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是我们疏忽了。其实早就该摆上了······”。小青微笑着说道。
莫言摇头一笑,不再说什么。她只是随意说上一句罢了,其实并没什么意思。刻意的风雅不属于她。前世紧张的生活节奏,教会她诸多的东西的同时,并不包括任意享乐。
虽然这一世过的是大小姐的生活,却因为贾府这把利剑悬在头上,让她想轻松都轻松不了。她想要摆脱原主的命运,就要不停的算计,部署。
等终于摆脱了原著的强大惯性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前世那个努力求生的人儿。十几年的闺秀生活,好像只是一场梦,对她本身影响不大。随口说道赏梅,天知道她根本没这个艺术细胞。这十几年的生活底蕴,都随着这些日子的奔波杀戮,化为云烟消散了。甚至京城的生活,她觉得不真实。好像自始至终,那都是别人的生活,她只是个旁观者。
伸手按了按扭得有些酸的脖子,莫言皱皱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她说不上来。或许是这些日子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的缘故,整个人从里到外都不对劲了。
她好像特别怀念前世的生活,对于这个时空有着本能的排斥。以前不会这样,现在为什么变得不喜欢了呢?是杀戮的原因吗?还是本能的厌倦?
不,不对,这种情绪不该产生的。莫言心里明白,无论如何她是回不去了,若是她不能调整好心态,她会被自己逼疯的。细想起来,前世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除了更自由些。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房,没有车,没有存款。她只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小人物,每日都在为温饱而拼搏。哪会像现在这样,拥有数不尽的财富,拥有堪比军队的下属,拥有长生不老的机会。她到底着了什么魔,会怀念起前世的生活?
静下心来,莫言真的感觉到了危机。就像她先前让小青办学习班的事,怎么想都是荒唐的决定。前世对她来说,已经成为过往,她能偶尔想起,却不能成为执念。她空间里的人,来自几十上百个位面。就算要学习,也是互相学习,不该有所偏颇才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莫言懊恼地拍额,清脆的声音让小青两人吃了一惊,转头看她“主人,你在做什么,好好的打你自己干什么······”?
小青心疼地冲过去,伸手揉着莫言发红的额头“怎样,还疼不疼······”。
莫言无语。她能说什么,说自己因为放春山众仙子的下凡,压力太大而烦躁?还是说因为最近几天的杀戮而厌烦。如果说了,相信小青他们会很失望吧!有一个不思上进,懦弱无能的主人,他们也会因前途无望而心生怨念吧。她不想这样,可是······。“罢了,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就像女人每月的那几天,总会性情飘忽,暴躁多思吧”。
“没事,只是看着白茫茫的一片,了无生机的样子,有些心浮气躁罢了。你们不用担心,我睡上一觉就好了。小青,抱我回房,我困了······”。
小青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两天莫言不太正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只好先顺着她的意,抱起她送回房间。等到莫言睡着了,这才回到外面。
“主人······”。墨辗辰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
实在是,他对主人并没有多少了解。但从小青的解说中,主人好像并不是这样的。那么······,是主人出了问题,还是小青所说的有谬误。
“我不知道······”。小青坐下后,狠狠地搓了两把脸“主人不对劲,但我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从小到大,主人虽然知道自己的命运不会一帆风顺,却一直坚强乐观地去面对。她自己不方便出去,就通过撒出去的人手,把全国的形势掌握在自己手中。后来虽是看上去轻松地解决了贾府,但十年的布局,岂是那样简单。
从上到下,从宫里到全国。从政到商,从官到民,主人花费了多少心血。每一份情报,每一个决策都出自她一手一口。很多时候,连我都佩服她的坚韧不屈。那种运筹帷幄,那种算无遗策,那种镇静从容,真的让我见识到了人类的智慧。
正因为这样,我才会一点点的被她迷住,以至于不能自拔。若是她像现在这样,你觉得,我会喜欢上她吗?不厌烦就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还会让她出来历练。
我会让她出来,是因为她的心智能力都超出了性别,我才会看好她,希望她能走得更远。她这几天的表现,完全不像她以往的风格。按说,她虽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但也绝对不会是个懦弱怕事的人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问她又不说,唉······真麻烦呢······”。
“也许······”。墨辗辰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这根本不是她的本意,而是中了某种算计也不定呢······”。
“你什么意思······”小青跳了起来,脑筋急速旋转。后来灵光一闪,脱口说道:“你是说诅咒······不可能······”。
“为什么就不可能了······”。
小青失笑道:“怎么会可能呢?这种不入流的把戏,算计凡人还行。别忘了,主人虽然没有踏入修行,但精神力可是非常强大的。对她使用诅咒,除非那人不想活了。否则光是反噬,就能让她(他)魂飞魄散······”。
“那如果诅咒他的不是凡人,而是仙人呢?你也别忘了,主人精神力是强大,那也是跟凡人比。最多,主人精神力也只是渡劫期的强度,跟仙人比还差得远呢······”。
“不会的,没有那个仙人会自甘堕落到这种程度,要用诅咒这种有损仙格的事来害人······”。小青根本不相信,哪个仙人会这样自降格调,使用下三滥的方式,只为了下这不疼不痒的绊子。
要知道,诅咒对于凡人来说可能是要命的玩意。但对于像莫言这样半凡人半修真的人来说,轻则不舒服些日子,重则调动起逆反的性子。对生命没有半点损害。
是前者的话,有了提防,念上几天的清心诀就能解决了。是后者的话,倒霉的不定时谁呢。莫言的性子本不弑杀,转换个性子,损失的,只能是对方的人手,得不偿失。他不信世上会有那么笨的仙人,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像是猜到了小青在想什么,墨辗辰闲闲地说道:“若是那些仙人并不知道主人的精神力有多强,而是按照凡人来算呢?中招后的主人,忽然性情大变,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日子里,会发生什么?人心涣散或者是纷纷离去?不管是哪种,获益的都是他们不是吗······”?
小青楞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是啊,主人变态的精神力只有他们知道,外人不知道啊!在频频失利的情况下,他们又不愿自己出手,用一些小伎俩完全是可能的。三界中,很多时候求的是最后的利益,而不是这中间的过程。
再说一些不入流的小仙,难道还能要求她们多有格调吗?是他太想当然了,在算计人心上,到底,他还是不如墨辗辰这个挖坑小能手。
“那该怎么做呢?对于诅咒,我们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见过。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症状,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主人······”。小青为难了。
墨辗辰捡起一个苹果,啊呜啃了一口,有滋有味地品尝着,直到咽下去才说道:“你忘了,星燃的朱雀之火能燃尽污秽。他又留守京城。只要找到施法的人,连人带符咒一把火烧了,主人自然就能恢复正常。但在没有找到人之前,主人只能先这样了。毕竟,我们不懂这些,更不能百分百确定主人是不是中了算计。说不定主人只是一时心情不佳,过些日子就好了呢······”。
小青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若是可能,他真想一巴掌把人扇出去,看这说的都是什么。好容易他因为他的话心里安定了些,偏偏这人忽然一个反转,把自己说过的话就着苹果咽下去了,他这是故意耍着人玩呢!
“你不用这个样子,好像我耍了你似得。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你同意就去办,不同意拉到,别像看仇人似的看着我。我胆小禁不起吓,若是不小心当着主人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可不要怪我······”。
小青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最后也只能选择妥协。他能把墨辗辰怎样,打吗?两人功力相近,打不出个所以然来。骂?还不定最后谁骂谁呢。别看这小子在主人面前乖得很,对着他们,嘴皮子溜得像抹了油一般,噎不死你算你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