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砰砰砰。
“嘉怡你去开门啊。”晚上八点,晓馥在卫生间里洗头,听见了敲门声。
嘉怡赶紧从厨房跑过去开门。
“素素!你怎么这么晚还来!”嘉怡一脸惊喜,看着她提了行李箱,又很怀疑,“你怎么还提着行李箱,你决定搬回来啦,你怎么不打电话先说啊!”
幼素轻轻的应了一句嗯,一脸忧郁的样子。
“你怎么啦?”嘉怡意识到情况不正常,说着帮她把行李箱提进了屋子里。
幼素进了房间,大家都出来了,问这问那,幼素忍不住情绪崩溃,哭了起来。霖过来安慰着,幼素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暖白开水,慢慢平复心情。
也许在外头一路走来冻着了,幼素双手捂紧了杯子,借着杯子的温度取暖。
幼素一五一十的把和爸妈吵架的事情说了出来,姐妹们都慢慢安慰她。像个小孩子似的,幼素在霖的安慰下回房间睡了,霖告诉她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
对啊,阿远曾经跟她说,一切都会变好的。
你在哪……你过得好吗……
幼素在美国的街头找了半个月,可是她没有足够的条件去那些音乐学院或私人学社学习,更别说开自己的音乐室了。况且没有工作,幼素身上的钱又不多,几乎每天都是在靠几个姐妹吃饭,她自己都开始不好意思。可是,她心里更多的是迷惘和忧伤。她想念从前,想阿远,想佳佳,想儿儿,想幼儿园的孩子们,想黄丽,想阿夏……那座曾经让她痛苦的城市,她此刻却如此思念。
就想爸爸说的,她离开这些温暖的环境,事实上她一个人毫无能力,没有阿远的照顾,在工作中没有姐妹们一样亲切的关心。一个一米六的姑娘,大街上的黑人白人都人高马大,她却显得特别渺小。
不行,得去找个工作。
幼素走到一家酒吧门口。
门口的黑人服务生主动迎了上来。
“hey!dy!”,黑人笑着走过来,“what can i do for you?”
幼素看着这个看起来得一米八多的黑鬼,笑起来牙齿简直比她皮肤还白的光头黑鬼,好多年没说英语的幼素硬是憋了两句出来,“no!no!jt lookg around”
“if you are lookg for a job”
“job?”幼素开心地抓到了关键词,就像那些年做听力的学生一样,“yeah!i need a job”
“we need a sr to sg the bar every night”黑人指着酒吧。
幼素似乎已经听懂了,看着酒吧,这么一个传统的女孩子怕这是是非之地,这里的工作也不够体面。但是幼素心里想,那就试试吧,看看怎么样。
“can i go and have a look”幼素指着酒吧
“of urse…but its not open yet you can talk to our boss first”
黑人带着幼素进入酒吧,柜台上是一个白人,在昏暗的灯光里,坐在沙发上。
幼素看着他,一头黄色卷发,穿着一件白色无袖,露出的左手臂上有着纹身,但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
“is he?”幼素转过头看着黑人。
“yeah boss, one wants to be a sr”黑人对幼素点了点头接着就对着白人说。
“oh, y god, sweatheart, are you g to sg”白人站了起来,走向幼素。
幼素一头飘柔的长发,脖子上围着白色的围巾,一股东方女孩的气息。
“yeahi wan na sg here,can i”幼素对着白人笑了笑。
水灵的大眼睛,甜甜的笑容,白人看呆了。
“sure, you can e by tonight its a beautiful job, isnt it by the way, do you like sgg can you sg rock ic now, young people love it uch, dear, i thk you should know”
“okcan i e tonight”幼素努力的听懂白人的话,有点期待也有点惊奇。
“sure,y girl!”白人笑了起来,灯光照到了他手上的纹身。
很亮,是一个古青铜色的图案,纹理很精美。
晚上酒吧很热闹,人流熙熙攘攘。酒吧流转的灯光刺眼无比,有宝石蓝、祖母绿、大橘红色……
幼素被叫到后台去换衣服。
进来的是一个拿着衣袋的黑人,但并不是早上那个,而且他看起来有点不是很亲切。
黑人也许是看幼素裹得很严实,有点儿不解,随后他拿出衣袋中的衣服递给幼素,并且说了好几句英语,也不是,酒吧太吵,应该说是吼了好几句英语。
太吵了,幼素听不到。
“what?”幼素手捧着衣服,朝着黑人喊着。
“i said put !it ! on !”黑人一字一句说得很大声很清楚,但他似乎有点不满了,一直盯着幼素。
幼素听懂他的意思了,她打开衣服一看,把她吓了一跳。整件衣服就像几条布织起来的,穿起来非常暴露。
“no!”幼素非常震惊,也很生气,没想到黑鬼们竟然会让她穿这个!
“no?you dont want to sg?if you want to sg, put it on!”黑人恶狠狠地盯着她。
幼素依然坚决而气愤的说出那个单词。
“then you can t out of here!bitch!”黑人把幼素轰了出去。
幼素一个人在酒吧门口站着,蹲了下去,无助的捂住嘴巴,眼泪一把把的掉。
可能生活从来不会招招手跟你说,“我们过来讲讲道理。”更多的是,它只会一个大嘴巴把你打在地上后说:“学着点,废物。”就像读书时候,你做的不好,老师会告诉你下次要好好做,当你走上社会,参加工作后,你做的不好,办公室的人只会告诉你:“不想干就滚。”
春天的夜里,风大的夜里,风儿呼呼的刷过窗户。
风中曾浮现过你的笑容,转眼又被吹散到天空,你的身影也曾若隐若现在梦中。如今我们已天各一方,钟声叩响尘缘,距离斩断思念,我们渐行渐远,但愿此生,不再见……一切都像梦,可是故梦已醒,故人在何方。
我还对你念念不忘,在陌生的城市,看着没有你的落日,我还想听你讲故事。
“霖,他还有找我。”幼素和霖两人在床上靠在一起取暖,盖着一张单薄的毯子在腿上。
“什么人啊真是的,既然是他先说分手的,又天天找你,真的是……那你有理他吗?”霖为幼素打抱不平。
“没有。”
“嗯这就对了,不用理他。”
“哦。”幼素面无表情,像在发呆,像在思考。
“天天骚扰你,你就干脆让他死心,让他别再来找你了。”霖似乎很有经验一样。
“啊?什么意思?”
“你现在打电话给他,告诉他,你,结婚了。”
“什么!”幼素还在发呆的表情立刻吓到了,咻的一些转头看着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