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在追寻你的那一刻,
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在最初和最后的雪地,
我们仰望苍穹,所有的话语在对望的那一瞬间,
遗失在天际。
在白雪与爱恋的两端,我们相互追寻!
当那一只手平平的伸向我的前方时,
我祈求,感动上苍。
雪一片一片,无休无止,晶白的雪花仿佛一群扑入尘世的精灵,空灵而决然。
冰凉的触感飘落眼角的那一瞬间,前方是异常的白,看不见的远方,需要眺望,就像那在天的另一边的静寂与苍茫。折断的羽翼在雪的世界中透着银光,泛现的一滴鲜红,刺目而惊心,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殷红坚定,透着诡异。深深嵌入雪地的手指,纤细而无力,眼神中的落寞和沉重,生生的琐在双腕间的铁链上,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洁白,似乎与这个雪的世界熔为一体,额前的一缕长发盖住了苍白的脸颊和嘴角的鲜红,身体在迅速的下陷,所剩无几的体力也在慢慢的流失,只是远方依旧遥远,前方依旧苍茫,漫天的雪花渐渐覆盖了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当你孤寂时,试着眺望远方!——“曾经无数次那湛蓝的如同人间大海般的双眸凝望着自己殷红的眼眸,就这么轻轻的低诉着,曾经那么美好的一切,就在那一夜之间,毁灭殆尽,永久的成为了过去。
她,一个打入凡尘的折翼天使,在出生的那一刻即被天上人间所不容,就只因为——,是吗?是这样的吗?当它出现在这个天地间的那一刻就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手腕间那黝黑的铁链就像一条刺入心脏的伤痕,清晰而耀眼,就像百年前的那一场烟花——
人间的天使,上苍的天使,从未在此刻表现的如此清晰分明,天使对于他是
一座挥不去,抹不掉的牢笼,天上人间最美的容颜给予他的不过是嘲笑和鄙夷,每一个夜晚的降临,都是他梦靥的开始,那一张张含笑的脸庞,温暖的眼神,却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助和悲凉,他该怎么做,才能消除那古老的罪恶和那熟悉的刺痛?淡淡的眉宇透着悲伤与空寂,仿佛一缕化不开,剪不断的浓雾,飘渺而深入的刻进他那光洁的额头,高大俊美的身躯如今却只剩下孤寂的背影。
”决定了吗?“
”是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有这样的方法才是对大家最好的处置,也
许等你拥有了它,或许——!“萧长使轻轻的点了下自己那略显沧桑的下巴,
坚定的说出了家族长使们讨论后的决定。云熙殿位于天殿的西南面,均是用白玉叠界而成,是除了天殿和那一座宫殿之外,另一座宏伟的大殿,在这个人界期盼的上苍中,象征着无上的权利和财富,还有无尽的欲望。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熟悉的刺痛感伴随着家族的壮大而逐渐的扩大,隐隐透遍全身,跨过云熙殿的门楷,萧云皓展开他那洁白的羽翼,径直的飞往另一个世界,留下了身后不知从何时飘然而落的片片白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突然,仿佛从未准备就已经一地白尘了,门前的银白和天空中浑浊的冷空气,在高空和地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却又在茫茫天地间,透过各种山石林木,让天上地下浑然天成。仰望整个苍穹,十指在键盘上四下飞
舞,仿佛抑不住的文字穿过指间在眼前跳动,似乎只有那墨黑的文字,才能宣泄
来自心底深处的躁动和不安,天上人间的距离又有多远?那个地方会像现在这样
也下着片片白雪吗?夜已经很深了,记忆就像关不住的闸门,蜂拥而出,淹没了
整个思绪,那一段一段的画面,仿佛经历了上千年的沉淀,清晰可闻。窗外的白
雪在落地窗的映照下,一切是那么的空旷寂渺,在这黑色的夜空中,划过的一道
晶白的光亮,迅速而缓慢,在落入尘土的那一瞬间,却留下了一身的伤感与寂寞。
”你来了!“
”对不起,我尽力了!“萧云皓轻轻的低诉着,只有眼神中的悲伤和疼痛,揭示着他的撕心裂肺,凝望着对面的她,在这白与黑的天地中,雪白的绒衣,雪白的皮靴,墨黑的腰带,淡紫的长发散落于腰后,光洁出尘,眼神中的失落和悲凉,就像划过天际的流星,一闪即逝,在萧云皓的眼里,却像一把尖锐的钢刀,深深的刺进他的心脏,鲜红的淌着血,在还未痊愈的伤口上撒下了一把晶莹剔透的食盐,加速着伤口的恶化,让它溃烂滴血,渗入雪中。
”现在吗?“萧紫尘淡淡的说着,静静的抬起了眼帘,仿佛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已经与她隔绝。雪还在一片一片落下,仿佛吞噬着整个宇宙苍穹,仰望着那遥远的天际,萧紫尘轻轻的问:”你有眺望远方吗?“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让萧云皓的全身禁不住的颤抖。”有!“他点点头,深望着尘儿,这天的第一束晨光!”他的语言依然是那么的精短,带着一丝的疲惫和眷恋,雪下的更大了。踩在尘世间的雪地中,萧云皓感觉到在白雪中的脚步都是飘忽的,隐藏在身体内
的羽翼,都在轻轻的扇动着,呆久了那里的地方,毕竟不太习惯人间的空气。“当你孤寂时,试着眺望远方!是你告诉我的,为什么?告诉我,那是为什么?”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滴入尘土中,“这是几千年来都无法解答的题目,
几千几万个轮回,忧伤还是与忧伤撞见,我们依然还是会见面!”萧紫尘感觉到身体在慢慢的下滑,原本充沛的体力也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慢慢的流失,仿佛生命的星火也在慢慢的熄灭一样,昏厥前的感知异常的迟钝,只能隐隐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的拖住了自己下滑的身躯,在黑暗的世界中,她看到了苍茫的大地和欢笑的孩童!“尘儿——!”一声震撼天际的嘶吼,划破万物苍穹,那抹熟悉的刺痛遍布全身,撕心裂肺,看着尘儿那紧闭的双眼,萧云皓感觉自己的身体与灵魂在快速的分离,怀抱着这柔弱的身躯,他知道,这是他几千几万年的相守和爱恋!
天和地混为一体的时候,宇宙苍穹给予这个世界点点生机,他们成了这个世
界的主宰,美丽,善良,关爱整个世界的万事万物,一个笑容,一个亲切的问候,都可以让仅有的花草木,起死回生,他们是这个世界爱的代表,爱的诠释,上天的使者,于是,宇宙苍穹赐予他们神圣的名称——天使!苍穹把他们放置在遥远的天际之上。
很多年过去了,天使的由来逐渐成为天际的传说,谁也不能肯定它是否真的
存在,就像没有人知道是否真的有前世今生一样,因为对于他们而言,那个传说,就仿佛是自己的前世今生,虚无缥缈,任何一个猜测在他们看来都是那么的荒诞无及,慢慢的那些美好的本质也在时间的磨噬中渐渐的淡出了历史的舞台,贪婪,欲望,愤恨,就像蔓延的瘟疫一样,传遍整个天殿,争斗绵延不断,任何一点摩擦,都可能是战争的导火线。时间的磨和就像战争的调和剂一般,在最初的战争和最后的战争中,从零化为整,从散化成团,利益和欲望的结合诞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家族,战争的规模也一次比一次庞大,在争斗和死亡的双重压迫下,一个又一个的家族灭绝死亡,一个又一个的家族达到历史的颠峰,如同萧族和里司族,在天殿的范围内,两族成为整个天际的掌控者。
沉重的脚步声透过白玉宫殿,荡起阵阵回声,空旷犀利,一道锐利的光芒,瞬间扫过整个
大殿,进殿的双脚在光芒扫视的同时,回声慢一个节拍的停止,黑幽的双眸在双脚停顿的同一
时间,稳稳的注视着那突来的光芒,“少使!”萧风使深望着玉石阶上单膝坐地的萧云皓,银白
色的长发,垂至腰间,宽阔的肩膀披着银灰色的羽绒风衣,挺拔俊美,湛蓝的眼眸坚定而犀利,
坚毅的唇角轻扬着,带者一丝不羁,斜视着玉石门边上的萧风使,心底涌出一股作呕的欲望,
微仰着眉头,萧云皓轻轻的问着:“抱着什么?”萧风使这才回想起自己手上抱着的裹衣,萧
云皓的注视,让他抱着的双手不自禁的轻轻颤抖着,漫步跨了过来,修长的手缓缓的伸了过来,
看着萧云皓那修长的手指,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在撞击着,眼神的光芒在快速的消减,
“皓!——”一声威严的声音穿透云熙殿,回荡天际,恢弘的中气,宣示着发音者高深
的灵力,萧云皓无力的垂下了即将伸向裹衣的手臂,散落下的银发,无声的遮住了他那湛蓝色
的双眼中所流露的失落,无助的感觉穿透他的身体,总让他无所适从,萧使神望了一眼自己在
天际的子嗣,不带感情的叫着他的名字,冷漠的语气冻的萧云皓从身到心都是冰凉刺骨,受伤
的眼神黯然的凝望着父亲转身的背影,在离开的那一刹那,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后方的萧风
使,疑惑的抬起了眉头,他看错了吗?为什么他感觉到那老头似乎松了松气息?疑惑的甩了甩
散落额前的银发,跨进了内殿。
“我想知道原因!”对面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他却感觉不到任何亲情的存在,从什么
时候开始,自己忘了爱是什么,笑是什么呢?他就像一只困在黑暗牢笼的野兽,拼命的寻找着
一丝属于自己的光明。
“做为这个天际的最高掌控者,你不需要知道原因,只要知道怎么做就行!”萧使神轻轻
的说着,眼睛淡漠的望者远方。
“那真是对不住了,恐怕我并不这么认为”萧云皓淡定的回绝着那抹淡漠的声音,悲伤再一
次的划过了眼帘。
“你没有选择!天殿初雪,这是你的宿命!”飘忽的眼神,空绝的语气,萧使神千万年来
首次感觉到生命的尽头仿佛就在他的眼前晃动,看着遥遥相对的他,似乎俯撖整个天地,
悲愤在同一时间冲击着他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