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梅园
墨黑逐渐浸染的天空忽有箫声划过,惊扰了原本寂静的夜。梅林中有三人正借着月色急步向前。为首之人身披紫袍,足踏青靴,如鹰般的眼在夜色中闪着骇人的光。紧随其后的两人,其左的一身灰白长袍,手里握着一把羽毛扇。其右的一身寻常武将装扮,只是腰间那把九龙弯刀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突出。
待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停在楼前时,箫声戛然而止。竹椅上的人起身抱拳道:“不知将军来此,有失远迎。”
“纳兰深夜前来,叨扰公子了。”纳兰泽笑道。
灯光下,三人面现,原是西南王纳兰泽及其手下百里岳和鲜于烈。
公子钰走至楼前,“将军,请!”三人随着公子钰入屋,小楼内已沏好茶。四人席地而坐,公子钰率先开口道:“唯西湖龙井一壶,怠慢之处,还望将军海涵。”
“哪里!哪里!公子不计较叨扰之过,又以良茶款待纳兰,怎会是怠慢纳兰呢!”
公子钰捋发一笑,“不知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纳兰泽正襟危坐道:“那日公子走后,我仔细思量过,心中有所打算,今日前来,特请公子出山,助我一臂之力,不知公子答应与否?”说完,百里和鲜于起身作揖,恳请道:“万望公子出山助我家将军成就霸业。”公子钰不语,纳兰泽又起身道:“恳请公子助我,今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望公子以民生为重,与我平四海,还天下太平。”纳兰泽心中忐忑,唯恐公子钰不答应。心里盘算着进行下一步计划。
公子钰转了话题道,“三位请喝茶!”百里和鲜于面面相觑,只好无奈坐下品茶。倒是纳兰泽忽镇定自若,气定神闲的落座饮茶。想着:“这公子钰绝非等闲之辈,那我便以平凡制不凡。”
公子钰不动声色饮茶,心想:“我倒要看看以何借口将我说服?”
“好茶!”纳兰叹道,然原本喜悦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将军这是怎么了?”公子钰佯装担忧地问。
“纳兰惭愧啊!”纳兰哀叹道,“百姓流离颠簸,一口粗茶对于他们已是极大的奢求,而今我口饮良茗,嘴嚼佳肴,却无能为百姓分担。实在惭愧,惭愧至极呀!”纳兰眼中泪光闪现,若请不动公子,自己的霸业之路将不易行啊!
“将军如此心怀天下,鄙人佩服。”见他的表现,公子钰眼中划过一丝赞赏。
“唉!”又是一声长叹,纳兰叹道:“我若早休生养息,待他日一举攻下帝都,那今日也不会害的苍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一心急却犯下如此大过,幸亏那日得公子提点,我幡然醒悟,但为时已晚,罪过罪过啊!”纳兰似懊悔地低下头,心中揣测着公子钰的反应。
“苍生受乱世所害,怎能怨将军?当日曾说将军是鄙人认定追随之人,今日将军以礼相待于鄙人,鄙人不才,愿行当日所言,助将军救民于水火。公子说完习惯地捋发,听完纳兰适才的话,他心系百姓,又是“云图”所述的贤主,自身智勇双全,礼贤下士,那也就没有再继续试探他的必要了。
纳兰闻言甚是惊喜,高兴道:“公子之于我,如鱼得水。还请公子受我一拜。”一旁的两人也随纳兰一同拜。
公子钰稳若泰山,只笑道:“将军!无须多礼!”
那三人又坐下,期待着公子的下文。
“不知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打算攻下稽北。”纳兰泽眼珠一转,询道:“不知公子有何建议”
“子墨!”公子钰唤了一声,子墨随及将早已备好的地图拿进屋,交在公子钰手中。后者摊开地图道:“将军虽有百万大军,然稽北有五十万大军,玄索虽腐朽也有七十万大军。将军将这两路军击败后又剩多少军马?纵然将军麾下能人甚多,最终也只能力保一半军队存留。现玄索周边各部落已是虎视眈眈,若他们联合起来,岂是将军五十万大军所能抗衡的?”
纳兰一惊,又问道:“公子有何良策?”他相信既然公子钰审时度势,对此必有解决之计。
公子钰看向纳兰,“我倒有一计,不知将军接受与否?”
“公子请说。”纳兰心中窃喜道。
烛光下,四人正窃窃私语,明日,天下格局又将如何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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