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亦权始终未发一语,手中的酒却一杯接一杯的被他饮净。听了冯少宇和那个女人的对话,雷亦权平静多年的心,在此刻再起波澜。他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可当他返回故土,当他再次看到她,他发现,他的放下都是假象。原来他根本没有忘记,她似乎已经刻到他的骨血里,六年努力的忘记,在一刻之间化为虚有。他知道当听到叶磊名字时,他的心是如何的撕裂般的疼痛。看到那曼妙的身影,诱人的舞姿,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把她拉离舞池。可他知道他不能,因为那个女人已与自己无关。
这时安贝可似乎跳累了,坐到了吧台前,要了一杯萨泽拉克慢慢的饮了起来。如刚刚那个女郎所言,确实有不少人上前搭讪,可都悻悻而归。
冯少宇已经按捺不住,端起酒杯与雷亦权轻碰一下,“兄弟,祝哥哥我好运吧!"”冯少宇因为大雷亦权两岁,总自称自己是哥哥,也不管雷亦权承不承认。丢下话的冯少宇自信满满的向吧台走去。
冯少宇确实有自信的资本,抛去他显赫的家世不说,就他本人也是非常有魅力的,加之又在法国那样浪漫的国度生活了那么多年,使他更加熟知如何能吸引女人。在他看来只有不对味口的女人,没有追不到的女人。在他眼里安贝可也是一样的,既然有未婚妻的叶磊可以,那么他这个纯正单身就更有优势了。更何况论家世,外貌他自问绝不输叶磊。
冯少宇优雅的来到安贝可身边,坐在安贝可旁边的高脚椅上。他并没有注视安贝可,而是要了一杯伏加特,优雅的晃晃酒杯中的酒,喝了一半,又轻轻吐出一口酒气,装着漫不经心地说:“小姐舞跳的真是不错,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与小姐共享下一曲?我想我的舞技不会让小姐失望。”冯少宇语气斯文,话语又张驰有度。他以为这多少会给安贝可好的印象,却不曾想结果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对不起,无论是跳舞还是喝酒,我都喜欢一个人!先生请自便!”安贝可回答的从容自然,仿佛这话已说过无数次了。这也难怪,就一杯酒的功夫,已经来了四五个搭讪的了,没有点功底也真难应付。她甚至看都没看冯少宇一眼,这让冯少宇自信心大大受挫。
还没等冯少宇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时,安贝可已接起电话,拿起东西向外走去。冯少宇条件反射般的去拉安贝可,被安贝可轻易的躲开了。看见安贝可面无表情的脸,和冰冷的眼神,冯少宇知道自己急迫了。
安贝可迅速的离开了酒吧!
冯少宇悻悻的回到雷亦权所在的卡间,一脸的挫败。此时的雷亦权,眼神更加的意味深长。只有雷亦权自己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追出去。
安贝可没有开车,这是她来‘斐然’的习惯。一来,到‘斐然’多少还是会喝一点;二来,她怕有人会认出她的车。她一向知道自己的身份,安家大小姐,安家唯一的继承人,安氏集团的行政总监,叶氏少东的未婚妻,这其中任何一个身份都不允许她去‘斐然’跳舞。
倒不是千金小姐就不能跳舞,去‘斐然’消费的女人,也有不少上流社会的名媛。只是安贝可对外的形象一直是知性,干练的,与她跳舞时的样子完全是背道而驰。她自知自己跳舞时是如何的忘乎所以,也不是不清楚,这样的舞姿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可几年养成的习惯已经戒不掉了,只要她觉得压力大,需要放松时,她就会来跳舞,在舞蹈中寻求解脱。也只有在跳舞时,她才会得到心灵深处的放松。对于这其中的原因,她始终不得其解。
她选择‘斐然’自然是因为这里相对干净,而她与老板然姐又一见如故,非常投缘。刚结识然姐时,然姐为她解决麻烦,她会有些不好意思,总是想着不再来给然姐添麻烦了。可然姐就像知道她想什么一样,总是说她是‘斐然’的活招牌,因为有她的到来,给自己的酒吧带来了许多神秘色彩,这是别人根本做不到的。让她千万别不来,然姐曾和她说过:“要是让我知道,你因为怕麻烦我,去别处跳舞,就和你绝交。”
慢慢相处下来,安贝可发现然姐是真心真意的对她好,也就不再拒绝然姐的好意。然姐几年来,对她关爱有佳,为她清除了不少麻烦,这让她更加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