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卡卡西眉色一凛,下意识地将阿娆挡在了身后:“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面具下的声音有些模糊,也没有丝毫情绪:“团藏大人想请猿飞娆去一趟,协助调查。”
“调查什么?”被挡住的女子探出头,银色的长发滑落到一侧:“如果我不想去呢?我还没吃饭呢。”
“我们只负责将猿飞娆带到团藏大人面前,如果不愿意去。”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拔出刀:“那哪怕动用武力也要将人带走。”
阿娆一愣随即笑出了声,身前的卡卡西也不自觉地嗤笑了两声:“真是充满了自信啊。”
身形顷长的银发上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两个拔刀的根的成员:“就凭你们两个居然想用武力的方式带走她?”左手插入口袋,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团藏没告诉过你们,哪怕他把根全派来了,也在我手里讨不到好处嘛?”
猿飞娆拍了拍卡卡西的手肘,脸上笑意未敛:“我还是去一趟吧。”看着对方皱起的的眉补充道:“纲手老师每天要处理那么多文件,还要偷跑出去喝酒赌博,如果团藏再去给她找茬,估计静音又得给她换办公桌了。”
向前走了一步,牵住卡卡西的手,依然是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暖意,眼睛却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我也想看看团藏‘大人’?”语调里带着讽刺:“想找我‘调查’什么?”眼里居然是不加掩饰的杀意,一闪而过,让拿着刀的根恍惚间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感受到手上紧了紧,转身笑颜如画:“不要担心,明天我们再去吃烤肉吧。”
随着两人走入了属于团藏的那个昏暗见不得光的根的根据地,那个右半身缠满了绷带的阴郁老人站在中央冷冷地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
还未等她站定,突然便有数条查克拉线紧紧缠住了猿飞娆的四肢以及腰腹将她牢牢绑在了团藏身前的椅子上。
“好久不见了呢,志村团藏大人。”似是对此毫不意外,嘲讽地勾起嘴角:“这是干什么呢,动私刑嘛?”
志村团藏走近了几步,用露出的那只左眼看着并不惊慌的女子:“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该说的我都向火影大人汇报过了,你想知道可以去问啊。”漫不经心的回答。
“波风水门那小子是不是给你留了什么东西让你带出木叶,还是猿飞日斩?”
“那您可多虑了,毕竟当年最支持我嫁到雷之国的可是大人您啊,否则我也不会接那个任务不是吗?”眼里的嘲讽意味更盛。
眼见问不出什么,团藏到也不急,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昏暗的房间,只是在门口以猿飞娆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别伤在脸上。”
四个带着面具的根在他离开后留在了阿娆四周,除了五个人便只余下了几盏忽明忽暗的灯。
其中一个射出了苦无,须臾连那几盏灯的光都没有了,最后能看见的似乎只有看似被狼狈地绑在椅子上的女子嘴边若有似无的弧度。
被绑住了双手就意味着不能结印,绑住了双脚是连躲都不让她躲啊。
另一边旗木卡卡西终有些不安,指尖似乎依然留着女生的温度。
团藏是怎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他让人把阿娆带去根是不可能真的客客气气地进行‘调查’的,更何况那还是三代火影的孙女。
收紧五指,似是要将上面的温度留在掌心,片刻后瞬身消失在原地。
他原本是想请纲手大人去团藏手里讨人的,但在半途却听说晓进了木叶,而其中有一个是木叶叛忍宇智波鼬。
不过迟疑了一瞬,他调转了方向往河边跃去。
“鼬,你来木叶做什么。”瞬身挡在阿斯玛和红身前,眼前的少年褪去了记忆中的稚气,削瘦的身体被罩在宽大的黑底红云之下,不变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来看看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三勾玉对上眼前曾经的暗部前辈:“顺便见见那个死而复生的搭档。”
勾玉轮转:“卡卡西,你毕竟不是宇智波。”
苍翠的树林,清透的河流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血色。
“她被团藏带去了根。”额发遮住了眼里的苍茫。
宇智波鼬环视了四周的景象,而后望向了被绑在木架上的银发上忍:“旗木卡卡西,原来你问心有愧啊。”
等团藏觉得差不多了,便带着人重新打开了那个昏暗的的房间。
房间中间的椅子上已经没有了人,他留下的四个根的成员都四平八稳的躺在墙角。
跟在他身后的其他人大惊,纷纷摆出了备战状态,而团藏则缓缓转过身,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门边的猿飞娆。
门外的光打在她脸上,墨色的双眸映着那火光竟似染上了一层血色,她看过来的那一眼,沉静,冷冽,和她年少时第一次被三代带着见团藏时的样子如出一撤。
心头不由地蒙上一股怒意:“大胆!居然敢在根动手!”抬起手拨开缠绕在右眼的绷带,露出血红的写轮眼,在万花筒的形状里邪气更盛。
猿飞娆一步一步朝他走近,顺手从一个根成员的刀鞘里拔出了一把长刀,指向团藏,一时间居然没有人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写轮眼对眼前的银发女子一点用都没有,而周围团藏的下属这才反应过来,准备施术对付举着刀的猿飞娆,却发现所有人都动弹不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志村团藏,我活了这么些年,你还是第一个敢对我说大胆的人呢。”连眉梢都带着冷意,抬起手腕用刀压下对面已经不能动弹的人的手:“同样是异色的眼睛,配着你这张脸,可真是让人反胃。”
“你到底是什么人。”死死盯着拿刀对着自己的女子。
眼里满是嘲讽,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似含着鄙夷:“三代火影可是全部都知道呢,从一开始他就都知道。”眸色渐深:“可怜虫。”
刀尖指向志村团藏那只被层层包裹住的右眼,嘴角微扬,眼里却满是冷意:“不属于你的东西,团藏大人用得可还顺心?”杀意蔓延开来:“一想到他的眼睛盛在你的眼眶里我就觉得恶心。”握着刀的手一路向下在他右手的绷带上打着圈,在十处略有停留:“真是贪婪啊,也没考虑过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嘛?嗯?”
最后那一声轻哼似是寓意深远,饶是志村团藏也不由一颤,背后冒起了一层一层的冷汗。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宇智波一族的这笔债,自然会有他们的后人来讨回的。”举着刀环视了一周,在经过几个带着面具的人时刀尖轻点:“动了不该动的人,是要遭报应的,这些,所有人。”尾音在空气中消散,却犹如一层阴影将所有人笼罩了进去。
侧了头,望向门外:“瞧,这不就来了一个嘛。”
着了一身黑底红云的长袍的人走了进来,血色的双眸淡漠地扫过室内的众人。
“你长大了呀,鼬。”
没有理会她的话:“刚才遇到了旗木卡卡西,你这会儿大概直接去医院就行了。”
沉默了片刻,眼里没有其他情绪:“你做了什么?”
“他求什么,我便给了他什么。”红眸对上她:“一段自我惩罚的经历罢了。”
“他自己问心有愧,所以心甘情愿。”
一时无话,片刻的沉默后猿飞娆嗓音清冷:“那么你呢?”将手里的刀插回刀鞘,没有再看动弹不得的团藏一眼:“在来这里之前,我刚和你的宝贝弟弟聊了两句。”顿了顿:“值得嘛?”
“值得。” 眸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再仔细去看又是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这样就好。”
睨了一眼身后僵住了的志村团藏:“看来你找他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擦肩而过时,那个没有什么表情的少年回过头望着她:“不管怎么样,作为曾经的搭档,你能活着,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