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盏看到悬衾那凝重的神色,也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妙。
想要问,却被悬衾浑身的那股怪异给吓得不敢说话了。
直觉这男子并不是好相处的人……
“你家小姐怎么会如此……虚弱?”微微皱了皱眉,悬衾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语言来形容花不语目前的情况。
尤其是她身边这个不明身份的小丫头,她如何会放心地带在身边?
郁青郁灰又去了哪里?
“小姐……?公……小姐……”雪盏一时之间更是惊慌了,被悬衾冷厉的问话给吓得六神无主。
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慢慢将事情原委道来。
同时也把自己如何会出现在花不语身边,成为她的婢女的事情一并交代了去。
悬衾面色严肃,拧着眉,她……竟然去了桃花崖?那……
倏然,目光落在花不语手中紧拽着的那个红木牌。
这红木牌此刻竟然也幽幽地散发着红光。
看上去阴森至极。
顺着悬衾的目光看去,雪盏也被面前这一景象给吓得惊慌失措。
“啊!”顿时捂着嘴惊叫起来。
却在悬衾冷然的一个目光之中禁了声。
这时,寻泣也打好了热水,从门外进来,目光也停在那散着红光的手上。
显然也是有些惊诧,却在一瞬间恢复过来,将水盆放到一边。
“要我去拿下来吗?”寻泣冷然地开口,这样的默契,就好似浑然天成。
花不语不止受过一次重伤,每一次,向来都是寻泣去接近花不语,悬衾来指挥的。
必要时候,悬衾才会让寻泣到一旁看着,打打下手。
“小心一些。”悬衾凝着寻泣好一会儿的时间,才道。
语气里的谨慎,让寻泣不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对。
悬衾明白,那红木牌是关键……可寻泣真的能拿下来吗?
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寻泣在床边蹲了下来,去掰花不语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
那力道却是该死的紧……
她的力气,显然抵不过。
可是……花不语在昏迷啊!她甚至没有了脉搏……
或许,并不是花不语的力道……而是那红木牌紧贴着花不语手心的力道。
“小心!”只听悬衾一声惊呼,将寻泣拉到自己的怀里。
银发被那越发亮堂起来的红光照得阴深可怖。
心里却也不由地有些后怕。
如果……他刚才的速度慢了一点,那么寻泣……会怎样?
被那红木牌反噬?成为红木牌的下一个祭灵?
昏迷中的花不语嘤咛了一声,看似十分痛苦。
“不语!”悬衾眸子骤然一紧,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浑身发红,可那手背上的青筋却越发明显。
寻泣被这一声惊呼给恢复了神志,她也刚忙朝着床///上那女子望去,双眸红肿得不成样子。
若不是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寻泣哪里会经受得住?
怕是早就跟雪盏一样,昏迷了过去。
此时的花不语,浑身通红着,脖子上隐隐约约有着血丝,甚至有越发扩散的现象。
她的肌肤苍白得近乎要透明了……与那鲜红反衬。
“悬衾……你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不语会不会……”寻泣哭得泣不成声。
该怎么办……?
一向沉稳的悬衾也慌了神,红木牌……的威力,竟然这么大?
可这红木牌,终究是花不语自己的东西啊?这对于花不语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他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无力,他改变不了什么……
双手一紧,用力地环住了自己怀中的小女人,寻泣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悬衾的紧张害怕。
“悬衾……不语会没事的……对不对?”寻泣紧张地看着悬衾,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可是,悬衾却张口无言。
他无法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就连他,也不知道,花不语究竟能不能渡过此劫?
只是,在谁也看不到的面前……花不语的一缕魄竟从花不语的身体中离开。
睁开了眼睛,花不语看着面前几个悲痛欲绝的人,想要上前抱住他们,她的手……却穿透过他们的身体!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死了吗?!
她的目光停在那身体之上,昏迷中……还有呼吸啊……可为什么……没有脉搏了?!
活死人?!怎么可能?!
可眼前一黑,画面竟然跳转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荒无人烟,更是凄凉至极。
走了几步,血腥的场面,让花不语不禁害怕地掩住了口鼻。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用横尸遍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看这些人的服饰,应当是……南郢国的士兵?!
这是哪里?!边塞要地吗……?
她为何会出现与此?!
花不语失神地看着面前这一惨淡的场面……战争竟然已经爆发了?
那……为何燕都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她的目光停在远处的一个尸体上,瞳孔骤然放大。
那人的衣着与其余的士兵不同,不难看出,是个将领。
未反应过来,她已经迈开了步子,心里的恐惧也在不断地放大。
当看清那个男子面容时,她的身子倏然滑到了地上。
隐隐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意味。
不是他……可为什么穿着他的衣服?
“不语……”一边,有人唤她。
她回头,看到受了重伤的即连律,一脸苍白地看着他,呼吸困难。
“为什么……会受伤?”花不语不敢相信地看着那没入即连律胸口的利箭,颤抖着问。
即连律的笑,却更苍白了,他只是道:“我有些不舒服……过来扶我一下。”
听到即连律难得带着祈求的语气,花不语没有迟疑。
上前扶着他站了起来。
“不语,军营里杜绝女子入内,你快去换身衣裳吧。”即连律强撑着身子,随意地指了指地上某个尸体,示意花不语将那人的衣服褪下,给自己换上。
这是军营的规矩,花不语没有任何的犹豫。
可当手触上那具尸体时,她的身子僵硬地顿在那里。
方才……她的手,透过了尸体……
就像前几分钟,她无法触碰到悬衾、寻泣一般……
可她……刚刚却碰到了即连律!
她无法想象,也不敢再想下去。
而恰巧,此刻她背对着即连律,即连律也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他死了?!花不语也死了?!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把她吓得魂不守舍。
她忽然站起了身子,眸光紧紧地锁在即连律的身上,一字一句问道:“为什么……不给燕都报信?私自出兵的罪名,你如何承担得起?!”
听到她这种斥责的话语,即连律神色一恍惚,嘲讽道:“你当我不想吗?一个月之前,本王就已经派人送去战报,可那最疼本王的父皇……竟然想要冷眼旁观!他不出一兵一族……而我军粮草已用尽。”
这一战……无非就是拼死一搏!
一个月之前?!即连律在说什么?!他来到这边塞……不过几日……
甚至一个月之前,他还不知道他会被派遣边塞的事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今……是何年月?”花不语颤抖着出声,她……是不是预见了未来?
即连律那莫名的眼神打量着花不语,似乎没料到花不语会这么问。
但他,从不会过问花不语。
“元丰三年四月。”即连律答。
他如何会忘记日子?!他……大败蛮夷。
花不语的身子节节后退,元丰三年四月!她昏迷之前……明明才是二月……
怎么会这样?!
“不!祁哥哥,我不会让你死……”花不语坚定地看着即连律,那久违的呼唤,再一次叫出口。
即连律身子微微一震,嘴角扬着笑,惨然道:“还是被你发现了……不语,能听你再唤我一声祁哥哥,我死而无憾。”
语毕,即连律的身子渐渐变成透明。
他的那一句话,却深深镌刻在花不语的脑子里。
他要死了……却固执地因为想要听她唤他一声祁哥哥,而保持魂魄!
为什么这么傻?!
“啊——”花不语疯了似地,冲上前,想要抓住即连律消散前的最后一点痕迹……
却再也无法触碰到了……
“不语,战报……大抵是被人拦截了。”只剩下最后这一句,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
眼前一黑,花不语也无力地倒了下来。
再一次睁开眼,已经回到了青云山上,她自己的屋子里。
她坐直身子,眸光打量起周围的一切……的确是青云山无疑。
“小姐,你终于醒了!”雪盏从门外进来,看到花不语,欣喜地叫出声。
花不语还有些恍惚,却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现世是何年月?”
“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吓雪盏……”雪盏担忧地走上前,紧张地看着花不语。
“告诉我!”花不语凌厉地出声。
“元丰三年三月。”雪盏只能答道。
三月?!她昏迷了多久?!师傅呢……
见她的目光往门外望去,雪盏立刻会意道:“小姐,你昏迷了近半月,悬衾师傅为了救你,元气大伤,寻泣师傅正在照顾他,过几日,悬衾师傅便要闭关修炼。”
近半月……她竟然昏迷了近半月!
等等……如今已然是三月?!
那战报……究竟是被何人拦截?
边塞情况如此严峻,而燕都竟然无一人知晓!
粮草……
“雪盏,你随我去找师傅辞行。”花不语挣扎着站起身,完全忘记了她的身子也不过刚愈。
这不,刚一起身,便又无力地跌回床///上,抚着胸口,苍白的脸色没有一点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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