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人敢上杆子和脾气暴虐丑陋的镇国将军结亲,但是架不住人家是大昭唯一世袭的一品将军。向来不在意文瑾存在的文远候和侯府老夫人十分难得的招了文瑾说话。
文瑾到老夫人的长青居时,文远候和陈氏还有二小姐已经先到了。“阿瑾给祖母和父亲请安。”文老夫人点点头,淡淡的笑道:“快起来吧,如今你被皇上赐婚,姝儿下个月也要大婚,咱们侯府也算是双喜临门。”
文瑾起身,面上十分恭敬的说:“是阿瑾不孝,让祖母辛苦操劳了。”虽然不喜欢文瑾不过好听的的话还是会让人高兴一点的,老夫人语气温和的说道:“这嫁的都是高门,我怎么能不关心一二。这两个姑娘的嫁妆准备的如何了?”
“回母亲,原本就只有二姑娘,如今大姑娘也要出嫁,所幸还有大姑娘日子还没定下来,倒也来得及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只怕……”陈氏起身回话一副担忧的模样。
文老夫人活到这把年纪也不是愚笨的人听弦知音,这陈氏话里话外透露的小心思老太太怎么会看不出来,缓缓说道:“二姑娘婚期将近先紧着她吧!”得了老夫人的首肯,陈氏喜不自胜痛快的回了声是。
看着两个孙女,老夫人指着放在桌上的两个精致的匣子道:“你们要嫁的人都是高门,祖母不是那厚此薄彼的人,这两个匣子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你们二人一人一份,将来小三小四都有一份,我的陪嫁铺子你们一个一个,庄子也一样一人一个。至于还有多少嫁妆就看你们父亲母亲得了。”
陈氏一脸的笑意:“还是母亲疼孩子,我和老爷合计过了,姝儿嫁的的是皇室嫁妆少了只怕皇室不乐意让姝儿以后会受委屈,所以公中出了两万两的银子,还有6个铺子4个庄子,媳妇再在自己的嫁妆了拿2个铺子和庄子给她。”老太太眉头一皱:“是不是太多了些,这大姑娘的嫁妆怎么个打算?”文老夫人这是活成人精了的人,不是一般后宅妇人所能比的,这安郡王虽然说是皇室,可这镇国将军也不是吃素的,那混不吝的性子可是声名在外,单论镇国将军的地位安郡王不一定就高到那里去,这可是有实权的将军,就算现在名声不好,那也不是可以随便应付的。
文老夫人这么的单刀直入,让陈氏有些错愕,犹豫了一会儿,“安郡王毕竟与镇国将军有些不同,而且咱们府上实在是……我想着等将军府的聘礼来了再合计一下。”陈氏这话意思是要把聘礼当嫁妆再送回去了,倒是送会多少还不是看着陈氏的意思了。
“蠢货,你这是要把侯府的脸面扔到哪里去!有人把聘礼当嫁妆的吗!你是要外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侯府的人吗!薛家是没有人在朝为官,但也不是你陈氏可以践踏的!”
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陈氏的脸色极其难看,连忙喊冤:“冤枉,媳妇也是没有办法,这府里本就艰难,这后面还有两个姑娘一个哥儿还没成婚,这银子……”老夫人怒目圆睁,抚着胸口,看着鼠目寸光的陈氏气的不行。
缓过气来,斜眼看一下威远候道:“大姑娘是你的嫡长女你自己看怎么办?”得亏多心问了一句,若是这文瑾就这么被嫁出去,那得罪的人可就太多了。
威远候有些难堪的看着母亲与妻子,思索了一下说道:“这都是嫡女,自然是一样的嫁妆。”威文远候也不是个笨的,当然知道老太太担心的是什么问题。
“与姝儿一样,府里那有那么多的银钱!”陈氏失声尖叫“这一大家子的人不吃不喝了吗!府里的银钱本就困难,老爷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是我这当母亲的苛待大姑娘,实在是……要不然这样,我把我自己嫁妆里留个博哥儿的庄子和铺子拿2个给大姑娘好了。”陈氏含泪叫屈,演的好一出情深义重的戏码。
“唉,我……”威远候难为情的看着文瑾,这博哥儿是侯府唯一的男丁,这日后需要银钱的地方太多,可不能动留给他的东西。
文姝突然开口道:“爹您不必为难,削减一些女儿的嫁妆分给大姐就是了,切莫短了博哥儿的银钱,在书院和同窗的花销大,三妹和四妹也快到议亲的时候了还得留些给妹妹们才好。”
文瑾就这么看着这一家子演戏,你们情深义重,深明大义是吧,拿着我娘亲的嫁妆挥霍无度,现在来说家计艰难,笑话!我文瑾不是吃素的。文瑾心里冷笑,抬头说道:“父亲,母亲还有二妹不必这般为难。”陈氏一听心里默默欣喜起来,这文瑾素来不与府中姐妹们争抢,让她觉得文瑾是个软弱的好拿捏的人。只听见文瑾又道:“娘亲过世前与我说过她的嫁妆都是要给我的,嫁妆单子让我大舅母收着,这些单子上的东西都是要给我陪嫁用的,大舅母大概明日就会带着嫁妆单子来府里。至于还有其他的,父亲母亲就按大堂姐的例制办就是了。”威远候有个弟弟已经分府另过了,3年前这个文家排行上真正的大姐嫁给了兵部尚书的二公子,当时给了一万两的银子做嫁妆。
“什么,这怎么行,那些……”陈氏没忍住尖叫出声,那些事她想要给自己女儿和博哥儿的。
“怎么不行,那些怎么了,我娘亲的嫁妆都给我陪嫁有什么问题?”文瑾奇怪的看着陈氏问道。转而看向文老夫人道:“娘亲的嫁妆单子是我大舅母收着的而且是去官府备过案的,更何况娘亲说这些时,大舅母和祖母都在场,祖母对么?”
文老夫人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薛氏当时嫁进来,因为薛家几代一来第一次有姑娘,陪嫁是异常丰厚,若是全给了文瑾,那侯府就真的是家计艰难了。这些年侯府的吃喝嚼用,上上下下花费打点,想要办出和当年薛氏一样的陪嫁怕是要搬空府库,这一大家子都得喝西北风去。偏偏这文瑾说的都是真的,无从抵赖。见老太太不说话,文瑾心里也有数了,这些不要脸面的货色,大概是把母亲的嫁妆都挥霍了大半了吧,虽然自己对嫁妆多少不在意,但是娘亲的嫁妆可不能给她陈氏的女儿做陪嫁,还有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吃我的花我的,居然还想得了便宜还卖乖,没门!我文瑾不是个好惹的对象,吃了我的都得给我吐出来!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文老夫人才出声说道:“这事先暂且不提,回头我在与你父亲母亲商议。”
文瑾点头,然后又丢了一颗深水炸弹提醒一下被刻意忽略的事:“大舅母,明日会上府里,祖母还有父亲母亲不要忘记了!”
话一说罢,这一屋子的人都有惊醒了。文瑾可不想再和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待在一块,起身行礼恭敬的说道:“祖母,父亲母亲,无事的话,阿瑾就先行告退了!”
文老夫人此刻无心再与文瑾说话,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听雨轩
“小姐,老夫人,真是偏心眼,这咱们夫人的嫁妆当然是要给小姐的,什么还要回头再商议,心安理得的花着别人的钱还有理了。”绿倚愤愤不平的碎碎念。
文瑾笑着伸手戳了一下绿倚的额头道:“小丫头,这你都看出来了,不错,有长进!她若是不偏心,当年娘亲也不会郁郁而终了。”
绿倚摸了摸额头道:“小姐咱们不能这么放过他们,要不咱们把绿珠叫过来吧,这鬼灵精最近制药的手段越来越好了。”
“今晚她就回来,你的小心眼放肚子了吧,小姐今天晚上要带你们去会会你家未来姑爷!”
“不行,小姐你不害怕呀!”绿倚低声尖叫道。“都说镇国将军是个变态还丑陋无比,而且还是个残疾!”
“怕什么!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别人还说你家小姐是个废物草包呢!”文瑾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那,那也不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绿倚弱弱的反驳。
“咱们侯府今天晚上是不会有人来我这听雨轩的,至于将军府嘛,要的就是要他发现我们,不然怎么做交易!”文瑾自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