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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动手术之前,医生都会找病人和病人家属谈话,签术前协议。
签术前协议的时候,不等主治医生讲完会有翘辫子的风险,我极其豪迈地签字把自己卖出去。不同于临床的病友一边抹鼻涕一边犹豫再三,再签字。
事后,周先生特别惊讶地问我,万一真的出事咋办?
我笑嘻嘻地说,任何事都有风险的,我只要知道我肚子的瘤同志是好的就行了,再说了手术是全身麻醉,万一真的翘辫子了,也不会有什么疼痛的。
说完,我兴冲冲地返回病房,期待着明天的手术。
周先生没有立刻跟过来。
几分钟后,周先生返回病房,眼睛有些红肿。
我知道他哭过了,尤其是刚刚在家属授权的签字中,他的手颤抖得厉害。
虽然医生说手术风险不大,但是我的心律不齐,又是全身麻醉插管,我的体质又差,比一般人风险肯定大了一些。
他担心我会成为那百分之一,其实我心里也害怕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我曾开玩笑地跟他说,万一我真的翘辫子了,房子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某人一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板着脸说这种话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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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又想起一个梗,术前谈话的时候麻醉师也在,问我们要不要手术之后使用麻醉棒,可以减轻疼痛,但是伤口会好的慢一些。
我一听好得慢,意味着出院得延迟,立马拒绝。
周先生想要我用,害怕我伤口痛得厉害。
我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姐姐我痛经都能忍过来,不就是挨刀子嘛,不怕。
结果手术之后,麻醉一过,痛得要命。
本以为某人会啰嗦,结果某人哽咽地说,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由着你的性子来,用麻醉棒,伤口好得慢慢就好得慢,大不了,我再请一周的假。
那一瞬间,我被感动了。
手术后,我听佳佳说,手术过程中,医生喊某某家属(我的名字)去看从我体内取出的瘤同住,周先生是第一个跑过去,而且还哭了,以为我真的翘辫子了。
事后我问周先生,你怎么哭了?当着那么多的人哭什么?(我做手术的时候我爸妈,佳佳,周先生,干妈,还有周先生家人一共八个人,貌似阵势有些大。)
周先生解释,当时跟我同一时间一起手术的人,就有一个真的翘辫子了,他以为我……
一直以来,因为痛经的原因,我是一个超级无敌能够忍痛的人,哪怕手术之后麻醉药消散,痛得我眼里直打转,我都没有哭。
而我却因为周先生那一句话鼻子酸涩得厉害。
再后来我听周先生说,不但他哭了,佳佳也哭了,我爸妈等人都哭了。
写到这,我才觉得我做手术真正痛苦难熬的不是人,毕竟我打完麻醉就没有了意识。真正煎熬的人,是在手术室外等我四五个小时的家人们。
他们的心悬着,害怕医生出来跟他们说有关于我的不好的消息,哪怕风险只有百分之一。
貌似又有点沉重了,来一些轻松的内容。
前两天一大早醒来第一件事,就跟周先生说我昨晚做梦,梦到他要和我离婚!
周先生一听很诧异,问我离婚的原因。
我嘟囔着嘴说,你觉得我是病秧子,拖你的后腿!
周先生笑着没说话,去书房把布朗熊和可妮兔抱来陪我睡觉!
我眨巴眼睛问他会不会跟我离婚?
周先生笑着说,这才结婚不到三个月,要离婚还得等一段时间。
我追问等多久?
他思索片刻,回我,三百年后你会梦想成真的!
那一瞬间我被感动了!
昨晚半夜被热醒,全身都是汗,爬起来找遥控器开空调!
绕过周先生身旁,发现那货竟然没有出汗,我忍不住叫醒他,好奇问他热不热?
某人睡意朦胧回我,不热!
我忍不住感叹,蛇果然是冷血动物!
某人嗯了一声!
我猛然想起,朝某人大声地呸了一声,你他妈是只兔子,不要冒充蛇啦!蛇多可爱,搞不好还是夜华君啦!
某人睁眼,朝我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嘟囔着,明天我就送你一个夜华君,一个不够,十个,二十个,实在不行,送你蛇蛋,蛇蛋孵出小蛇,小蛇都围着你……
一向脑洞大的我,此时忍不住想象一堆蛇围绕着我,立马毛骨悚然,害怕地抱住某人,谁知某人趁机揩了我的油!
(猛然想起的部分详见第五章内容,蛇和兔子的梗)
——2017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