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汶把人送到星宿家园时,已经是凌晨4点半,月明星稀,月光洒了一地银光。秦川让他先回去,他却说要陪陪他。
两人坐在车里,欧景汶正在养神,秦川则在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把他熏醒了,烟缸里见了无数根烟头,他眉头一皱:“你烟瘾没那么大呀。”
秦川把车窗打开,让烟散出去:“不用管我,你睡你的。”
“不是说顾影怀孕了吗,不能闻烟味吧。”
秦川身子一顿:“是这样吗?”
“这是常识好不好?”
秦川果断将烟捻熄。
欧景汶总算如愿的能睡了,而秦川却是半点睡意也没有,只睁着一双幽深的眼眸,直盯着天上的明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哎,景汶。”秦川试探性的唤道。
“嗯。”
见他没睡着,秦川这才开始说道:“我之前是不是太混蛋了,导致现在这么受苦,这是报应吧。”
“冥冥中自有天意。”欧景汶眼睛都没睁开敷衍道。
“我如果告诉她,我其实爱的人一直是她,她会信吗?”
“反正我不信。”
“我也不会信,”秦川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做呢?”
天光大亮,差不多8点左右,秦川见顾影下楼来,提着一个菜篮子,看模样是去买菜,他眼皮一跳,赶紧下了车。
顾影今天早上起的早,主要是萧阳说她想吃鱼,就这么一个小要求,很好满足的,反正超市很近,左右不过10分钟的路程,权当散步。
秦川看见顾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缘故,她整个人散发着温和平静的气质,她嘴角的微笑刺痛了他,离了他,她很平静,没有伤心,没有难过,生活悠闲而快乐。而他,仿若被困住了一般,挣扎,痛苦,折磨。
这并不公平,她可以轻易的忘记他,而他却越陷越深。
“顾影。”秦川叫道。
顾影转身,在看到秦川的那一刻,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见,眉头蹙起来,戒备的看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材料准备好了?”
这个女人总有办法令自己生气,他抑制住掐死眼前的人的冲动,尽量使自己语气听起来温和:“我马上就走,父亲让我来问你一件事,对他来说很重要。”
顾影的态度改变了,很是郑重的问:“什么事,你说。”
“昨天爸收到一个电话,对方姓苏,叫苏牧清,说是半年前在报纸上看到你的照片,很像小时候救过他的一个女孩,辗转半年才找到地址,说是想当面谢谢你,那孩子的爸爸是父亲相熟的人,父亲年轻时候曾受到过他恩惠,因此很看重,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这种事情。”
“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顾影虽然念念有词,却很努力的思考:“没印象。”
秦川急了:“你再好好想想,应该是你10岁的时候,救了一个12岁的男孩,他当时眼睛看不见。”
顾影恍然大悟:“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秦川心头一跳:“你能回忆起来吗?”
顾影慢慢回忆:“我记得,当时顾家还在马来西亚,因为便宜,买了一栋房子,周围都是山野。那天我帮顾萱遛黛西,在河边发现了一个男孩,全身都是伤,手臂骨折,额头,腰间都是血,眼睛被马蜂叮的肿起来。那个季节,马蜂很厉害,而且毒性很大,当时家里没人,我大着胆子把他带回家里,一个星期之后,那男孩眼睛好了,然后离开了。”她叙述的很平淡,秦川却听了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