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突然恍然大悟,转向陈氏:“郡王爷莫非当真为了此事生气?难不成这王城所有商家都是不收郡王爷银钱的?若是这样,那瑾儿实在是犯了大错了。祖母和父亲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瑾儿马上命人将银两送回去,另外再置些贵重礼物向王爷赔罪。”陈氏立马拉住文瑾,若真是上文瑾这么办了,只怕郡王爷的名声就要完了。文瑾才不管陈氏有何想法,有些担忧的对老太太道:“若真是如此,这清心斋还是早些关了好。”
威远侯沉着脸道:清心斋是你的陪嫁,关了做什么。到时你嫁到镇国将军府上不好看。
文瑾皱着眉头道:“可是这清心斋每月盈利不足千两,这郡王爷每次来看的东西的上千两,一个月来个两三次,这……”
闻言老太太和威远侯都是大惊不已,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陈氏,古玩店不比别的商铺,每月的盈余不可能不足千两。
陈氏被看得不敢说话脸色开始有些发白。老太太盯着陈氏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要知前些年薛夫人的嫁妆铺子收入都是归入府中用度的。若是有人从中渔利,那就等贪墨了威远侯府的银子。当初薛夫入重病之时老太太是管了一段时间的家事的,自然深知清心斋是有多赚钱的。
陈氏慌张地低下了头,低声道:“老太太,这两年生意不太好罢了。”
文瑾心里冷笑,这盈余的钱都进陈氏的小金库了怎么会承认,不过文瑾可不会吃这种亏,悠悠的说道:“母亲整日忙着府中的事务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情。老太太有所不知咱们家里可是被下面的人坑了不少银两。这几日瑾儿仔细的对的各个铺子的账目,账面上亏空的数额多达20万两,原本娘亲生前交代,这几家铺子到瑾儿出嫁之前,只要经营得当,至少可盈利25万两左右。娘亲说过,这家中姐妹们出嫁添妆需要的银钱在这个铺子里面出一些,只是没想到……,这些账册祖母亲自过目!”绿倚这边马上机灵的把账册递了上去。
这一屋子的小姐姨娘都跟炸锅了似的“老爷,老太太,先夫人这临了还想着一大家子人,可不能让那些黑心肝糟蹋了先夫人!”
“对!对!对!不能放过这些不知好歹的蛀虫,府里的钱也敢伸手贪墨。”
老太太脸色阴沉,老太太院里的账房先生看过账册以后,“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太太恼怒不已手里的茶盏啪的一声摔在了陈氏脚下。
陈氏做梦也没想到这告状后的怒火会烧到自己,这些铺子的帐面都做得很平了,怎么一点也没瞒住她,这些年女孩子要学的管家之事可是半点也没让人教过她呀!这小贱蹄子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陈氏刚想张嘴狡辩。
老太太冷哼一声:“难怪让你办嫁妆你说拿不出来钱,合着你是把我威远侯府的钱都拿去贴补娘家人了!”
“母亲,冤枉啊!我也是被下面的奴才给蒙蔽了呀!”
“被蒙蔽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老了不中用了,所有人都傻就你一人聪敏是吗?”老太太死死盯着陈氏,那侯府的钱去贴补自己娘家,这是任何一个婆婆都不会容忍的事,更何况这陈氏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抬上来的,可不是八台大轿抬进门的正儿八经的正室可以比的;“瑾儿,那些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在那?”
文瑾垂眸恭敬的回答道:“瑾儿把人都押来了,签了卖身契的各打十五大板,外面请的准备送去京兆尹。”
老太太不满道:“便宜这些子人了!清心斋的掌柜带上来。”
家丁手脚麻利的把陈掌柜拖了进来,陈掌柜一进来就哭嚎道:“妹妹,妹夫,救救我吧……”威远侯怒视着陈氏,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陈氏又急又怒大声道:“放肆!还不松开舅老爷!”
文瑾突然笑出了声:“原来还真是陈家的舅姥爷,我还当二妹妹是在开玩笑呢。陈家好歹也是有人在朝为官的,怎会任由家中子嗣去商铺做掌柜呢!不过这陈掌柜前就这几年,贪的银子可超过10万两了!”
“这是污蔑!这肯定是有人污蔑我堂兄!”陈氏语气无比坚定的说道。
人证物证都摆在那儿了,陈氏还想狡辩,老太太可不是老眼昏花的人“给我住口!作为一个继室贪墨原配的嫁妆银子,说出去不嫌丢人吗?你不要脸面,二丫头还要脸面,宫里的陈妃娘娘还要脸面呢!回头把府里所有的账册拿来给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
陈氏面如死灰,这老太太是要夺了她的掌家之权呀!“老太太……”
“闭嘴!”威远侯朝着陈氏吼道。想起发妻当初的种种好,威远侯是怒不可竭“把亏空的银子5日内给瑾儿补齐,否则我不介意休妻!”
文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补了句:“这些银子,家中待字闺中的3个妹一人一万,给祖母2万体己银子,一共5万,剩下的15万,我自己留下10万,还剩5万就给公中好了!”
陈氏听了面色更是难看,老太太瞪着她:“你难道真想下堂不成?”
“妾,遵命,一定会补齐银子的。”陈氏咬牙切齿的回道。
“姝儿出嫁前。你就在院子里好好的教练她为人妻女之道吧!”这话是变相的要软禁了陈氏,让她没机会进宫像陈妃娘娘告状。
“是!”陈氏不甘心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