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琴一看可潼这么不认真,就来气,取了一把短尺子,敲她的手。
“啊!”可潼疼得缩回来,“师父你干嘛?”
“干嘛,练琴的时候要专心,要细心,还要有精神。我和你说,你要是不学到我的琴技,一辈子都别想下山去。快练,五十遍,一遍不能少,再不练就翻倍!”
可潼已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问候无琴的祖宗了,练!练!乱弹吵死你!心想着斜了无琴一眼,真就开始拨弦了。
哎呀,那声音简直就要把无琴的耳朵给刺聋了。
无琴眉头一皱,翻身下来,坐到可潼身边,右手拿一把戒尺。
可潼吓了一跳,两手一下子啪在琴弦上。
“认真点!”
可潼心里叫苦不迭,默默喊着阿辰的名字,然而,千里之外的陈少根本听不到。可潼仰天长叹:“啊——命苦啊!”又低头,两只手抓住无琴的袖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师父,明天再练吧,你说过的。”
无琴看可潼这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但一想到刚刚上涯时那一出神,一定是想了某人。就又严肃脸起来:“我数到三,没有开始的话,就翻倍。”
可潼的脸一下恢复正常样子,转身面向古琴,开始弹奏起来。
刚一碰到琴弦,就觉得左手被重重打了一下。
“左手怎么放的?趴在琴上睡觉吗?立起来!”无琴严肃起来简直是另一个人。
可潼瘪起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左手立起。又开始右手拨弦。
“啪!”又一痛从可潼左手指传来。
“弹错了!我这个音是拨的吗?”
“不是,”可潼侧头撅嘴,“是勾的。”
无琴俯视可潼委屈巴巴的样子,转过头,悄悄一笑,又回过来,冷声说:“继续。”
可潼两眼都皱在一起,再弹那个音。
无琴一把按住琴弦:“重头开始。不许从中间练。”
“哦。”可潼慢慢吞吞地从第一个音开始。
无琴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实在气不过,一把环住可潼的腰,在她耳边喃喃:“我弹一遍,你跟一遍!”
“哦,好。”可潼又有些害羞了,她垂下手,放在膝盖上。
无琴轻吻可潼后脑长发,开始弹。
“这个音要摇”
“这个要连划。”
“这个要勾。
”这个——“
无琴弹着弹着就觉得左臂上一个忽然一个不大不小的重量压下来。再一看,那个小不点,居然——居然睡着了。”
无琴不禁笑了,托起可潼,打横抱起出了小榭,向她屋里走去。
月明星稀,东风斜倚、西风旷人。
无琴打横抱着可潼进了她屋子,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又从柜子了取出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临走的时候,俯下身子,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可潼的额头上。
无琴出去的时候,带上房门,回小榭去了。
这一晚,可潼梦见了阿辰,梦见他来找自己,告诉她婚已经退了,正高兴的时候,忽而师父无琴出现,说:“你不可能和芸姬在一起的,她是我的。”
这时陈少却说:“无琴,她已经不爱你了。你忘记了吗,是你先丢掉她的,是你不要她的,她现在是我的,是我的!”
可潼上去拦着。
这时无琴推了阿辰一把,阿辰被推进万丈深渊——
“阿辰!”可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鸟鸣花香,空气被浸润了,溢着晨露的清新气味。
可潼掀开被子,见自己衣服都好好的,看来是昨晚睡着后,无琴把她送回来的。
起身,开门朝前榭去了,见无琴正在锄草。一旁的小童子在他旁边扫地上的被割掉的杂草野花。移步走了过去。
“师父早啊。”
无琴听到可潼的声音,放下手里的弯刀,转过身来。正瞧见可潼一脸笑意的向自己一跑一跳地过来。晨曦漫布在她粉嫩的脸庞,无琴心底新花盛开
“起来了?”无琴放下镰刀,走向可潼。
“嗯嗯。”
“昨晚睡得好吗?”
可潼一听这问,就想起昨晚的那个噩梦,于是撒了一个谎:“挺好呢,我还梦见师父了呢!”可潼甜腻一笑。
无琴歪头:“你梦见我?梦见我什么了?逼你练琴?”
“呃——呃——不是——不是。”可潼一时语塞。忽然脑子灵光一现:“哦,哦,我梦见师父变得比以前更帅了。”
无琴斜睨可潼,这鬼丫头肯定在瞎编:“比你的阿辰还帅吗?”
“啊?阿——阿辰?”可潼猛然想起昨晚刚睡着那会确实梦见阿辰了,难道那个时候说梦话了?想着想着惊恐地望向无琴:“我——我昨晚是不是说梦话了?”
这句话不偏不倚被那童子听了去,他抱着杂草从无琴身边走过:“师父,昨晚你和仙子洞房了呀?这也太快了吧。”
可潼被说得嘴搓成一个“o”型,转身对那个童子说:“你个小孩子乱讲什么,师父,罚他打扫卫生做一个月。”
无琴不理她,转身进了房内。
可潼见无琴也不解释解释,气得不可奈何,只能在背后喊着:“诶,诶,师父,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再见无琴的时候,他提着一个食盒出来。经过可潼身边的时候,轻道了声:“去洗漱,毛巾在你房间里,完后再过来吃早饭。吃完早饭,过半个时辰,为师亲自督促你练琴。”
“啊?”
“还不快去?”无琴把食盒放在桑树下的石桌上,取出几盘几碟。
“哦。”可潼转身跑回房中。
还没两分钟就跑回来了。满心期待地坐在无琴旁边。
“洗脸了吗?”无琴抬眼看她。
“洗了啊。”
无琴伸手去触摸可潼的红彤彤的脸颊,干的:“脸上连水都没有,洗的什么,洗了再来。快去。”
“我吃一口再去吧?”可潼说着,就伸手去拎盘中的小菜。
无琴快速用筷子敲了一下可潼的手指:“快去。”
“哼!一点也不通情达理。去就去嘛!”可同虽然嘴上这么说,转身欲走,瞬间转身揪了一块瘦肉放在嘴里,吧唧吧唧嚼起来。边咀嚼边朝无琴骄傲地做鬼脸。
无琴也是拿她没办法:“好了,吃过了,去洗脸吧。”
“嗯!”
无琴倒了一杯茶,嘴角浮现笑意。
正等着,忽见童子过来禀报:“师父,有一姑娘上涯来了。”
“哦?”无琴慢慢放下茶杯。
只听一道细而柔嫩的声音在身后侧边飘来:“仙童,我来找我家三小姐的,这里有封信是我家三小姐相好的大少爷今天传来的。麻烦请仙童引见一下。
“姑娘,请稍等,仙子正在梳洗,先去见见我师父吧,他在那边等姑娘。”
小连侧首一望,见一个青衣墨发古人一样的人物在崖边的桑树低下安静喝茶,想或者是一个像无妄那样的高人,就提裙前往。
“先生好,我是小连——”
小连刚要曲身行礼,见这“高人”缓缓转过身,不觉吓一跳:“陆绍峰!你怎么在这里?我和你说过了,你不要打我们家三小姐的主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小连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小连!”可潼从小连身后跑过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