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胖子自然知道十杀封印,而此阵布阵与开阵的时间间隔,就是此阵结界能维持的时间,距离12点只有三个小时了,谁知道暮色到底什么时候布下的阵法。张胖子心急如焚,快步去追暮色。
张胖子就是束灵师并不难猜,通过最早的小店老板的讲述,苏小的讲述和鬼觉神知素心阵所看到的,很容易就会发现,其实整件事都太过于巧合。
首先张胖子开烧饼铺,娶了小柔,似乎是故意在给混混虾米制造可以接触小柔的机会,毕竟烧饼铺要开门做生意,谁都可以进出,而作为女主人,小柔肯定要在铺子里帮忙。再者小柔父亲的死明显是给虾米扫清障碍。张胖子的入狱就更是促成小柔和虾米奸情的催化剂。
而小柔这姑娘要怎么评价呢,为了救自己的丈夫出狱,甘愿牺牲身体,背上水性杨花的骂名。不知道是应该算傻,还是应该算伟大。
只能说每一个束灵师,如果放弃伤天害理,都会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导演兼演员。可惜他们的艺术天赋却用在了制造人间悲剧上。
张胖子本名张萧,是之前去重阳宫抢圣灵剑的旁杰的最小徒弟。也是最心狠手辣的徒弟,这次他设计小柔,束其魂魄而不练,是旁杰提前吩咐的,张萧开始任务完成的很好,他接下来只需要暗中盯着小柔的魂魄,不要被鬼差抓了或者被人超度了就好。
直到苏小到了永安镇,他又接到了新的任务,就是继续算计苏小,务必要让苏小在七夕当晚自杀。
七夕节,除了是牛郎织女鹊桥会的日子,也是束灵师收魂最好的日子。七月十五开鬼门,七月七就成了阴元汇聚最强的一天,阴元汇聚后,天时正是顺应魂体,此时的魂体,灵力最强,而恰巧由于将开鬼门,鬼差无暇顾及阳间。所以这个日子对于束灵师收魂来说真是天造地设的日子。
暮色能猜到黄老板就是张胖子,和这个特殊的日子有很大的关系,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黄老板假意救苏小实在救的太假了。
一切都清楚后,那么张萧最后的行动肯定是在烧饼铺了,之前小柔的鬼魂已经杀了不少无辜的人,此地的怨气已经积累了很深。自然是收魂最好的地方。所以张胖子肯定要在七夕当晚在这里对苏小动手。暮色早早的就在这布下了十杀封印,而为什么要布十杀封印,貌似暮色也忘了。
张萧碰到结界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暮色应该知道了他的一切,不然暮色不会出现的这么是时候。而且提前布好了阵法,但他现在又不能杀暮色,因为只有暮色能在短时间内解掉封印。
暮色的脚步时快时慢,距离一直保持在张萧能看到他却抓不到他的距离。似乎有意在勾引张萧,可时间紧迫,张胖子来不及多想,为留活口,不敢动用真气。一直追着暮色到了永安镇的后山。
刚到后山,暮色就扯着嗓子朝山里大喊。
“师父,不行了。腿酸了。再跑要出人命了。”
子虚真人的声音赫然响起。
“活该,让你每天好好打水,你偷懒。累死你个小崽子。”
张萧听到暮色有帮手,知道上当了。转身要跑。只听浑厚道决起:
“道极,镇魂五杀。冲门,凌风,造雷,天设,清心!封”
道决之后张萧无论怎么跑,都不停的回到原地。而且感觉身体里的真气不断流失。
道者修心,心越修越宽,直到心境成水,便可容纳万物。以子虚真人的实力,想杀张萧,可以说易如反掌。之所以大费周章的废了他的攻体而不杀,那就是他的道心了。
师徒两人向着烧饼铺的方向走,暮色一直想问子虚什么,却又不敢问,子虚似乎看出来了。
“臭小子,别胡琢磨了。咱们修道之人终止罪恶义不容辞,但杀生之事还是尽量避免”
暮色终于有机会开口了。
“不是师父,我是想说,那张胖子的配剑相当不错,比你的强多了。估计他以后也用不着了。他犯了那么大的错,死罪给他免了。罚他把剑应该不为过吧。”
子虚真人对着暮色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那你他妈不早说,现在说还有个鸟用。”
子虚又是一路埋怨,暮色又是一路委屈。
在烧饼铺内的苏小此时看着表姐小柔的尸体,心里并没有多少害怕。她也大概猜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当他看到张胖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挡在了烧饼铺外面时,就已经安心很多了。能有这么个机会陪表姐最后一程,她到也很乐意。不得不说这次永安镇之行,她这胆子是真练出来了。
暮色和子虚帮小柔做了场法式,使得小柔的灵魂可以入轮回了。又简单的给小柔修了个坟,将小柔的尸体安葬。苏小在小柔坟前还是没忍住眼泪。
暮色看到苏小哭就受不了。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子虚此时摸了摸暮色的脑袋。
“你小子对这姑娘是不是有意思?”
暮色被子虚的话吓了一跳,这要是承认了,子虚岂不要吃了他。暮色赶紧摆手。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为了表示感谢。苏小请子虚师徒两吃了顿好的。一桌子荤素搭配的菜肴,师徒两基本上是抢着吃完的。
苏小越看越想笑。她现在是发自内心的羡慕暮色,子虚真人虽然时常挖苦暮色,欺负暮色,但她能感觉到,子虚是真心疼爱暮色。而暮色呢,看似呆头呆脑,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心里对什么事都清楚的很,而且暮色看似什么都没有,其实他也什么都不缺。
吃过饭,苏小问暮色接下来打算去哪?她明天就回a市了,希望以后能常联系。暮色剔着牙问子虚。
“师父咱们要去哪里呀?”
子虚同样剔着自己的牙,吃那么快,塞牙是肯定的。
“你爱去哪去哪?反正别跟着我,我有别的事。”
暮色一愣,牙签掉在了地上。
“师父,我做错什么了?咋不要我了?”
子虚真人没接暮色的茬,只是掏出了一把短剑给了暮色。
“好好保管,什么时候能把它拔出来,再回来找我,我就在这永安镇上哪也不去了。”
暮色完全没有试着拔一下,就把剑收好了。他大概也猜到了这把是什么剑,也猜到师父是什么意思。
告别了师父,暮色又没皮没脸的跟着苏小回了酒店。苏小边收拾东西边问暮色有什么打算,而暮色的回答是。
“都行,都行。”
直到转天,暮色跟着苏小上了回a市的火车,苏小才明白这句“都行”是啥意思。
a市,国内的一线大都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自然不用多说。繁华喧闹,交通拥挤更是出了名的。暮色刚出火车站的时候,居然有一种穿越了的感觉。这跟他的中南山,真的是同一个时代吗?
苏小的父亲,是a市商界的风云人物苏文茂。短短几年的时间,苏文茂的名字就被a市人所熟知。虽然暂时还稍逊色于a市的几个老牌集团,但以这个势头来看,超越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苏小在a市的住处只能用奢华来形容。独门独院的精致别墅,无论是地势,还是周边环境,都已经没法再升级了。
暮色一直跟着苏小到家门口的时候,才意识到,苏小这个年纪应该是和父母一起住才对,自己跟进去真的好吗?对于暮色这种脸皮厚度的人来说,能有这种觉悟真心已经很难得了。愣神的暮色总会被两样东西叫醒,一是师父的巴掌,二是苏小的脚。这次很明显是后者。
“发什么呆呀,赶紧拿东西,家里没人,这房子我自己住。”
苏小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能容忍暮色这么死皮赖脸的缠着自己。就算暮色是她的救命恩人,到了a市,她给暮色安排个高档酒店就是了。可现在,暮色已然躺在了自己家的沙发上,自己却没有想赶他走的冲动。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不和自己的父母一起住,只能有两个原因,一是没有父母,二是有个让自己讨厌的后妈。当然也有第三种可能,就是炫富。苏小的话,应该同时占了两条吧。
第二天,苏小的继母阮香玲和父亲苏文茂来到了苏小的住处。而苏小看上去并不怎么欢迎他们。
阮香玲的实际年纪还真不好说,因为她的那张脸完全是人工画出来的。反正身段是前凸后翘的,浑身上下尽显富贵,典型的职业小三。而苏文茂文质彬彬的,更像个大学教授。不过说话却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口气。
“现在你亲妈家的整个家族都死绝了。这下你总安心了吧,你也真不嫌晦气。”
苏文茂这么说,是因为,苏小亲妈陈丽是半年前去的世。再加上永安镇的舅舅和表姐。确实是整个家族死绝了。而就算如此,小柔的父亲也算是苏文茂的大舅子,小柔怎么说也是他妻侄,而这两个人死的时候,苏文茂不但没有伤心,还咒骂了一句:“真他妈的晦气。”自然也不可能去永安镇拜祭了。
苏小对父亲的话有多厌恶,那已经不是用语言能形容的了,为了不让阮香玲这个贱人看笑话,苏小暂时不想跟父亲发火,就坐在沙发上装哑巴。
不知道阮香玲是真不知道苏小讨厌她,还是装傻,居然还一个劲的假装关心起了苏小。
“女儿呀,下次回来跟妈妈说一声嘛。妈妈去接你多好,你是不知道,你出去这几天,妈妈可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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