粉丝光顾,她们就可以赚个盆满钵满,不用打广告了。
江碧夸奖她有生意头脑,就把这两件事提上了日程。
她出嫁的时候,夏时与给了不少嫁妆,所以她不用靠言家,自己就能付开店的钱,所以这第一件事好办;而这第二件事么,她深思熟虑了很久准备怎么说服张熹晨,最后还真被她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