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佣仆装,走进这地下室时,扑面而来的阴风夹杂着血腥味,简直要吐了!女孩捂着鼻子本能的后退,有些不敢往里走。
她叫倩倩,本来在巨兽之港工作的她,不明不白给炒了,然后被强行雇为女佣被带到远离故乡的王城来,一切调转地太快她有些无法接受。
不过,两日的适应也让她接受了现状,既来之则安之。
她深呼吸一口气往前走,不时有奇怪的叫声从深处传来,然后,她看见了不堪入眼的一幕:一个四肢被截的人,就这样发疯一样的叫着,看见了她想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只呕出来几口黑血。倩倩捂着嘴强忍着没吐,脸色苍白的环顾两侧,全都是一些身体不完整或是浑身血迹还有烙印的人。她自语着:“天呐,这些人都是罪犯吗?如此残忍去对待生命,也只有罪犯才会这样吧?”
不理会那些疯叫,闭着眼捂着耳朵走到快到尽头。
薛岩让她来带走一个人,送到别院好生照顾,完成这个任务自己就可以回家了,还可以拿到一笔丰厚的酬劳。
在铁门外看着那个人,手脚血肉一片模糊,呼吸微弱,像个死人一样趴着,但是因为看不到脸,她没认出叶衡。就是他么?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一两岁的样子啊!怎么这么小就犯罪了?或许是因为误会了吧?不然为什么要把他带出去悉心照看呢?她用脚轻轻踢了叶衡两脚:“你好,内个,你还活着吗?”
听到女声的一瞬间叶衡头皮就炸了,但一冷静下来发现这不是那个疯女人的声音,而且再哪听过,有人来救自己了?嘶哑而无力地说出三个字:“还活着。”
“我马上带你离开这肮脏的地方。”说着,背起叶衡往外走,叶衡身材偏瘦,体重和她差不多,但也让日常经常锻炼的她举步维艰。别院不远,所以还是坚持到了那里,把叶衡小心放在床上,满脸血污下的脸,似曾相识?但这不是现在要想的,先要把伤口处理一下,首先是手,双手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细菌感染,有些血肉都开始腐烂了,一只手像是给什么尖锐物刺透了,上面有两个龙眼大小的洞,另一只手则像是给剥了皮一样,几乎没有一寸皮肤。越看倩倩表情越是沉重低头轻声对叶衡道:“我要清洗掉污血污渍,会触碰到伤口引发剧痛,你能忍住吗?不行的话我去拿催眠香。”
叶衡似乎没力气说话,只是蠕动嘴唇,她把耳朵凑的很近才听到:“没关系,我能忍受的,我不知道这一睡是否能醒来,所以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明白了。”她拿起擦了药水的药布,尽量轻的放在叶衡那没有一寸皮肤的手上。她可以感觉到,叶衡身子在发颤。而当她开始擦拭时,叶衡喉咙传来闷哼,可想而知他在承受着痛苦了,现在这样帮他处理伤尚且如此,那么这些弄出这些伤的时候已经无法想象了。他居然熬了过来,没有像地下室中其他人一样,疯掉或是死去。
叶衡的双脚脚趾全都被绞碎了,脚掌骨都露了出来,这可远比她想的严重。说到底,她并没有当过医生,这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了,一个不慎只会加重伤势。
“你等等我去找一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医书之类的东西。”
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叶衡心想道:真是傻,就算有你能这么快学会吗?不过一直紧绷的神经是松下来了,叶衡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女孩,嗯?她好像是之前在巨兽之港貌似,被抓到这里也是拜她所赐呢,不过,这不能怪她吧?看她这样,不像是和他们一类的人,大概根本不知情,只是主令仆从罢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叶衡警惕起来,倩倩倒是没什么反应。然后就是一声“嘭——”的推门而入,这吓的倩倩手中的书一个不稳散了一地,她回身气道:“谁啊!少爷没吩咐不许进来的吗?”
“我就是奉少爷之命进来的,小姑娘,说话客气点,他没我活不了多久的我跟你讲。”来的人是一个打扮怪异的中年人,矮身材还有一****牙加上有些歪斜的眼睛再加上一脸鼠斑,我的天,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丑的人?“哇,简直比这家伙还恶心!”
“呜呜(什么)——!”一边的叶衡就在抗议了(虽然说不出话),怎么恶心了?你身上没血没肉没骨头啊,暴露在你眼里就是恶心?体谅一下病人的心情好不好!“是我在照顾你哎,还不乐意了?”被她一蹬,叶衡反倒老实了:“呜呜呜呜呜(算了,不跟女的计较)——。”
“恩恩——,看来活跃了不少啊,小子,听说少爷那未婚妻都没搞死你,不错,很顽强。”说着,一拍叶衡的手,疼的他又“呜呜——”的叫起来
气氛似乎不再压抑了,在这个丑八怪来了之后。
“擦了些加快血肉再生的药么?你连这些地方的血都没止住,有什么用?还有,这只手上烧焦坏死的地方要割除的,不然再怎么弄他的手也不可能恢复。你的脚算是彻底废了,我也没信心是否能把碎成这样的骨头拼接,还是想办法让你骨头自我再生吧。”他很快指责了倩倩应急处理的不足,还有推论出对叶衡伤势的判断。
“血污到洗的干净,哎?脸怎么没洗啊?”这么一说倩倩才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这张满是血污的脸
轻轻擦拭完后,她马上就惊讶地看着叶衡:“你”叶衡则是一脸苦笑,点了点头。
丑八医(叶衡心里给他取得外号)看不懂叶衡和倩倩的反应,一脸疑惑。
“我去弄点药来,对了,小子,你身上不能穿衣服,感染会更严重的,小姑娘你给他脱了。”说完他就要走。
“唔(哈)——?呜呜(丑八)——唔唔(啊不)呜呜呜呜呜呜呜(医者先森她是女)——”
话没说完,医者先森呢,就这样飘然而去了。留下脸红的要滴出血来的她和尴尬的不要不要的的他。
她犹豫一阵,然后一脸严肃看向叶衡,这一下让他心里一慌:不会真的要帮我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