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八月,莫言正和小青收拾送来的节礼,谭嬷嬷进来说甄家要倒霉了。
莫言停下手“怎么说······”。
“宫里传出消息呢,上头想动甄家了”。谭嬷嬷指指皇宫方向,压低声音说道。
“嗯,也该是时候了。青云,通知拾秋收拾收拾回来把······”。回头又想起一件事,问道:“青竹,薛家呢?我这些日子忙昏头了,竟把他们给忘了。还没到京城吗”?
青竹现身出来道“回主子的话,薛家是五月份来的,不过没有住到贾政那里,而是回了薛家在京的老宅”。
“也对,贾政都已经分出去了,王夫人没得炫耀了,又失了钱财,哪里还会接待薛家人。王子腾呢,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以前还听说圣上想让他去巡边,后来出了贾家的事,就再也没了动静。属下想,可能是圣上想起四大家族同气连理之事,对王子腾有了看法吧”。
“应该是了,算了,他现在对我们没有威胁了,不用去管他。当初对付他,不过是为了贾家,现在贾家家也分了,二房也离开了,他王子腾就算是升上一品,也与我们没有关系。你······”。
“主人快来,有好东西给你看······”。莫言还没有说完,就听小青在空间里叫她,声音很是急迫。
莫言挥手道:“算了,你先下去吧,等有时间了我们再说”。说罢闪身进了空间。
“你让我看什么······”。莫言好奇地凑到小青身边,探头看去。只见小青面前摆着一张纸,好像是一份报告的样子。
“你快看看,是你们林家的事。出海的人在一座海岛上补充淡水时遇上的。偶然听人说起好像是你家的近亲,所以就调查了一番,这里就是调查报告,你看一下······”。
“靖安候庶长子林平,字维平,现年六十三岁。其母因谋害嫡妻嫡子,被病逝。本人羞愧离家,居海岛经商,不再涉足中原。育二子二女,长子林涛,现年四十二岁岁,生有三子一女。长子已婚娶,次子定亲,幼子年十三岁,长女十岁,无妾室。次子林浪,年三十岁。生有六子,长子次子为双胞胎,现年十四岁。三子四子十岁,双胞胎。五子八岁,幼子三岁。长女林凤,次女林鸾远嫁海外,听说婚姻和睦,子女绕膝,都过得不错。余等试探过林平的想法,对家乡颇有眷恋,但恐当年之事惹得嫡兄后人不喜,故从不曾联系。余等试探说过,林家面临绝嗣,林平很是担忧,看情况,有回来探亲之意。余等暗中听到,林平有意过继一子与林家,又恐林家怀疑是谋夺家产。所以迟疑不决。主人有何指示,请放飞鹰联系·····”。
莫言看过,握着纸张发呆。她在想,原著中的林妹妹该有多冤啊!若不是长辈们的恩怨纠葛,就算她父母早逝,去到她叔祖家中,还会泪尽夭亡吗?只是,家里有这样的骨肉血亲,为什么她从来都没听林海提过。难不成,是真的记恨当年的事,才故意不说的?
第二一天下午,莫言有意去了外书房,在那里等林海回来。
林海一进府,下人就说了大小姐在书房等。林海愣了一下,忙过去了。他知道,莫言几乎不踏足他的书房,这次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说。所以,半点也不敢耽误。
看到林海穿着朝服就过来了,莫言展颜一笑道:“爹爹何必如此匆忙,且换了常服松快一下,吃点点心喝杯茶,女儿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想听爹爹讲古了”。
林海松了口气道:“为父还以为玉儿有什么要紧的事呢。等我一下,很快就好”。说着,进了侧间,唤人来梳洗了,换了身常服,让人送了点心茶水,这才坐在莫言对面,问莫言想听什么。
莫言给林海倒了茶,挟了块豌豆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知道,我们林家除了姑苏老家的远亲族人外,近亲是否还有人在······”。
林海看了眼莫言,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林家确实没别人了,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但这是事实。你曾祖父膝下,原有两子。长子是庶出,可其母心大了,在你曾祖母怀你祖父的时候,给你曾祖母下了药。想让你曾祖母一尸两命。也是你祖父和曾祖母命大,你曾祖母早产,挣命生下了你祖父。你祖父生来体弱,一生就只有你爹爹一个孩子。事发后,你曾祖父处死那个妾室,你伯祖是个心高气傲又正直的人,无法面对现实的他,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出走了。此后,就在也找不到了。你祖父继你曾祖父之后又找了二十多年,终于放弃了,在祖坟那里给你伯祖立了衣冠冢,还想着等我有了后人,过继一个继承他那一脉的香火。可谁知······”。
说到这些,林海有些消沉,好一会才问道:“怎么突然想听这个了,是不是谁说了什么······”?
莫言喝了口茶道:“女儿这里得到一个消息,想着让爹爹高兴一下。是我的人在出海的时候,遇到了一户林姓人家,攀谈起来,他说祖籍是姑苏,京城人氏。我那些人心细,有了怀疑就去摸了个底,谁知却是我林家近亲,那人的名字叫做林平,字维平。现年六十三岁。爹爹可知道,那人是谁······”?
“哐······”。林海一个激动,袖子带翻了茶杯,慌忙去扶茶杯,却又带掉了点心碟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这些林海都顾不得了,一把抓住莫言的手问道:“玉儿说的都是真的,那······那消息······”。
“看爹爹急得······”。莫言忙把他扶着坐下“当然是确定后才敢告诉爹爹,爹爹认为,那人······”。
林海眼眶一红,怕女儿笑话,用袖子遮了。闷声说道:“百分之八十是了,想我们林家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被人冒认的可能性不高。再说那人身在海外,完全用不上林家的关系网,冒充何用。再说他的年龄,名和字都相符······。不行,我要向皇上请假,去海外找他。你不知道,当年为了找他,你曾祖父和祖父花费了多少心血财力,致死,这都是他们的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