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里,两只小包子睡了,莫言才召出青云,让他把王夫人的罪证送一份给贾赦。她相信,贾赦知道怎么做。
又叫过拾秋,让他下江南,甄府抄家之前就不要回来了。并给了他一个三千立方的储物袋,把甄家暗地里的财富收回来。等国家有灾难或者有战事的时候,就捐出去。不义之财,用来给林海换个好名声也不错。
在庄子上住了一个月,莫言就不得不回府了。无他,进入十二月份,事情太多,掌管家务的她,真的要忙起来了。光是年礼这一块就够她头大的了,更不用说其他杂七杂八的事了。
接收各个庄子送来的年货收成,召见各庄子铺子的管事,安排下年的事宜。发放年历银子,给大小管事的年货、红包,府中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年历银子,衣裳首饰,红包年货。
还有林海朝中的好友同僚,亲戚族人的年礼,收礼送礼忙的莫言腿肚子转筋,晕头转向。还要合计账本,看有没有亏损,核对账目,看收入怎样,一人恨不能掰成八瓣用。好容易年三十喘了口气,初一又要进宫,一直忙到出了正月,才算是消停下来。
林海看着几乎瘦了一圈的女儿,心疼的直皱眉。还是莫言好言安慰,才没说什么。其实,也真没什么好说的。莫言忙得,大多是她自己的事。
说穿了,收礼送礼都有定例,下人的年历也都有规定,照着来也就是了。府里公中的产业也就那么多,三两天也就忙完了。这些都算不上什么,最让莫言忙碌的,是她自己的产业,也就是小青说过的那个衍生出来的副产品。
这些年过去,她的产业何止是百倍的增长,相信她京城外的一百多个庄子里,现在都堆满了各地汇聚来的金银珠宝,珍稀古玩。尤其是出海的三十艘海船,逢年过节的,都会给她带回不计其数的宝贝。
年前小青出去了一趟,一个三万立方的戒指竟然没收了五分之一的东西。其它的,莫言也懒得再看了,准备过些日子再收回来让小请整理。
没办法,小青现在也忙,忙着分类整理他弄回来的东西。这才是几个月的收入啊,莫言几乎愁白了头。这些凡间的物品,说不定到了三界就没用了,她要来干什么。
后来还是小青告诉她,百分之八十的东西是有用的。凡间的东西到了三界,也算是稀罕物了。有很多老怪物离开凡间界太久了,反倒是想念凡间界的东西。用这些并不值钱的东西跟他们换一些宝贝,还是很占便宜的。要不然空间之灵吃饱了撑的,才会给她弄那么多凡间界的东西,她一个小人儿能用多少?
小青让她放心,对她无用的东西,他不会让他们收集的。只要是收集来的,都是有用的。
听小青这样说,她才算是心里安慰了点。只要不是白忙活就行,也算是为自己积累一点资本。
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趟,小青才算把存在庄子里的东西都收回来了,一直忙到三月才算是理顺了。莫言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头大无比。想想马上就五月了,又要忙上一次,过了五月是八月,过了八月是过年······。
天······,莫言呻吟着“小青,培养些全能管家类的人才吧,我不想一年倒有半年的时间,是把自己埋在账本里的。培养一些像前世那样的管理人才,各方面都培养一些,接手这些事,也让我们轻松些,行不行······”。
小青也可能是忙昏头了,闻言猛地一拍脑门:“对啊,我是傻了才会亲力亲为。咱们手底下那么多人都闲着······天啊,我真傻······”。
看着小青在那里自怨自艾,莫言一个没憋住,“嗤”地一声笑起来。
小青黑线,恼怒不已地甩了她一尾巴,怨念道:“你还好意思笑,可怜我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莫言止住笑,正色说道:“小青,谢谢你,我知道你辛苦了······”。还没等小青感觉安慰,莫言又大笑出声“可是你刚才的表情好好笑,我忍不住了。哈哈······,让我再笑会儿,哈哈······”。
“气死我了,你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小青气得脸都红了,一尾巴把莫言抽出了空间。就算这样,他还是听见莫言在房间里的疯狂笑声。恨恨地磨磨牙,一晃脑袋,关闭了与莫言的联系。
这日,莫言让人去接了回家小住的迎春和巧姐儿过来。闲谈中听说,贾赦正在闹分家,家里乱成一团。莫言猛然想起,她忘记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贾家欠国库的银子。若是贾赦也忘了的话,那他可就要吃大亏了。
“有定论了吗?分家的事······,怎么现在想起分家了······”。莫言很好奇,她都给贾赦罪证那么长时间了,一直没看到贾赦有所行动,她还以为贾赦怂了呢。
迎春摇头“难啊······,卡在财产这一块上了,祖母坚持分家可以,财产对半分。要知道,正常分家的话,二叔只得库房中三分之一的财产,其它的没他的份,所以······”。
迎春摇摇头:“这个念头爹他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办法实施。有祖母挡着,一个孝字压下来,他也干瞪眼。直到去年快过年时,才真的定下来,说是坚决分家,日子没法过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那大舅舅是什么意思······”。
“我爹原想着,总是一家子骨肉,别闹的太难看。我们家还欠着国库八十万银子,二叔拿三分之一的家产后,银子我们来还。可闹到现在这个样子,我爹也冷了心肠。昨儿还说,他想先还了国库银子,然后再分家。好像,他手里有什么把柄攥着,不怕二房不答应,细节什么的,我也不清楚了。爹说,我们小孩子家家的,吃好玩好就完了,别操心大人的事,小心长不高······”。
迎春也是愁啊。她都十二了,不是小孩子了。家里那样,她什么心情也没了。
想她们大房被二房压了那么多年,她从一出生,就被抱到老太太跟前养活。说是教养,其实跟养只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别人欺负了她,她连句话都不敢说,因为二婶总有办法把错处归在她身上。
一开始,祖母还会问问,后来,连祖母都不管她了。有一次,她甚至听到有丫头背地里说,祖母说的,老大就不着调,连老大的种都不是好的。别人那里都没事,奴才主子一团和气,偏她那里见天价的出事,可见是个不省心的。
从那以后,她就沉默下去,她也是没办法,不得不装怂。
爹因她养在二房那里,想亲近亲近不起来,她要是略与爹爹亲近了些,二婶就找事训斥她,或指使她的丫头在外面排揎她。她一个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坏了名声,她还要不要活。更何况,她死事小,连累大房的名声事大,所以,一切委屈,她都只能自己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