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知道孙贵平是谁吗?”
“知道。孙贵平是芳姐的老伴。”
“怎么认识的?你平时怎么称呼他?”
“就是去芳姐家拜访认识的,一回生二回熟。”吴江回忆了一下,“我平时叫他孙叔。芳姐喊她老孙,我就喊孙叔了。其实我在芳姐家也不叫她芳姐,芳姐是跟着警局的人喊的。在她家这么一喊显得他俩辈分不对。我在她家叫她芳婶。”
警局前几年新招进来一批警校毕业的小年轻,明明和许传芳差着一个辈分,却偏偏说喊阿姨显老了,说许传芳明明还很年轻。正好许传芳的口头禅就是说自己老了不中用了,大家也是为了帮助她缓解这种自责的心情,就都跟着“芳姐芳姐”地喊起来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进来附在周正通耳边报告说杜海失踪的案子、郑红霞遇害和许传芳夫妇遇害的案子都有新的证据进展了。
“吴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啊,周局长!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放走杜海、杀害芳姐啊!”
“行,先这样吧,等你想起来有什么要补充的时候再找我们。”
周正通给费长明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准备出去。临走前,周正通对旁边的一个记录员说:“你把这些讯问记录打一份电子版发给李组长。”
“是!”
“费组长,刚刚来人是说这三个案件有新线索了,我们去会议室听听他们报告吧。”
“嗯。诶,对了老周,我都叫你老周了,你还叫我费组长啊?”
“哦,哈哈,好,那我叫你什么?老费?”
“我看行!亲切!反正我也不年轻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通过走廊来到了会议室。里面要做汇报的各个警员已经就位,就等着这两位头儿的到来。
最近一直是费长明跟着周正通到处“跑”,一些证据性、事实性的事情就一直交给专案组的副组长廖正伟在整理。所以现在由他向两位“领导”汇报情况。
“首先,我来说说杜海逃跑案的跟进情况。在3日冲出包围圈的几组摩托车中,我们拦下了两辆,总共三个人。经调查,这三人均不认识什么叫杜海的人,只是受雇于一位叫杨秀英的女性。她承诺,给予他们每人一百元的酬劳。但是如果被拦下,就只能得到五十元。所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那天可是拼了命地往外冲。”
调查杜海逃跑,他们专案组的人倒是都跟去了,所以都见过现场那摩托车疯狂冲出的场面。
“杨秀英……是谁?”
“是杜海银行杀人案当天那个叫‘杨玲’的女孩的母亲。”
“人呢?”
“目前下落不明,正在追查。”
“她和杜海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
“不知道。她没有对受雇的人说原因。甚至那些被雇的人一开始并不知道围着他们的会是警察,以为只是简单的追债或者是民间小纠纷。”
“其他的人追查到了吗?”
“还没有。杨秀英做得挺缜密的。每个人都是她单独寻找的,互相不认识。或者有稍微知道点名字的,就是那种只知道大概一个音不知道字怎么写的,却还被分在了不同的摩托车上。”
“这么缜密?早有预谋啊!”
“应该是早有预谋。”廖正伟见二位没有再寻问的意思了,就接着说道:“杜海逃跑案大致就是这样。下面我再说郑红霞遇害案。陆一丰和张开在姚君‘凶手不一定就是杜海’的思想指导下,在案发现场附近确实又找到了疑似他人作案的证据。”廖正伟说着,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有一副带血的白手套。“这带血的手套,是在郑红霞家门外40米左右的路边发现的。经鉴定,上面的血就是郑红霞的血。如果凶手真的是杜海,而且我们也在现场提取了大量杜海的指纹,包括凶器的手柄上,那这副带血的白手套就多余了。所以合理的推测是——真凶是戴着手套杀的人,杀完以后,再把杜海的指纹粘到案发现场,包括凶器上的。这也解释了我们提取到的指纹都很完整,没有残碎的疑惑。”
“凶手真的另有其人?”周正通现在不得不考虑这种情况了。
“毕竟杜海自己演这一出的可能性不大,他银行已经杀了人,多杀一个,还用这么演戏?不过,郑红霞家里的菜刀上,也提取到了杜海的指纹,还有厨房有他的脚印,有残缺有完整,很真实。所以也不排除,杜海真的去过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