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的第三天,高二高三就回来上课了,职高毕竟不像其他学校管得那么严,什么逃课、吸烟、打架都是家常便饭。美女教官于婷也没再跟我套近乎,就是见到的时候打个招呼叫声姐姐,平常训练的时候还对我特严格,搞得我浑身不舒服。
这天吃过晚饭,是我们的自由活动时候,我们就回寝室洗澡,由于条件问题,高一和高二住同一栋宿舍楼,这栋楼总共有3层,一楼是高二,二楼是高一,三楼就是高一跟高二混住的,我们恰好住在303,高三则在另外一栋楼。那时候经济比较差,寝室里还没有专用的淋浴房,只能一群人挤在同一个澡堂里洗澡,以前读高中住宿的人都知道。
一个大概教室那么大的淋浴房,两排分别有三个喷头,加起来就是六个,刚好够一个寝室的人洗澡,就这么大家站在一起洗,毫无遮拦的。咱们都还是青春期发育还不怎么完全的时刻,都特别怕羞,洗个澡硬是要把内裤穿着,护着下盘不给人看到,我们寝室几个也都一样,就数暑假最随和,大概是因为他的规模比较大一些。
经过一整天的训练,大家都满身是汗,早想冲进淋浴房好好地洗洗干净,我穿了个黑色裤衩,扇着风等另外几个舍友,恰好凑到淋浴房没人,赶忙好好享受一番,别看我们都是高一的学生,洗澡的时候都还是有些犯中二病的,比划比划内裤的颜色,挺挺腹肌,泼泼水,硬是喜欢把一个弄得快要哭了才开心。
小肥就是我找乐子的对像了,嘿嘿,这家伙皮糙肉厚,特别禁打,我在他背上轻轻拍一下,满身的肥肉就抖得像活了一样。
我悄悄凑过去,指着正在擦肥皂的小肥,对着中分男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没把他逗得笑死,小肥没发现,其他三人也是一头雾水。
我走到小肥身后,拍拍他的肩,一把给他手中的肥皂拍到地上,小肥气急败坏地瞪了我一眼,朝我比了个中指,叫骂到:“去你的死秦悠,再给爷捣乱,晚上就压得你不要不要的!”
说罢就蹲下去捡地上的肥皂,我和中分男俩人一脸坏笑地慢慢接近小肥,一下子把他那大红内裤给扒了下来,白花花的大肥屁股瞬间露在咱们五人眼前,笑得那几个傻逼差点没站稳,小肥才反应过来想把内裤提起来,就已经被中分男拿一血,还便宜我占了个助攻,我们嘿嘿地坏笑着,小肥想要冲过来揍我们,都被我们灵活地闪了过去,还泼了他一脸水,没把这家伙给气死。
其实说实在,那时候我挺想知道小肥的确切体重,他却硬是不肯说,总之他在淋浴房的地板上瞎蹦跶,整个地都会轻微地震颤起来。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要被他蹦跶出一个洞来。
正在搓背的时候,突然,淋浴房的门被踢开了,六个流里流气的学生满身是汗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我们正想开口叫骂,没想到领头的那个小红毛一脚踹在矮子的屁股上,愣是把他给踹了个狗啃泥。剩余五人愣是吃了个哑巴亏。
“高一的小逼崽子,爸妈没教过你要把东西让给长辈?我们高二的他妈的都还没洗澡,你们瞎折腾个球,说呀,说不出立马给我滚,裤衩也甭穿了,立刻马上!”小红毛一脚踩在矮子的屁股上,疼的矮子哇哇地大叫起来。
我们五个沉着脸,四眼没戴眼镜看不清状况,显然有些害怕的往门边缩了缩。
对面的六个应该是高二年级的学生,刚回学校就要这么厉害?小红毛见四眼有些踌躇不前,立马又来劲了:“老子说话你们没听到?一个个都聋了?你们爸妈是怎么生出你们这一群杂种来的,叫你们滚听见没!”
四眼彻底怕了,扶起地上的矮子就认怂。
他妈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欺软怕硬的蠢蛋,再骂一句,老子干死你个逼玩意。
四眼和矮子两人选择回避,他们也算聪明,矮子太矮小,四眼太文弱,这俩人放着也是战斗力为负数的拖油瓶,只好这样给我们腾出空间。
“哥,我们不洗了,新人刚来不懂规矩,现在让给你们吧,您就放过我们吧。”四眼小声地说道。
小红毛也没有为难他,闷哼一声:“嗯哼,看在你们是新生的份上,饶了你们这一回,下不为例听到没?”
四眼跟矮子恭恭敬敬地跟他唠叨了几句就回去了,剩下的四个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地感觉。
四个人里就属我和暑假最淡定,毕竟我们在真正的道上混过,也接受过特训,一般的同龄人根本就不是对手,其次是小肥,大概仗着自己的身材,很是嘚瑟地朝着小红毛他们一群人龇牙咧嘴。
中分男其实是我最摸不透的角色,他也没有说什么,眼神一直恶狠狠地瞪着那群高二的逼崽子,好像想在气场上就赢过他们。
小红毛见我们半天在原地没动也是急了,一脸盆砸了过来。嘴里叼起一根烟装模作样地抽起来:“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们自找的,弟兄们上!把这帮不服管教的废物好好收拾一顿。”
脸盆被小肥一只手给当了下来,他抓起一块肥皂就往小红毛脸上丢去,小红毛没料到小肥有这么大的胆子,才反应过来,鼻子上已经是被“duang”的一下砸变形了,笑的咱们哥几个差点没站稳。
这下小红毛彻底没有给我们面子,暴跳如雷地大喝着:“磨磨唧唧地干什么?快上,揍死他们,妈蛋的逼崽子,让你们再嘚瑟。”
接着淋浴房就上演了一场混战,什么拖把、牙刷、毛巾这些东西全部拿来当武器。
一个手臂上纹着“毛毛虫”的高二学生朝我冲过来,我先是后退几步,抓起一把拖把棍子就往他脑门上砸,他就是个靠蛮力打架的汉子,几下力气一用,就被我踹到在地,其实换做正面进攻我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毕竟现在是发育成长阶段,相差一年的年龄身体素质也要相差一截,我只是去了些瞧,就是在他冲撞的时候踢他下盘肘关节的位置,一脚踹过去他就立马站不稳了,嘿嘿,这家伙就是会蛮干,若是会动点脑子变着戏法打架,战斗力会十分恐怖,我放到了一个,小红毛见我这边难打,直接冲了过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根小银针就想往我手臂上戳,没把我疼死,我一被刺痛,也是来了血性:呵呵,打我?你不是特牛逼,我一脚飞踹在小红毛的肚子上,他也是一根银针飞出来,刺中我的手臂,我哪得了那么多,简单照顾了一下伤口,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脑门上,他的头撞在了瓷砖上,不知道是我用力过度还是咋地,鲜血汩汩地流淌下来,这才是真正的小红毛,其他四个一见他们老大出了血,顿时也是红了眼,都抛下原本对阵的对手来打我。
哪怕我有天大的本事,也寡不敌众,刚放倒前面那个,屁股又被后面的反踹了一脚。没几下功夫我就浑身一怔滑了一跤,不知道几百只臭脚丫子往我身上踹来,我只好护住头部,尽量免除要害的攻击。
暑假见我被打,直接一顿连环踢放倒我左边的戴金链子的家伙,小肥一个泰山压顶解决一个,中分男也是一拳打闷了一个人,4挑6,我们竟然打了一场完胜的跨级站,现在我突然想好好感谢一下吴雨萱和暑假,要不是这俩人带我去了六神门,可能现在我就是跟矮子一样认怂的崽子。
咱们拍拍手打算收工,这才发现淋浴房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堆人,高一年级组长从人群中挤过来,铁青着脸,大声问道:“前面哪几个人打架,跟我出来一趟,谁让你们打的架?真以为这里还是小学?都多大的人了?站起来比我都高,还成天就知道打架打架,下次再犯一律开除。”
我吹着口哨不理睬他,跟在人群的后面走出去,头发上还有一丝没有洗掉的泡沫,我扯扯中分男的衣角说:“这年级组长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见里面打架的时候不来劝架,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下一打好了就牛逼了,我看他还能嘚瑟个多久,早晚把你乌纱帽拎上断头台。”中分男笑了笑也默认了。
咱们几个还算是有默契,年级组长一问起来咱们就一口咬定说是高二先动手,本身就是实情,矮子的脸上还有青一块肿一块的伤口,我的手臂上也有一个小针眼在冒血,轻轻碰一下还挺疼的。那些门口看戏的同学还算不错,有几个出来给我们作证是他们先动的手,我们才免去了一个处分,每人回去写一千字的检讨,在军训结束之前上交。
我才不听他这一套,咱就偏不写,你能咋滴?中分男说他有个邻居也在这儿读过两年,写检讨根本不用写,那些校领导都是虚的,你有实力他们都是得顺从,才不敢动你半个指头,更别说开除,顶多弄个处分吓吓你,最后毕业又给你自动撤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