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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仪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恍惚间竟然感觉到有一闪而过的光亮,等到她再想去寻找的时候,哪里还见什么光亮啊。
“找什么呢?”张平侧过身子挡在苏秦仪的跟前,掰过她本就有些摇晃的肩膀,命令似的对苏秦仪说,“你这个样子,难道还想自己走回去吗?跟我走,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苏秦仪马上将注意力转移了回来,她推攘着张平,口中一个劲儿地喊着,“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可就在这时,两人互相推攘着便来到了路口,石砖的边缘有些微滑,苏秦仪的鞋跟在地上一滑,重心不稳,整个人便向下跌倒,张平赶忙伸手去拉她,却不料用力过猛,将苏秦仪生生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就在刚刚同样的位置上,又是一个闪光乍现,而这一回,闪光背后的那个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那里……”苏秦仪仿佛又一次看见了闪光点,她从张平的怀里伸出一只胳膊来,指了指那个方向喃喃道,“我好像又看见了……”
“你喝醉了!”张平皱着眉头,将苏秦仪的双臂箍住,慢慢往前推着她,一边推还一边说,“我就说你醉成什么样子了,一路上要不是我,估计你都要摔断腿了,行了行了,跟我走吧……”
路灯将两个影子混在了一起,忽然又分开,忽而又重合,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街角。
偷拍照片的人,躲在暗处,一直目送着两个人走远,他闭着眼睛慢慢回想,苏秦仪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张平的怀里,两个人在四下无人的街头,做出如此暧昧的动作,想来明天一定会引起全城的轰动。
收起相机,闪光背后的人动了动嘴角,最后看了一眼街角的两人,将脚步放得很缓慢很缓慢,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拐角,兴致勃勃地抱着相机,绕过两条街,径直跑进了一家报社的后门。
“我拍到了!我拍到了!”
印刷室内,齐刷刷的目光投了过来。
第二天清早,报童从报社领来了刚刚印制好的报纸,还带着油墨的香味儿,报童深深吸了一口墨香,低下头去,看见封面上赫然登着的一副照片,便瞬间瞪大了双眼。
小小年纪的报童,一看见这个张片,登时便红了脸颊,就连吆喝的声音,都比往日小了许多。
报社的摄影师翘着二郎腿,拿着大茶缸沏了一杯茶,美滋滋地等着今天北平城内爆发一场大动静。
在秦少寒的别墅里,依然是雷打不动的每日晨起习武,刚刚从练武场走出来的秦少寒,浑身已经湿透了,看上去精神满满的样子,经过一番锻炼显得很有活力,走出练武场的大门,秦少寒接过骆三递给他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便披上了军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熟悉秦少寒的人就会发现,这几天的训练内容明显比往日要多,而且强度上更大了,许多士兵都有些吃不消,背地里甚至还念叨着这个秦阎王不通人情,就连相互切磋比试的时候,本来是点到为止就好的,谁知道秦少寒出手极狠,若不是士兵们常年习武躲闪及时,怕不是要断了几根骨头了。
“少帅最近真是性情大变,往前没见过他下手这么狠啊!”
“谁说不是呢,刚刚打我拿一下,到现在这胳膊还动不了呢,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断了啊?”
“我猜少帅一定有不开心的事儿,这是那我们出气呢!”
骆三溜达过来,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刚刚还叫苦连天的士兵忙起身,站得笔直。骆三轻轻哼了一声,“敢在背后议论少帅,想挨鞭子了?”
士兵们更加绷紧了表情。
可是骆三一走,士兵们立刻换上了八卦的嘴脸,“你们没发现么?这别墅里的女主人,可是有好一阵子都没见到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难不成咱们少帅也是儿女情长之人?看不出来哈哈哈……”
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就在士兵们议论纷纷之际,秦少寒一个抬腿,踹飞了一桩十厘米粗的木桩,那木桩打在了鼓面上,震起一声闷响。
秦少寒则是面无表情地离开了,留下骆三还在背后,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几天里,但凡是骆三进得去的地方,无论是书房里,客厅里,还是秦少寒的起居室里,都被下令撤去一切和苏秦仪有关的东西,将这些东西全都堆近了苏秦仪住的房间里。
骆三本以为少帅大人已经有所反应了,正想为秦少寒高兴的之后,却发现每每到了夜晚,秦少寒总是会一个人溜进苏秦仪的房间里,许久都不出来。但是第二天一早,又变成了那个冷血无情的秦阎王。
看来,秦少寒一直在压着自己心里对苏秦仪的想念。
从练武场回来,换了一身干净的戎装,草草用过早饭之后,秦少寒便走进了办公室,每日都有骆三跟在他的身后,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秦少寒竟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环顾了一下办公室,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骆三,骆三!”喊了两声,骆三才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秦少寒的脸色很不好看,“你去哪儿了,怎么才来!”
“属下刚刚收拾了一下练武场,这才来迟了。”
秦少寒却没有深究,他只当心中的奇怪是因为骆三的迟到,便摇摇头,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只是骆三一如既往地站在他的身边,眼神却是有些慌乱的,时不时地望向秦少寒办公桌的右上角,感觉额头上都快要渗出汗水来了。
秦少寒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紧接着顺手就要去桌子的右上角拿东西,却不料扑了个空,他从文件里抬起头来,发现办公桌的右上角空荡荡的,这一回,秦少寒算是找到了奇怪的根源了。
“骆三,你是怎么搞的!”秦少寒眉头微蹙,显然有些不悦,“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的习惯你还不知道么?”
“少帅……”骆三显得很是紧张,竟然有些口不择言,“我跟您快十年了吧……”
秦少寒更是愤怒了,他站起来,敲了敲桌子,质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习惯每日清晨先看报纸吗?平时我还没有进办公室呢,报纸就抱进来了,今天我在办公室都坐了这么久了,连报纸的影子都没看见!”
一边说着,秦少寒一边在办公桌的别的地方翻找着,口中嘀咕着什么,骆三见状,一狠心,咬了咬牙,说道,“少帅,实不相瞒,早上的时候报纸已经送来了,只是打扫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您的水杯,那报纸被打湿了,没办法看了,所以属下就把它撤下去了……”
“是么?”秦少寒疑惑地抬起头,看着骆三的表情里没有一丝信任,“那报纸呢?扔了?”
骆三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秦少寒隐约察觉到怪异,但仍然说,“好了,这里有份文件,你帮我跑个腿,去一趟政府大楼吧。”
“是,少帅。”骆三接过秦少寒手中的文件,很快便走出了别墅。
秦少寒看着骆三离开,微微眯起了眼睛,招呼手边的一个士兵来说,“你到街上,再给我买一份今天的报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