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非最近不再露面,而张熹晨依然过着正常的接通告、拍戏的日子,她无所谓自己的行为是有多愚蠢,不关心微博上愈加剧烈的粉丝大战,不在乎某些没有素质的同行对她鄙夷的目光……当然喜欢她的人依然很多,有不少是被她的率真和勇敢吸引的,在这次事件里,她还意外交了一个男朋友。
她的男朋友是圈外人士,是她现在拍的电影的赞助商老板的儿子,叫蒋天明。张熹晨身边的人都不看好这段恋情,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她是为了治疗本来就无妄的失恋,男方是为了蹭个热度顺便玩玩。但是张熹晨还是很投入地在谈恋爱。
电影的几个取景在泰国,蒋天明也跟组一起去了,张熹晨工作的时候,他会来探班,有时候他也自己出去玩,今天张熹晨正好有一天的假期,两个人为了体验地道的泰国风土人情,特地去了一个当地著名的贫民区。
就在两人吃好饭准备付款的时候,张熹晨的包包被突然闯进来的几个年轻人抢走了。她马上追了出去,蒋天明还在付款没有反应过来,她人就已经不见了。
张熹晨跟着那几个年轻的抢劫犯到了一个巷子一样的地方。她用简单的英语跟他们表示,自己不要别的,但是包里面有两张照片她要拿回来。
只是这些抢劫犯似乎英语不是很好,并没有听懂她在讲什么。
张熹晨没有办法,只能自己上去拿,这让没有太多抢劫经验的几个混混慌了手脚,然后一个看起来长得最小个的男子往她的肚子上捅了一刀,一群人就跑掉了。
她还是抢到了她在乎的那两张照片,本来是被夹在一个本子里,那几个小混混以为是什么宝贝,让她这么在乎,就在她倒地的时候还特地抢过来翻了翻,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才又扔在了地上。
张熹晨忍着剧痛爬向照片散落的方向,一张一张攥在了自己的手心之后,才痛晕了过去。
蒋天明找到她的时候,她就保持着伸手拿着照片的姿势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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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星非最近都保持着深居简出的生活状态,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上各种提升自己的课程,防止自己在休息的半年内退步。
唯一的交际活动就是见一见江碧他们,吃个饭,逛街的时候拎个包。
今天江碧给何星非打电话,却意外发现他的手机关机了。
在她坚持不懈一个小时打一个电话的频率中,终于在第四个电话之后传来何星非的声音。
“你怎么白天关机?”
“我在曼谷。”
江碧在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惊讶地问到:“你怎么去泰国了?”
“旅游。”
“旅游啊,旅游也好的,放松放松心情。”
“姐,我挂了啊。”
当然何星非并不是去旅游的,走在曼谷的机场,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张熹晨在泰国拍戏的事是保密的,因此国内的人都不清楚。
张熹晨受伤这件事更是保密的,何星非是接到她经纪人的电话才知道的这件事。
他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在他反应过来,自己是这么快速地做了这个决定的时候,人已经是在飞机上了。
到医院的时候,他第一个见到的不是受伤的张熹晨,而是给他打电话的经纪人。
“在你见她之前,我想你应该知道些事。”经纪人递给他一个小本子。
何星非接过本子,翻到了夹了两张照片的那一页,照片已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份了,而且皱皱巴巴的,有人刻意拿本子压着,却还是无法彻底还原。
“这是她一直带在身边的,谁都不给碰,我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和你有关,不然她也不会冒着会死掉的危险也要拿回它们。”
何星非皱着眉头端详着照片,第一张是一个小男孩穿着戏服的照片,本来那个年代的小孩,每个人都有那么几张这样的艺术照,不足为奇,但是何星非知道,照片中的小男孩就是自己,这是一张他小时候拍戏的剧照,而下面一张照片上小男孩身边又多了一个人,是一个笑得很可爱的小女孩,也穿着戏服。
何星非回忆起照片拍摄的年代,眉头渐渐舒展,最后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他跟经纪人点头致谢,然后就往张熹晨所在的病房走去。
“这次应该是赌对了。”看到何星非消失在房门内的身影,经纪人自言自语嗟叹了一番,便要去收拾张熹晨撂下的烂摊子了。
病房内,张熹晨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她歪着半个身子,想取床头的那杯水。
何星非快步走上前,帮她把杯子递过去。
“你怎么来了?”她喝完半杯水,干裂的唇角此时沾了些水渍。
“不知道。”何星非确实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个冲动就来了,在电话中听到她出事的消息就丧失了理智,不是要当她是陌生人了吗?
“东西还我。”张熹晨指着他手里拿的那本书。
何星非递给她。
她翻了翻书页,却发现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了。
“不可能啊,我记得我一直拿在手中的,难道来医院的时候掉了吗?”
看着她懊恼的样子,何星非本来不怎么好的心情,突然间变好了。
“你笑什么,本子在你手上,照片是不是被你给偷偷拿走了?”
“是的,等你伤好了,再找我要。”他不想跟一个病人撒谎。
“这明明是我的,我现在就要……算了算了,我不要了。”她态度180度转变,然后闭起了眼睛装睡。
何星非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望着她的脸,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张熹晨快要忍不住睁开眼睛投降了,这时她的现任男朋友蒋天明推开了病房的门。
蒋天明手里拎着打包好的饭菜,见到房间内的何星非,饶有兴致地朝他笑了笑。
“天明。”听到开门声的张熹晨睁开了眼,很依赖地向他伸出手。
蒋天明将饭菜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然后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问她:“是不是很疼?”
“嗯,很疼。”
如果是之前的何星非,绝对在见到蒋天明的那一刻,就会直接离开,今天他却忍到了现在。
“如果可以的话,我多想替你分担这种疼痛。”蒋天明说着便要去亲她。
张熹晨也很配合地仰着脖子回应他。
何星非终于受不了了,他大步离开病房,把门关得嗡嗡作响,路过的人看他的表情带着指责,他也不想理会了。
待何星非走后,张熹晨哼哼着痛,挣脱开了蒋天明的怀抱。
不过她确实很痛,从醒来就很痛,医生没有告诉她病情,但是她觉得自己情况不是很好,和何星非说话的时候一直忍着没有哼哼,其实整个后背都因为忍着痛而汗湿了。
刚刚的行动对于她这个病人来说已经是剧烈运动了,因此包扎好的伤口裂开,她再次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