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傅行之在早上她醒来之前,就联系过了沈临,沈临接到傅行之来电的那一刻很是吃惊,得知傅行之是帮林然请假的时候,简直惊讶得合不拢嘴。
“你和她什么关系?”沈临好奇地问。
“男、女朋友的关系。”傅行之的意思是正常的异性朋友,然而他故意不只简单说朋友,于是在沈临听来,便成了……
沈临惊呼一声,挂断了电话。
顾黎晨啊顾黎晨,你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录取进来的人都跟别人跑了,你居然还在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纠缠不清。
手指在办公桌的座机上敲了几下,拨通了公司的内部电话,而那个电话,是接到总裁办公室的。
接电话的是张旭。
听到沈临的声音时,张旭回话的语气透露着满满的不耐烦。
“旭子,我找顾黎晨。”
“总裁不在,你晚点再打。”张旭握着听筒的手很快就要将听筒放回原位。
“等等,等等。旭子,我知道顾黎晨在,你让顾黎晨到隔壁商场三楼咖啡厅找我。”说完,沈临率先挂断了电话。
张旭胆战心惊地回过身,一直对着电脑屏幕思索的顾黎晨似觉察到张旭的目光,侧过头,面无表情地问:“什么事?”
“他没说,就让您到左岐商场咖啡厅找他。”张旭的心里没有底,顾黎晨最近莫名很烦沈临,沈临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顾黎晨“哦”了一声,迟疑了一会儿,接着说:“那就去吧,你不用跟着。”
张旭愣住了。
……
咖啡厅里,沈临左瞧右瞧,咖啡续了两杯,才见顾黎晨姗姗来迟。
“什么事?”顾黎晨没有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临。
沈临选择忽视那抹不悦,虽然可能会遭到顾黎晨的鄙视,但他还是问了:“一时说不清的事,你要不坐下,我们慢慢说?”
顾黎晨照做了,真的坐下来。沈临有公务找他,从来不会约在公司以外的地方,于是他断定,沈临是要说工作以外的事,也因此他才会赴约。
“说吧。”顾黎晨正襟危坐,手里端着咖啡杯。
“是关于林然的事。”
手里的咖啡杯轻微地晃动了,幅度不大,只有些许咖啡洒了出来,然那足够说明顾黎晨对林然,不是一点都不关心的。
“你以前挺冷的一个人,对谁都一副欠了你二五八万的样儿,你对林然不一样,我看得出来。”
沈临顿了顿,他在观察顾黎晨的表情。
“可你突然就对她不管不问了,反而对另一个根本不知道来历的女人那么上心。你知道她这两个月怎么过的吗?我虽然才做了她两个月的上司,但不代表我看不出来什么,每次我一提到你,她就突然沉默了。”
“你能明白吗?一个酷爱说话的人突然沉默,意味着什么?”
沈临抿着唇,顾黎晨一直的默不作声,让沈临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他突然不想苦口婆心地说下去了。
“老顾,你知道吗?她谈恋爱了。”
阴差阳错地,沈临传达了错误的信息。阴差阳错地,顾黎晨误会了真相。
“恭喜她。”顾黎晨来之后,说的第三句话,很平静,没有波澜得像一潭死水。
“好,顾黎晨,你记住,世上没有后悔药。”沈临踹了一脚侧边的咖啡椅,气冲冲地快步走出了咖啡厅。
空荡荡的咖啡厅,只剩下顾黎晨一人,他目视着对面背景墙上被情侣们贴满的便利贴,忍不住鼻尖一酸。
……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林然去了苏家的那个晚上。
顾黎晨回到顾家老宅的时候很晚了,一进屋,看到顾母和他的姐姐顾黎晚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他。
“妈,姐。”顾黎晨脱下鞋子,放进鞋柜后,从镂空的玄关出走出来,恰巧看到了坐在顾母身旁的女人。
“这是?”
女人披着栗色长卷发,穿着复古衬衣、黑色牛仔微喇裤,看到顾黎晨后,兴奋地站起来,甜甜地喊了声:“黎晨哥。”
顾黎晨的眉头微微扭曲,扫了一眼坐得好端端的母女二人,没再说话,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刚才的女人过来敲门,顾黎晨第一次厌烦一个人厌烦到将桌上的玻璃杯扔在了门上。
“啪”的一声,支离破碎。
敲门声消停了,伴着隐隐的哭声,以及说话声。
顾黎晨依稀听到母亲在安慰那个女人。
再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敲门,不过不是那个女人,而是顾母。顾母进来后,吩咐佣人清扫了门口的玻璃碎片,走到飘窗前坐下。
“黎晨,你听妈妈讲一些事,好吗?”顾母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母子二人聊了一夜,第二天那女人惊喜地发现,顾黎晨对她没有那么抵触了。而且顾黎晨还主动和她说话,叫了她的名字——姜锦婳。
她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感受到自己被顾黎晨放在了眼里。她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并且默默地想象着,以后的顾黎晨不仅会是眼里有她,心里也会有她。
她每天纠缠着顾黎晨陪她逛街,对于她的各种要求,顾黎晨从来没推辞过,一律答应。
就这样过了几天,到了顾黎晨和林然约定一起去晚宴的日子。
顾黎晨本来是想联系林然的,可姜锦婳不知怎么得知了他要去参加晚宴的消息,非要和他一起去。
总不能带着两个人去吧,权衡之后,他放弃了打给林然。
是以林然的满心期待,成了空欢喜一场。
之后,顾黎晨想了很多天,仍旧没有想好要怎么对林然说失约的事,索性,一直拖着,这一拖就是近两个月。
……
不管林然怎么劝、怎么求,傅行之就是赖着不肯离开,苦恼得林然头都大。
林然眼底有火,傅行之心里也有火——虽然是装的,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很久。
“你把鞋子还我。”僵持了半个小时后,林然的火气仍是一分未消。
傅行之瞥了一眼床上像全副戒备的小猫的女人,分毫不让说:“那你让我送你去上班。”
“那我还欠你两个要求。”
“不行。我送你去还算在我的份上,怎么看也是我比较亏好不好。”
看来这事是没法解决了,林然冷哼一声,抱着胳膊背过去。
傅行之强忍着笑意,故作深思地看了看手表,点点头说:“嗯……已经两点了。”
这话有效……林然的肩膀抖了抖,一句话里满满的都是不情愿:“谢谢,你送我吧。”
这才乖。傅行之走上前,故意弄乱了林然的发型,林然看起来就像顶了个鸡窝。
心下暗骂一声:变态,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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