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艳兮的心里一慌,但仍强装淡定:“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风以裴头也没回:“我出去走走”
“现在外面黑灯瞎火的,也不安全,天也快亮了……”
风以裴转过身来,面对着何艳兮:“我不怕黑,我本来就是黑暗中讨生活的人,你忘记了吗”
何艳兮哑口无言,只能愣在那儿,风以裴看了她一会,就打开大门出去了。
何艳兮站着,看他出去想张口叫他却发现嗓子眼发不出声音来。她总是做不到挽留,两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看着大门锁上,何艳兮坐在地上,她想自己为什么没有挽留风以裴呢?
或许,难道,在她的心里,她自己也觉得,留下风以裴的这个决定,做的太过草率了,也许她应该深思熟虑过,才做决定。
就像她对待希辰,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所以她连开口求他留下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她……
何艳兮靠着墙角,她一直很怕黑,晚上总是失眠,这也是她晩上选择出门的原因。而风以裴在的这两个晚上,她头一次觉得黑暗没有那么可怕,而变得宁静平和起来……
他一走,何艳兮感觉屋子立刻变得太过安静了……
但是转念又自欺欺人地想,今天白天的时候,她给了风以裴一把钥匙,刚才风以裴走的时候,并没有把钥匙还她,也许,风以裴没有地方去,就自己回来了呢?
何艳兮想着,想着,看着墙上的闹钟到了两点,风以裴还没有回来,到了三点,大门还没有动静,到了三点半,何艳兮认命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换了衣服出了门。
她不知道该从何找起,所以直接驱车去了风以裴的小屋,她想风以裴没地方去,小屋是第一场所。
凭着记忆到了那儿,何艳兮下车,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小破屋已经不复存在,那已经被夷为平地,堆满了沙石,什么都不剩了,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
何艳兮失望地开车在西城大街上晃,她眼睛扫视着街道,想从那些站街揽客的少年少女中找出风以裴,她现在感到担心了,心中办不住骂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服软,为什么不开口挽留他……
没有,没有,时间快五点了,天开始蒙蒙亮了,可是风以裴的身影何艳兮一丁点都没有看到,她精疲力尽回到家中,把钥匙随手扔在地上,她扑在沙发上,忍不住有些想哭。
以裴,以裴,你到底在哪里呢?
我错了,我不应该对你生气的,你回来好不好……
风以裴打开门,看见屋内灯火通明,何艳兮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他走近蹲下,发现她的眼角还有泪水的痕迹。
晶莹剔透,如水钻一般,惹人怜爱……
他忍不住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注视着她,他轻声开口,问道:“我离开,让你那么难过吗?”
他在街上荡了好久,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他的家已经没了,身上也没有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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