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
进来的人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声音是亭之十分熟悉的低音炮。
他来了。
忽然手心出汗,亭之整个心都给提起来,甚至都不敢呼吸。他就呆呆地看着,那个从来都像夏日太阳一般热烈繁盛的人,就那样晃悠悠地走进来,带着一身格格不入的光走到了大家面前,甚至还朝亭之笑了笑。
没由来的,亭之脑子里突然出现以前看过的一本说,《发光体和神经病》。他是发光体,我嘛,算个神经病?
有点想笑,可是这种场合干嘛能笑?亭之面色怪异地看着陈果实,又去看一脸懵的龙二。
龙二似乎有点踌躇,看到陈果实进来之后,他瞥了瞥亭之,似乎在纠结要不要继续这场绑架。毕竟陈果实的地位他是不能得罪的。然而,即使现在收手,陈果实似乎也不会放自己一马,如果
被逼到某个位置的龙二胸口越来越闷,无处发泄似的转向身边的喽啰。
“你没有锁门吗?”龙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罗啰摸摸头,表示刚刚喝了点酒,可能没关紧,然后马上跑过去把门锁紧了。
“不过,进来也好,呵!”龙二虚张声势地说,眼神示意旁边几个人制服陈果实。
果实先生一脸淡然,无辜地耸耸肩:“我就是想找方先生玩,结果误打误撞进来的。不过,你们对我有敌意,想绑我——”
猛得,他拿出一把手枪,黑漆漆的枪口直直地对着龙二。
“笑话。”他甚至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短暂的、似是而非的微笑。但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黑漆漆的,比枪口还静默。
旁边几个跟着龙二的喽啰都呆住了,只有龙二身边两个保镖显得很镇定,沉默地保护着龙二。
地位一下子改变,龙二倒是不急了。
“真奇怪,陈少爷,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找到了方?”
陈果实唇角笑容绽开,在昏暗中有种心悸的美。“我们有互相的定位啊。”
龙二眼里闪过一晃的阴鸷:“你们什么关系?”
果实睁着黑白分明的大大眼睛,极为无辜地歪歪脑袋。“就是你想的那样啊。”看着果实的表情,亭之胸口漫过一阵沸腾冒泡的热流。
这家伙,真孩儿。亭之在心里暗叹。
“呵,陈果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和谁在同居!”龙二似乎被某种暗示挑起了怒火,已经不去在意陈果实的身份。他一把扯起地上的寸光阴,叫嚣道,“这人我们可是看到从你房子里出来的!”
果实故作惊讶地张开嘴巴,纯真地瞧着龙二:“你都调查我的公寓啦!?”
龙二狞笑:“如果方知道了你的背景和家里的事情,还会跟你保持关系吗?”
被恐吓的倒是无所谓:“那看来方先生只会更爱我啦。”果实朝亭之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安抚。可同时,他举着枪的手没有丝毫的摆动,一看就是经过长期严格训练的人。
“陈果实,我们谈个条件。”龙二整个人像是沉在水里似的,被陈果实的态度弄得整个人发毛,“我这里两把椅子,如果你把枪放下,我就让一个人出去,你过来代替做人质。”
听罢,果实倒是非常干脆,朝亭之和寸光阴走过来。
寸光阴抬头看着果实,心里暗道自己可能完蛋了。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吗?
可是果实冷静利落地叫了他的名字。
“寸光阴,出去。”
寸光阴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往外走,走的时候还犹疑地回头看了众人一眼。
被绑在椅子上,亭之看着寸光阴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落寞。
龙二的人跟在寸光阴身后,陪同走到门口的时候,龙二警惕威胁地看着陈果实。果实先生优雅地坐下来,把枪扔在地上,喽啰赶紧上去绑住陈果实。于是龙二遵守约定,示意下面的人不用跟着没有用处的寸光阴。
寸光阴出去了。这个房间就剩下龙二、他的保镖,以及龙二没用的罗啰,还有两个人质。
“放心,我亲自带你出去。”果实转过头看着亭之轻声道,眼神柔和真诚。亭之心里一阵触动,可是看着果实神采奕奕的样子,亭之又吸了吸鼻子,扬起下巴:“这叫并肩作战!”
好,都随你。
两人嘀嘀咕咕的让龙二看着很不爽。龙二嗤笑几声,然后流氓蹲地蹲在这两个人面前。
“你们标记了?”龙二直瞪瞪地看着亭之。
亭之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果实,对方笑得坦然无惧,似乎也知道什么是“标记”。
“是的。”
亭之的声音四平八稳,带着一种笃定。龙二当然也意识到了,显然,这种认知让他更受刺激。龙二凑近亭之,强迫亭之望着他的眼睛。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明显的无助,这份悲哀在他的脸上显得如此刻骨,让人有点害怕。
“我一直在等你”
外面已经入夜,凉飕飕的冬夜寒风中,警车的灯光看上去特别鲜亮。
“你们凭什么抓我?给我解开!”寸光阴看着手上突然被拷上的手铐,面色苍白,却不显得胆。
慕斯站在夜风中,冷淡地看着寸光阴。“如果你能解释你最近跟踪方先生的举动,我们自然可以给你道歉。至于放走你的可能,那几乎为零了。你曾经有过虐杀某俱乐部成员的经历,却因为未满14周岁被关进了少管所。后来又出现在d/>s案的‘受害者’中,我们自然是要继续考量你的。”
寸光阴眯着眼睛看慕斯,身上伪装的淡笑懦弱都褪去,只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放肆。“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还在猜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过去呢。”
慕斯没有理会寸光阴的挑衅,极工作化地说:“我们知道你的过去。因为你被俱乐部虐待,所以后来杀了俱乐部成员。很多警员认为你在某种程度也算是受害者。只是近日,我们在分析d/>s内部交易信息和人员虐待视频的时候,我们发现,你不仅是常客,而且你伪装su&b也伪装得很差劲。”说着,慕斯顿了顿,看向地下室的入口,“不过这些你应该问问最近都在你身边的果实医生怎么发现的。”
寸光阴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是,我是在伪装su&b。当时你们突袭搜查d/>s俱乐部,我逃不出去了,就假装自己是一个受惊的su&b了。心想你们警官应该不了解su&b是怎样的,谁知遇上一个陈果实。”寸光阴扯了扯嘴角,“那家伙早发现我不是所谓的su&b,却还是把我放在身边,胆子可真大。”
一阵凉风,慕斯看着寸光阴宽大卫衣里若隐若现的鞭痕。
“你喜欢亭之。”
寸光阴默默地看着慕斯,眼神中一派清明。
“对啊。”他居然笑了,仰起头,爽快地承认了,“我还从没见到这样致命的su&b,让我即使待在危险的陈果实身边也要窥探他。呵,他还不知道我和龙二那脑残是合作的,还选择让我出去呢。”他眼里闪过极轻极淡的暖意。
慕斯木然,转身之后给周围目瞪口呆的警员们扔下一句冰凉的话。
“无意义。带走。”
警车的门被关上,开始朝警局驶去。看着窗外的风,窗外的树,寸光阴的脸色极淡,一点都没有前段时间伪装的懦弱无依。
他曾在少管所待过几年,出了少管所之后更加不服管教,但却好私人场所的玩乐。他常去d/>s俱乐部消遣。某次在d玩的时候被警员带走,伪装成su&b逃过一劫,不巧被一个精神医生带走观察,却意外遇见了方亭之,在一个昏暗的酒吧。
万千的光都笼在那个人身上,仅仅只是打了个照面,仅仅是看着他喝了口酒,就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虽然这听起来像陈词滥调,然而我确实是一见钟情啊。”
他帮龙二计划了这场拙劣的绑架,顺便在龙二去吃饭的时候报了警。这场自我设计的闹剧,他一方面想改变亭之对他的看法,另一方面,是想利用警方解决掉龙二。中间,他的犹豫不决、声嘶力竭的拒绝,都是拖延时间,想等警方赶紧过来。
奈何,等来一个陈果实啊。
果实正懒洋洋地瞧着龙二,欣赏龙二愈发阴沉的脸。说实话,面前的场景真的有点中二。
“我再问一次,”龙二咬咬牙,定睛向亭之,“你们真的绑定了?”
亭之心里一抖。说实话,他和陈果实毕竟没发生过关系,他俩根本不可能“绑定”。他在陈果实默认情况下说出的“已标记”,本质上是个谎言。如果龙二稍微精通心理学,就有可能发现亭之和果实的“伎俩”。
但已经没有退路,亭之也下了狠心,朝龙二坚定地说道:“是!就是已经标记了,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如漫天飞舞的狂风般,从亭之身上发出一种湮灭一切的力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坚定地说,是啊,陈果实就是和我绑定过!
“你说我就信?你们怎么证明!”龙二狐疑地质问。
他不能接受,自己爱慕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想要占有的su&b,美丽诱人的方,被别人给占有了。
在d/>s关系中,只要双方进行了关系确认,就会形成类似“灵魂契约”的绑定,作为掌控者的一方,d,会在臣服者su&b的身上留下标记。至此,两个人一生终于对方,除非死亡,不然不能解除绑定,标记也不会消散。
同时,如果与已标记者强行发生关系,会导致承受方巨大痛苦,身体不会给出任何的兴奋应激,重则致死。但凡稍微有点人性,没有人会选择和他人的su&b交合。由于标记的记号是一种波,很难直接感受,一般为了表示已被标记,在俱乐部玩耍时,su&b会佩戴一个有黑色羽毛的脚镣,以此避免不比要的麻烦。
因为黑色脚镣过于挑战人心,目前的俱乐部已经不太使用了。
“如果你肯给我们松绑,我们就能证明。毕竟现在我的枪到了你手上,如果我们想逃,你大可以一枪解决我们。”果实说得自信,话毕还看了一眼亭之。
龙二似乎已经不在意两个人是否会逃走,他更执着于亭之到底是否被标记了,毕竟他这次闹剧的根本欲望就是亭之。他想了片刻,就真让人给果实和亭之松绑了,然后几个罗啰保镖与他一起,将亭之和果实围在一起。
“麻烦围的圈大一点,不然我们不好施展啊。”果实先生握住亭之的手,看着龙二,要求还真多。
龙二挥手示意,几个人给果实留下了几乎两米半径的圈。
果实面对着亭之,轻柔地举起亭之的手。
“你到底要干什么?”亭之挤出一声疑问,咬牙切齿,“这不是儿戏!他们手上拿着枪,万一我们逃跑,真的会”
“。”果实怡然自得地摇摇头,“逃什么?要这个家伙彻底死心。”
在亭之发愣的瞬间,果实另一只手揽住亭之的腰。指尖的触感有些熟悉,亭之的眼陡然瞪大。
华尔兹啊,宝贝。
大概一个月前,两人还不怎么熟悉的时候,甚至有些不对付的时候,在慕斯家嬉皮笑脸地进行了华尔兹教与学,最后亭之忍不住轻飘飘的时候,那家伙又施施然地解释了一番“出丑理论”。
“今天不是出丑理论,是爱丽丝梦游仙境。”果实低头,温热的鼻息在亭之的面上游走。他的眼睛熠熠发光,像打破昏黑夜晚的那道光线。
他们一起掉进洞里,被疯狂的恶龙绑架了。他们毫不在乎地相视一笑,他们在狭的黑暗中翩翩起舞。亭之把手搭上果实的宽肩,轻轻的摩挲触感,带着亭之的信任和笑意。果实轻轻扬起亭之的手,两个人一同迈开脚步。
丝毫不乱,不算圣诞节的“教学”,这明明是第一次两个人一同认真地跳一支舞。
果实前进,亭之就后退。果实侧身,亭之就顺势旋转。两个人贴得很近,彼此凝望,款款笑意。这里没有灯光,可面前人却这么清晰;这周围没有善意的观众,只有审视的圆圈,然而心里一阵激荡的快意;这周围特别暗,只有一战瓦数可低的白炽灯,然而,亭之心里却不断闪现一句话,
“夜色越黑暗,你就越闪烁。”
逼仄阴暗中,两个男子旁若无人地盘旋舞蹈。他们眼中跳跃着星星光点,对方的眼眸中是自己。
亭之不禁想起高中的时候。每一届毕业生都有舞会,但由于场地限制,每个班有代表上去舞蹈。亭之跟慕斯他们说了这件事,在撺掇之下,亭之报名了选拔,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练了很久的华尔兹。
他跳得很好,可是没有被选上。他知道自己的外形不太适合代表班级舞蹈,但他还是有些失落。落选之后的晚上,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认认真真地跳了一曲华尔兹。
后来,他瘦下来了,追求者很多,却什么机会跳华尔兹了。即使在亮堂的大厅作为主舞,他也找不到当年的激动和雀跃。
今日,被恶劣的追求者绑架,在黑暗低矮的地下室,他却和一个人,跳了一支浪漫恣意的舞。
一个曲调的舞步完毕,亭之还意犹未尽,果实却默默慢下了脚步。
“怎么了?”亭之昂着头,表情如孩子般纯净快乐。
果实缓缓停下来,腰间的手收拢,紧紧抱住了亭之,嘴唇也靠近,在亭之的额头落下不轻不重的痕迹。
亭之瞬间脸涨红,呆呆的没反应。可是下一秒,“砰——”的一声枪响却让亭之面色血色尽失,时间被拉长成一出慢动作,甚至可以看清亭之陡然缩的瞳孔。如果画面的颜色总量,似乎亭之脸上的血色都转移了似的,而果实肩膀破出罂粟花般的血痕。
抱着怀里气息越来越虚弱的果实,亭之颤抖地看向后面开枪的人。
“龙二,你有想过你开枪的后果吗?”亭之一派森然。
龙二面色狰狞。“怎么没想过?刚刚你们这舞蹈跳得可真好,我算是相信你们标记了。他很聪明,知道这可以阻止我现在不侵犯你,因为我不舍得你痛苦,然而——”
龙二又狞笑一声,朝果实的腿开了一枪。不过他枪法不太好,子弹从腿肚擦过去,衣料瞬间破开。
但果实还是整个人一震,头无力地磕在亭之的肩膀上。亭之给果实的反应吓得眼圈都红了,瞪向龙二的眼中尽是狠毒。
“对,他死了我们就解除绑定了。”亭之冷冷一笑,“如果他死了,我剁你八辈祖宗。”
肩部伤口比较严重,果实整个人疼得蹙起眉毛,听到亭之的话却虚弱地伸出手,摸了摸亭之的脸。
“别轻举妄动喔,我们就要赢了”
说话的瞬间,外面的门一阵撞击,龙二那边的人慌乱地想挟持果实和亭之,可没多久,门被巨大的切割机器打开,一队武警有素地进来。龙二那边的人瞬间僵住,不敢乱动。
看着那一派黑漆漆的枪口,果实终于安心,缓缓闭上了眼睛。慌乱,瞬间心悸。亭之手忙脚乱地看着外面一同进来的警察医生。
嘟嘟的警笛响成一团,亭之面色凝重地看着救护车离开。他暂时不能走,还要做笔录。看看周围,龙二被武警关押到车里,正打算离开。而那些喽啰也跟着拷上手铐,要离开。
慕斯走过来拍了拍亭之的肩膀。“受惊了吗?虽然你想跟着果实上去,但是没办法,我们例行公事,走吧。”
亭之赶紧抓住慕斯的手腕,忽然有些怔忪地问:“慕斯,你记不记得,我们高中毕业的时候,每个班级里选拔跳华尔兹的人?”
疑惑地看了看亭之的脸色,慕斯在心里觉得他吓得不轻。“记得啊你怎么了,别吓我。”
摆摆手,亭之淡淡地笑着,“走吧。我也有很多疑问。”
车里都是警员,看到亭之后神色颇有些探究。亭之不明所以,望向唯一认识的慕斯。
“哦,他们就是好奇。因为刚刚果实医生听说你被绑架整个人都,啧,黑了!然后没有坐我们警车去,而是飙车来了。说实话,交警大队要恨死他了,闯了两个红灯呢。”慕斯又拍了拍亭之的肩膀,一副安慰的动作,“大家都好奇这个让果实医生这么急迫的人是谁。要知道果实在帮我们做精神顾问的时候,可是一派自若呢。”
亭之有点脸红,朝大家看去。“就是邻居,邻居”声音虚的他自己都不信。
“咳,亭之,有个事情,你做好准备。”慕斯低头翻着手里的文件,“其实吧,那个寸光阴,不是什么受害者,他也参与了这次的绑架策划。之前我们不了解,以为他是,嗯所谓的su&b,就拜托果实医生去做观察和谈话了。毕竟一些他评量表需要这些。”
眸光闪了闪,亭之叹了口气。“我刚开始就不信他是su&b,虽然他很刻意地表现出来,但是气息不太对,这种怪异也是我讨厌他的原因之一。”
前面的警员都惊诧地回头,甚至开车的警员也忍不住问:“方先生,你也觉得su&b是真实存在的?我一直以为是精神症状呢。”
神色暗了暗,亭之低头浅笑,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话。“谁知道呢。是su&b的人不承认,不是su&b的人又不相信,还有d伪装成su&b,比如那个寸光阴。”
大家一派唏嘘。
慕斯瞪了架势警员一眼:“好好开你的车。嗯至于d/>s关系是否是先天的,是否是病症,我们都还没个定论。不过可以肯定,那个寸光阴不是。亭之,我们调查到,最近他经常窥探你,还把你的一些照片给那个叫龙二发过去。那些照片非常仔细,龙二的个人存档里都是。寸光阴的口供里提到,龙二暗恋你多年,我想大概龙二不止满足于照片,就把你绑架了。”
慕斯说得很正经,完全是分析案件的口吻。亭之却有些尴尬。
“那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反正龙二这人挺扭曲。寸光阴确实怪异,但我真的没想到他一直偷窥。”说着,亭之不禁有些后怕,“说实话,寸光阴,刚刚在地下室的时候,大喊大叫的,既然他是跟龙二合作的,为什么最后又说不要我把他换走?”
撇撇嘴,慕斯有些无语。“你真没发现?他只是在表现自己罢了。这家伙哪有那么无私,他表面上跟龙二合作,却在中途悄悄报警了。我估计寸光阴是想来一出英雄救美,然后让我们警方把龙二解决了。”
听罢,亭之整个人都惊悚了。“不是吧,他喜欢我?我真有这么大魅力?”
慕斯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胖子呢?通过我追你的人也有好嘛。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寸光阴是厌恶龙二的,因为龙二对你的扭曲的爱欲。寸光阴拒绝回答他是如何认识龙二的,但我们了解到,他们之前都是d的常客。我推测,寸光阴想借此绑架,一方面使你对他改观,一方面除掉龙二。”
浑身一冷,亭之装模作样地抖了抖,然后倒在慕斯的大腿上。“世态炎凉,人心浮躁,只有慕斯的大腿还有一丝平静的温暖。我爱慕斯的大腿。”
满车警员爆笑,慕斯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