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的不眠不休,当看到北域城城门的那一刻,墨翼几欲昏倒。
他这几日心事重重本就没有好好休息,更不要说如此长时间的颠簸奔波,体力更是透支到了极致。他还没有进城,却有人比他更为狼狈的奔出来。火红的衣袂滚上泥沙血迹,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从来都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司帅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但他却好像浑然不知似的,歪歪斜斜的挂在马上横冲直撞过来。
墨翼手一扬一缕劲风拂过,稳稳的接住他。独孤司扑倒在墨翼的马上,喷出了一口鲜血。
墨翼眼眸一凝,看来情况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
独孤司遭遇伏杀不下五十起,早已是强弩之末,他瞅着墨翼,似乎想说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想说。
墨翼心下了然,“你放心,我现在是墨翼,与江夏世家无关,那枚玉佩已经被我摔碎了。”
眉目乌漆抹黑的独孤司隐隐倒抽了一口气,随即冷嘲的勾勾唇角,“拜你所赐,此次作战计划全部泄露,青华城的守军被迫退守北域城,而北域城现在在内部也出现问题,岌岌可危。内奸一日不除,大军就一日无法安心,凰凌,就一日身陷黑木森林,生死未卜。”
墨翼拧拧眉,随即有舒展开,有一种雨过天晴的坚毅与洒脱,
“你放心吧。”
独孤司选择了相信他。
然后头一偏,昏死过去。
墨翼吩咐大军带他去主帐休息,令暗卫首领暂领副帅一职,按兵不动,全军清洗,查出暗桩与探子格杀勿论,无论是其他势力的,还是,江夏世家的。
他抬眸看看天色,清晨三个时辰(也就是六小时)现在已近正午,炙热的阳光下,少年沉默一会儿,带足水和干粮,扬鞭赶往黑木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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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凌无比的后悔,无比,无比,无比的后悔。
她为什么欠的要来黑木森林呢?
是为了这些漫天遍地的毒花?还是穿插的伏击刺杀陷阱野兽?
……
伤痕累累啊,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啊……
再次勉力强撑着打退一波鬣狗的攻击,凰凌已近极限。大腿上被那些凶残的鬣狗咬伤,一口叠着一口,凰凌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损失了多少斤的新鲜大腿肉去祭奠那些饿疯的狗。
流出的鲜血已经结痂,旧伤在战斗中被不断的撕裂,再不断的流血结痂,层层叠叠的伤口深可见骨,残破的碎肉零零星星的挂在伤口边,整个森林弥漫着一种死寂的血腥。
刚开始腐化的痛还是那样刻骨铭心,但现在痛到麻木也就不痛了,凰凌冷漠的拖着两双腿向前走,直到这两条腿僵硬的不听使唤,再也无法抬起。
不能再走了啊。
她在心里叹息似的自嘲一声。
那就滚吧。总比爬着舒服。
那就滚吧。
她在心里再次重复一声,滚到一株三人合抱粗的古木前停了下来,艰难的爬起,背靠古树,默默的喘息。
墨翼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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