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没有马上散去,他们都在看着我们怎么竞争第二关。老鸨命人将挂纸挂了上去,并摆好两张桌子,放上笔墨纸砚。考题来了,是一幅牡丹图。
只听老鸨说:“冷公子,欧阳公子,这第二关就是要你们看着这画,以牡丹为题,各作一首七言律诗。并将你们的诗句写在纸上。由柳絮姑娘裁定谁技高一筹。请两位公子准备一下,现在可以开始了。”
慧儿以及欧阳硕的书童开始磨墨,幸好我有毛笔字的基础,再说冷语娴的毛笔字绝对精湛,相信我这关应该好过。我就拿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的诗句来用用吧。
我提起了毛笔,开始写下诗句“幸自同开俱隐约,何须相倚斗轻盈。陵晨并作新妆面,对客偏含不语情。双燕无机还拂掠,游蜂多思正经营。长年是事皆抛尽,今日栏边暂眼明。”
欧阳硕也提笔写了起来“绵帏初卷卫夫人,绣被犹堆越鄂君。垂手乱翻雕玉佩,折腰争舞郁金裙。石家蜡烛何曾剪,荀令香炉可待熏。我是梦中传彩笔,欲书花叶寄朝云。”
老鸨将我们的所作的诗挂了起来让大家欣赏,我也趁此机会对比了一下。
欧阳硕一手的好字,刚劲有力。诗句更不在话下,我由衷地佩服。而冷语娴(也就是我了)的字刚中带柔,诗句就不用说了。看来这回又要打成平手了。
果然,一丫鬟从楼上下来将结果告诉了老鸨。老鸨微笑着走到台前,说:“两位公子实在是不相伯仲,你们马上要进入第三关,比琴艺。”
所有旁观的人都感叹不已,估计是都没见到过这样的场面。他们毕竟都是一般人。我们稍作休息,老鸨命人拿来了古筝。
慧儿又在我边上咬耳朵了:“小姐,那个欧阳公子蛮厉害的,不过这关肯定是小姐赢了。”
“骄傲会轻敌的。我们看看这个人到底琴技如何再说。”我打算看看情况,只见欧阳硕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这时老鸨发话了:“两位公子,柳絮姑娘说,你们可自选曲目来弹奏。技高一筹者胜,由楼上的柳絮姑娘评定。”我们点了点头。
欧阳硕说:“冷兄,那在下先来吧,献丑了。”
“请!”我朝他笑了笑。
欧阳硕摆好了阵势,两手轻轻放在琴弦上,细长的手指拨动了琴弦。
我细细一听便知,他弹的是高山流水。不愧是高手了,那种荡气回肠的感觉在他的琴声中表现得特别强烈。高山的气势磅礴,流水的温婉柔静,忽强忽弱,恰到好处。只要是听的人都陶醉在这幅水墨山水画中,太美了。
结束后,大家都热烈鼓掌,他笑着说:“冷兄该你了。在下洗耳恭听。”
“那在下献丑了!”我大大方方,坐在琴前,冷语娴的琴技绝对不输于这位公子,问题是我应该弹什么呢。
想了想,我摆好阵势,就弹春江花月夜吧。这原本是琵琶独奏曲,出自唐代张若虚的诗。我轻轻拨动琴弦,闭上眼睛,尽力去把作者要表达的思想表达出来。弹到一半,突然发现有这种声音和了进来,是琵琶。
谁在用琵琶和我合奏?
我睁开眼睛,发现,此声音来自楼上,看来应该是柳絮在弹奏了。看来这关我赢面大了许多。一曲终了大家很热烈地在鼓掌。
欧阳硕走过来笑着行礼说:“在下佩服了,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欧阳兄言之过早了,结果还没有出来呢。欧阳兄实在也让在下佩服不已。”我在焦急地等待结果。这回不是老鸨公布了,那软软细语从楼上的帐帘中飘出:“欧阳公子的高山流水弹得真的很不错,只是溪水的柔软还表达地不够。”
我也挺佩服这个柳絮的,可见她也是高手,连这种细微的地方都能听出来。
“冷公子的春江花月夜,弹得真是精湛。可见,冷公子琴技了得,除了让人感受到江月之美,还有一种宇宙浩瀚之美。所以小女子忍不住便合奏起来,请公子莫怪!”
“多谢柳絮姑娘的赞美,有了姑娘的合奏,这首歌才更完美,不然也多有残缺。”我说出我自己的想法。
“通过三关,小女子认为是冷公子小胜欧阳公子。”
“在下服输。这首春江花月夜实在弹得太好了。在下自叹琴技不如冷公子啊。”这欧阳硕倒自己认输了。
慧儿兴奋地跳了起来,边拍手边喊:“好耶!大哥赢了!大哥赢了。”
“二弟!”我朝她抛了个超大的卫生眼,这丫头快得意忘形了。
其他人听了结果都鼓起掌来。老鸨朝我笑着说道:“那请冷公子随我上楼吧,柳絮姑娘在等你呢。”我环顾四周,大家都羡慕万分。
欧阳硕朝我作揖,说:“恭喜冷兄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有机会我们再切磋。”
“好的,那欧阳兄走好,日后有缘再见。”我也朝他作揖,目送他离去。
“冷公子请!”老鸨请我上楼,我示意慧儿在楼下等我。我随老鸨上楼,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总算要见到柳絮姑娘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