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天域,春秋城。夜,无雨
此时的春秋城,血光冲天哀嚎遍野。一队队精兵铁骑在城中横行无忌。臂携黄缎头裹红巾。凡挡路者,拒查者,不明身份者一一就地屠戮。一夜,无数怨灵葬在冷刃下。一时间只闻得妇孺哭天动地声不绝于耳,惨绝人寰。余后,铁骑阵阵踏浪而驰向城外奔去。
老者背着一少年,爬过城西石头山。回头望向春秋城,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探了探小主的身子,依旧昏睡不醒。凄声自语道:“老爷,老奴无能,望你在天之灵能保佑少爷重回春秋城。”
三日后,市井街巷中。老人已奄奄一息,口中碎言碎语着。一旁小乞丐狼吞虎咽的啃着馒头,天阴晴不明,老人抬手摸了摸小乞丐,枯枝般的手掌猛然落下。小乞丐渐渐的呜出声来,拼命的的咬着馒头咽下去。泪留在馒头上,咸咸的。不久后小乞丐离开了巷口,老人被裹在旧麻席里,好多天后,人们寻着恶臭才发现了他。
合欢斋,东天域一处不可知之地
大山深处,别有洞天。亭台楼阁金黄相邻。
侍者领着一群身披黑袍,眼缠黑布的人进入大殿。殿中形形色色扮装怪异的男人尖声细气。目露邪光。待端坐在正中的妖艳男子一挥手。侍者卸了众人黑袍和眼布。黑袍下竟是一群光着身子的少年。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蜷在一起,小乞丐也赫然在列。两边的怪人相视而笑。妖艳男子指向小乞丐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颤声回话:“顾守一。”
……
山里不知春秋,顾守一已有七尺身高了。他端坐在铜镜旁,桌上瓶瓶罐罐都是些胭脂水粉,可顾守一就如女儿家般如数家珍。合欢斋只有男人,很多人可能早已经对女人没有认知了。他们只能每日每夜的重复的同样的事。练功,或者……
“丽妃娘娘,斋主等不及了。”侍者门外传话道。
顾守一踱着信步去了。这里每个人都想做斋主的炉鼎,无关练功,在山里练功最大的好处就是长寿而已,可他们真正为的是宠爱。斋主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只要能够成为他的炉鼎。无疑!顾守一做到了,他卖力的跪在斋主腿边,卖力的撅着屁股,卖力的迎合,卖力的笑。他成功的争过了其他人,花了无数时间终于做上斋主的丽妃娘娘。
在侍者的带领下顾守一进了合欢斋的禁地,一座山洞而已。洞里一座巨型铜炉。斋主已经****坦诚的在其中打坐入定。见自己的爱妃进来了,热情相迎。顾守一发着娇憨,躺在斋主的怀里。合欢斋主自然享受。只温存一番,便双修了。
这是顾守一第一百零三次成为炉鼎。甫一入定,顾守一周遭气海翻腾。便很清晰的感受到自身紫府精气被慢慢吸取。而又另一股气丝由手臂传入紫府,如此交替。顾守一已是还虚修士,可他几乎没怎么修炼,这边是炉鼎双修的好处,修为飞快增长。
可这一次顾守一却不想再做炉鼎了。他累了,厌倦了,他早早想通了一切,他想结束这一切。
见斋主闭目入神,顾守一从发髻中揪出一根银针,猛然扎进斋主的眼中。合欢斋主大吼一声气血翻涌,铜炉嘭的应声炸裂,顾守一身体爆射而出撞击在洞壁上。合欢斋主凭着强大修为震出银针,他捂住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守一。身体周遭一阵噼里啪啦作响体内精气化作八股破脉而出。鲜血也从指缝中淌了出来。头发开始转白,脸上也现出一缕缕皱纹。可他仍旧看着顾守一。
“为什么?”
顾守一吐出一口鲜血,看着他造成的这一切有些索然无味的说道:“我大概十几岁来到了合欢斋,具体有点记不清了。刚来时不知道到自己该干什么,所以就跟所有人一样往上努力爬啊爬啊。我很会争宠,我争过了何全,争过了林子城,争过了刘青飞。多久了。我打败了所有人终于争到了第一,我成了你最宠爱的人。可也就如此而已,还能如何呢,有点累了。想了很久自己还能做什么,最后只剩下杀你了。所以你说为什么呢,斋主。对了,多少年了好像只知道叫你斋主。算啦,斋主也叫的习惯了。”
合欢斋主静静的听完这一切,似曾相识般。自己当初不也是杀了斋主才坐上斋主之位的吗,是为什么呢,因为师傅当着自己的面**了自己的妻子,不!其实是师妹自己愿意的,那个肮脏下流的女人。杀完他们后呢,我每日每夜的努力练功可停留在合道期已经多少年了,三百年了。哈!不知从什么时候自己又开始喜欢上了男人。唉,前世因,今日果,是报应吗?是报应吧。”
合欢斋主扶起顾守一,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放入顾守一手中。
“你还有仇未报,春秋城顾家还欠着你的债。去报仇吧。记住!我叫白阳子。”说完对着顾守一头颅按下,一股沛然巨能灌输入体。白阳子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缩下去,瘪成一团。不知过了多久顾守一吸收完这股力量,双眼迸出极光一股浊气吐出体外。转眼已是化神后期。他翻看玉简,里面记录着两种不同构造的身体,交合相修。阴阳调和,神幻莫测。
当夜,顾守一回到合欢斋,大开杀戒,血流成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