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何星非回家之后,言逾白才空下来。本想给江碧打个电话,一看时间都已经快半夜了,遂直接回了家。
和汪春晓通第二个电话的时候,汪春晓已经知会过他,江碧于什么时候到的家。
打开房门的时候,他那一侧的床头灯还亮着,只是江碧一直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光,因此整个头埋在了被子里。
言逾白替她把被子拉开了些,将她的鼻子露出来便于呼吸。
见她睡得很沉,并没有被吵醒的样子,便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感觉被子被掀开一边,身边的床垫往下沉了些,紧接着有一只胳膊越过她和被子的空隙,搭在了她的腰上,江碧逐渐醒了过来。
“几点了?”她翻了个身,将脸往他的胸口蹭去。
“很早呢,睡吧。”言逾白紧了紧搭着她腰的胳膊,怀里的女人又没有了动静,再次睡了过去。
早上言逾白起床的时候,江碧也醒了,她撑起一半的身子靠在床头,胳膊抱着被子问他:“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很晚了,你昨天还醒过的,就在我洗好澡上床的时候,你不记得了吗?”说完他又走进了卫生间。
“我还醒过吗,好像是吧。”江碧有些回忆不起来。
言逾白再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江碧忙问:“那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下班了我就回来。”
“好。”江碧恹恹地应了声,正准备补一个小回笼觉,只听言逾白提了句:“你要不去替我看着何星非吧!”
“何星非?”江碧满头黑人问号。
“你先起床,我路上和你说。”
为了不让言逾白等太久,江碧只换了件衣服戴了个口罩就一起出门了。
出门前跟汪春晓交代了一下行程,汪春晓还紧紧握着江碧的手让她好好管管何星非。
“你先什么都不要问,听我跟你讲。”言逾白一边发动车,一边跟她解释言家和何星非的关系。
“所以我现在是以嫂子的身份去见犯了错的不听话的小叔子?”
“你这样理解也可以,我晚上来接你。”
“你放心我和他待这么长时间?”
“你这样说,那你和他在澳洲的事情要先算一算账吧?”
一句话成功堵住了江碧的嘴,她没有任何犹豫地下车进屋敲门,反正她又不吃亏。
此时的何星非除了言逾白谁都不愿意见,江碧敲了半天门,发现并没有人来开。
她身子抵在门口打了个电话给言逾白,然后没一分钟门就开了。
“你小子,很有出息了啊,不开门!”江碧看到门开了,跟着何星非进了他北京的家。
何星非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抱着腿,看样子好像昨天晚上回来就没有睡过一样,糟糕的发型,糟糕的脸色,衣领子上有两三个不明显的口红印,一身的酒气。
江碧实在受不了这么颓废的何星非,拉着他就给拖到了浴室:“你先洗个澡吧。”说完就把卫生间的门关了。
可是过了很久卫生间里都没有动静,人也不出来。
江碧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是真的没动静,她拍了拍门朝里面喊道:“何星非,你不会淹死在里面了吧,我进来了哦。”
随即再次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往里面走去。
何星非坐在浴缸上,不知道从哪掏出的烟和打火机都放在洗漱台上,马桶里漂着几截烟头,整个浴室都是香烟的味道。
江碧一进门就猛烈地咳嗽起来,她摸索了几下找到了通风的开关,然后把何星非手上的那支烟连着洗漱台的烟都往马桶里一扔,按下冲水键,冲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