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巡视下来文瑾气的心里直冒火,这些铺子的掌柜居然都是刚刚上任没两天的人,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是谁干的,陈氏真是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么!铺子一共14家居然都没挣钱,柜面也没人打理,伙计都一个个懒懒散散,这样的铺子要是有人上门来买东西那就太奇怪了。
绿倚气的破口大骂:“这个老虔婆黑心肝烂肚肠的,小姐咱们得告诉老夫人和老爷!”
“说了又能怎么样,他们一定不会护着你的小姐的!”文瑾不在意的笑道。绿倚黯然:“也对,那怎么办,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关系到小姐的切实利益!这样的嫁妆和没有根本没区别嘛,她肯定是想小姐丢脸!”
“丢脸,我不觉得,我的脸不是她说丢就丢的!”
绿倚一脸好奇:“小姐你是不是有好主意了!”文瑾只是神秘的笑了笑。绿倚心领神会一脸高兴的跟了上去,:“小姐,前面就是最后一家铺子了,经营古玩字画的清心斋。”
这店门还没进就听到了争执声,古玩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的地方,一般没什么人,很是幽静雅致的地方,这人没进去就很清楚的听见了争执的内容。
靠近店面,只见博古架上琳琅满目的古玩玉器,柜台后面站着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满脸的轻蔑之意,一衣裳陈旧的清瘦书生却是一副焦急,惴惴不安的模样,“掌柜的,您再看看,我这可是祖传的吴柳先生的狩猎图,这可是真迹!”
掌柜的睨了一眼书生道:“就你这破落户的样,还吴柳先生的真迹呢,你这画一看就是仿的,行啦,我也不和你多废话,我这店里仿品也收,这样吧,给你180两就当我日行一善。”
书生涨红了脸:“你……岂有此理,我不卖了!”书生愤怒的劈手躲过画轴卷起画就要走人。
按说这吴柳先生的画市价看这个尺寸可得要不老少银子,如果再抬抬价怎么也得3千两银子。
“等等!爷给你180两那是赏你的脸!你这画该不会是偷来的吧?就你这穷酸样哪来的这样的名画!官府走一趟吧!”
这掌柜的如此说话看来是想讹书生手里的画,想必这画绝对是真迹。
书生愤怒的道:“你怎么生如此蛮不讲理,见官就见官,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还怕你不成?”
只见掌柜狂妄的说道:“不讲理!你可知道我这店谁是东家吗?说出来吓死你!这是宫里的贵人陈妃娘娘娘家姐姐的生意,咱东家的二姑娘马上就是安郡王爷的郡王妃了,你说告到衙门里头,这京兆尹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呀!”
“你……”
文瑾踏入门内,朝着书生道:“公子你手中的画2500两银子我要了!”
还在争执不休的两人本文瑾惊的一愣,书生反应过来看着眼前这戴着幂篱遮面的女子道:“你……相信我!”
文瑾都没仔细瞧过着书生手里的画,哪里知道是真还是假,不过文瑾注意了掌柜的话和他身边鉴定师的神色,才这么大胆的出价,再一个就是不论这画是真还是假今天这画她都要买。
掌柜的看着煮熟的鸭子被一丫头片子给搅黄了,不由得怒火中烧,今儿文瑾身上穿的衣料子并不名贵,掌柜的猜测文瑾也不是什么显贵,面色阴沉的道:“我劝这位小姐最好莫要多管闲事,免得惹出祸事儿来!”
文瑾没有理会掌柜的只对那书生说道:“公子你这画我要了,绿倚拿银票与这位公子。”绿倚机灵的从袖兜里掏出银票塞给书生,并取过画来,笑着说道:“公子,银票拿好,你快走吧!”
“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这画必须得给我留下!东家二小姐大婚在即,正寻摸些古玩字画做嫁妆!”掌柜的阴恻恻的说道。
文瑾轻笑出声:“掌柜的好大口气啊!”
眼见几个伙计正要去堵门,书生面色坚定的对文瑾说道:“小姐,这画我不卖了,我不能连累你;银票给你,你把画还我把。”
文瑾从绿倚手里接过画打开看了看,满意的笑道:“不错这《狩猎图》本小姐我要拿来送人,公子你拿了银票走人吧,我倒要看看这天子脚下到底还有没有法理了。”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那就不要怪我不讲道理了,你们三个一个都别想从我这走出去。”掌柜的狠狠的说道
文瑾没好笑的说道:“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掌柜的冷冷的说道:“杀你们,我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干不出这事,咱们衙门里说吧,来人请了夫人的帖子,把这三个蟊贼抓去衙门。”
“大胆,把你们的爪子收起来,不然别怪姑奶奶我心狠手辣!”绿倚挡在文瑾前面把靠近的伙计一通好打,怒火冲天的对掌柜的说道:“睁大你那狗眼仔细瞧瞧,这清心斋是我家小姐的,你个刁奴哪里来的在这狐假虎威。”
众人均是一愣,掌柜的满脑门的汗就下来了,试探的道:“你,你是……”
文瑾撩起幂篱递与绿倚,双目直视着掌柜的,轻描淡写的说道:“家父姓叶,家中姐妹我在首位。”
“大小姐,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小姐恕罪。”掌柜的反应极快,立马上前赔罪,脸色难看极了。
文瑾将手中的画递给绿倚拿着,扫了一眼围在一边的伙计冷冷的道:“还不退下,怎么不想干了吗?”几个围着的伙计立马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文瑾悠闲的在店里逛了一圈,问道:“这清心斋是我外祖父亲笔题的字,何为清心?掌柜的你知道吗?”
掌柜的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文瑾冷笑道:“看来掌柜的不知道,那鉴定师你来说说,这清心二字是何意?”
躲在柜台边上的鉴定师战战兢兢的站起来,磕磕巴巴的低声道:“回…回大小姐,老太爷是…是希望咱们…咱们做古玩生意的要…要居心清正,做人做事有纯正之心。”
“嗯,说的好!说的非常好!那你们自己摸摸良心问问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将真迹作仿品强买!”
掌柜的还要强行辩解:“大小姐您一闺阁小姐怎么懂生意,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清心斋着想,这生意可不好做。”
文瑾厉声道:“我是不会做生意,可我也知道商道贵在诚信,无信不立,没有信誉谁会和你做生意?更何况你这生意…。哼,账面一塌糊涂,半年没赚一两银子还亏空了!”
“我…”
文瑾疾声厉色的打断了掌柜的话:“不用解释了,你打哪来回哪去吧!之前的账目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的最好和我解释清楚,若是解释清楚了和你们没关系,我赏你们每人10两银子,愿意留下的就留下;若是解释不清楚,哼,那就大牢里待着去吧!我就看看你们有没有人捞!”
退下的小伙计们一听都犹豫了起来,这大小姐可是被赐婚给镇国将军了的。如今这铺子肯定是要陪嫁道镇国将军府的,说了他们能得到10两银子,这可是一年的工钱,而且说不定还能去镇国将军府,这不说要去牢里待着了。
掌柜的见众人神色松动了,立马急了:“我是夫人的人,大小姐你无权赶我走!”
文瑾好笑道:“这清心斋是我文瑾的;交代清楚了你哪来的哪里去,交代不清楚,你就是夫人的亲弟弟那也没用!该不会你们陈家人都喜欢拿别人的东西当自己的吧?”
“你…你…。!”掌柜的急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文瑾不再理会掌柜的,转身对那呆滞在一旁的书生道:“在此让公子受到侮辱,是我约束无方,还请公子原谅则个。”
“额,额,没关系!”书生有些拘谨的摆了摆双手,又忍不住道:“既然小姐是这清心斋的东家,还请多加管束才是,万一……如果不是今天遇到小姐,小生只怕是就这么背押进牢里去了,看着掌柜的言行怕不是头一回了。”
文瑾也不羞恼,点点头道:“多谢公子提醒,小女子也是刚刚接手这清心斋,日后定当严加管束,我看公子对这画百般不舍,这画公子带回去吧,就当是我给公子赔罪了。”
书生连忙摇头,心里确实是百般不舍这传家之宝,坚定的道:“无功不受禄,小姐也已经给我道过歉了,错也不在小姐,这《狩猎图》只求小姐能暂留2个月,两个月后小生定当来赎回此画。”
文瑾见他如此坚定,也不强求:“这画便放在我这店里,公子随时都可以来赎回;绿倚,再加200两银子,算是给这位公子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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