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小动作落在别人眼里暧昧的不像话,季夜看季童弯成月牙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季夜把腰上的手拉下,张小以为他还要打季童没敢松。男人无奈,他看向张小。
“我不动她,本将军要吃饭。”
季夜都说明了,张小再抱着就不妥了,她松开男人的腰,果见季夜坐下重新拿起筷子。
季童嘿嘿一笑。
“哎呦,瞧瞧,啧啧啧。”
季夜懒得理她,张小对季童摆手。
“季小姐,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一侍奉将军的人。”
“侍奉他的人也不只你一个,我也没见他让别人坐下和他吃饭,怎么你就能和他坐一起吃饭啊。”
季童摆明了是想戏弄张小,张小招架不来,支支吾吾半天。
而季夜呢,坐那里不动弹,他就看着季童戏弄这个小游医。
张小支支吾吾的,季童打断她。
“有什么说什么,是不是我哥对你有意思,还是说你们两情相悦。”
“没,没这回事,季将军就只是我的将军而已。”
“你的将军,哎呀。”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季将军大夜王朝的将军,我,我只是伺候他的人。”
“你不喜欢我哥啊?”
“没有,不不不。”
张小点点头又摇摇头,季童摸着下巴看她一脸惊慌的样子。
“是有还是没有?”
“我,我敬重他。”
敬重?季童看眼季夜,她怎么看都觉得季夜对这个张小有意思,这张小也不像没感觉啊。
女子弯腰手背在后面叹口气。
“这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也不正确啊。季夜,听见没有,人家只是敬重你,根本对你没意思,你也少给人家特殊待遇了,免得误了姻缘。要我说等这仗打完了,你就回去乖乖和那什么小姐,娘给你介绍的那个成婚吧。”
季童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张小耳朵里,女子头低的很低,,她现在觉得站在这里难受极了,季童继续说道。
“我前段时间回家,人家那小姐还专门来季府问你的情况,娘告诉她说你在打仗,那小姐还担心的病了一场呢。这样的人,我觉得很适合你。”
季童转头看向张小。
“你说是吧。”
女子低着头勉强勾着嘴角。
“是的,季小姐。”
首座上的男人闻言烦躁的放下筷子,他看着季童,语气严肃。
“你该出去了。”
季童不以为然,盯着张小。
“哎,说你呢,出去吧。”
张小闻言,礼都没行就跑出了帐篷,季夜看见起身要出去却让季童拦了下来。
“干嘛去?”
“不用你管。”
挥开季童拦着的手要走,女子侧身挡住。
“现在不能去。”
季夜凛冽的目光落在女子脸上,季童摇头。
“你傻啊,现在追出去,人家肯定觉得你对她只是愧疚。”
“我愧疚什么?又不是我说的。”
“但是是季家人说的,她肯定信了。”
季夜皱起眉头。
“谁让你瞎说的。”
“我不瞎说能看出她对你什么感觉吗?”
男人一愣。
“什么意思?”
“我在帮你测试她对你的感情,这下懂了吧。”
季夜怔愣的表情让季童有些无奈,她给自家情商不怎么高的哥哥讲了一番女子的心路历程后,季夜看她眼神都变了。
“那我该怎么办?”
“等,等到了晚上,她进来伺候你洗漱的时候,你就告诉她我说的都假的,然后表明自己的心思,她绝对会原谅你,甚至你两可能会直接变成恋人。”
“真的?”
“真的。”
季夜狐疑的看她一眼,季童拍拍他的肩,比了一个手势就离开了季夜的帐篷。
没有夜宸生在,季童觉得无聊极了,索性出去晃荡,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季童起来,就听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季夜和张小接吻了。
本来她听到以后不是很惊讶,昨天看那两个人那神情就瞧出了苗头,可没想到的事,这军营里的人会对这种事八卦,猜测张小是和李副将在一起还是季将军,还下注。
凑过去瞧了瞧输赢,看那一帮输了的人可惜的表情,季童抿着笑退了出来。
接下来的三天,季童就没瞧见季夜,听王怀说他在操练,最近军报繁多,一般都在大帐内处理军情。
黄昏时分,祁连山里很是美丽,季童躺在青草上注视朝霞,就让远处军营内的号角声吸引,她做起身子问盘腿坐在她不远处的王怀。
“王怀,这声音是什么意思?”
“是前几日出动的夜朝大军回来了。”
季童一听跳起来。
“你是说夜宸生回来了?”
王怀点头。
“是,王爷回来了。”
季童转身跑到一边吃草的马身边跳上马,双腿一夹缰绳一拉那马儿一震嘶吼就跑了出去。
骑马赶回军营,刚一进去就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周围还有蒙胡的俘虏,季童无暇顾及,直接跑到夜宸生帐前,揭帘进入。
“夜宸生。”
里面没有人,季童扫视一圈转身往外,就让一股难闻的味道熏的头晕目眩,季童退开半步,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眸子。
眸子的主人盯着季童。
“找我做什么?”
季童满心的欢喜都让男人身上那股难闻的味道给熏没了。
“没。”
“真的。”
“嗯。”
夜宸生往前走了一步,季童退后一步。
“你别靠我太近。”
“为什么?”
“你身上那的味道我闻着头晕。”
男人挑眉,他走过去一把抱住季童,季童挣扎。
“夜宸生你放开我。”
搂着女子在她肩颈处蹭了蹭,夜宸生松开她往内室走。
被松开的女子气愤的擦着自己的脖子回头怒骂。
“夜宸生,你真讨厌。”
男人没说话,外面侍卫搬了木桶进来,还有热水,季童见状识趣的走出帐篷。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童坐在帐篷外拔着地上的草,身子就被黑影罩住,女子抬头,黄昏的光映在男子的脸颊上,夜宸生弯腰与季童平视,季童问道。
“有没有受伤?”
男人把手伸出来。
“这算吗?”
季童看眼他虎口处的红肿,拉到自己面前,阳光照在两人身上,产生细细的光晕。
“怎么弄的?”
“这几日没日没夜的追击绞杀,从来没有下过马。”
夜宸生话一出口,季童才看出男人脸上的倦意。平时干净整洁的一个人如今长出了许些胡子,眼皮发青,典型的睡眠不足。
“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吗?”
男子点头。
“我要和几位将军审问抓捕到的蒙胡小王。”
“需要多久?”
“不知道。”
季童了然,她站起身子夜宸生随她动作直腰。
“那你先忙,等你忙完了咱两一起吃饭。”
“好。”
目送夜宸生离开,季童转身进帐内。
季夜揭帘进入帐内,夜宸生已经在里面等了一会儿,见男人进来他颔首示意,季夜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受伤吧。”
“没有。”
二人一个坐在中间的位置一个坐在左侧,摆了摆手外面的俘虏就被带了进来。
走在最前侧的两个人一个是蒙胡左屯王,一个是浑邪王。二人推搡的来到正中间被人按着跪下,年轻的浑邪王脖子僵直就是不低头,夜宸生淡淡道。
“浑邪王好气魄。”
浑邪王嘲讽的大笑。
“中原的人把跪当做诚服的象征,认为那人低他一等就是好的,但是在我们蒙胡,真正的诚服是低头,我今天不低头就代表我不服你,蒙胡人永远不会怕你们这些生活带温暖地带的软人。”
夜宸生单手撑着脑袋,俯视中间的人。
“可就是我们这些软人,拔了你的大帐,冲散了你的军队。”
“那是你们偷袭成功的,这根本有违兵法道德。有本事,你与我一对一的对决。”
夜宸生和季夜对视一眼,后者开口。
“浑邪王,打仗玩的是兵法战略,你们派兵饶我城池,惊我百姓和偷袭有什么不一样,而我们用你们的战略偷袭,怎么就成了违背兵法了?”
浑邪王冷哼。
“那些偷袭之事又不是我派人干的,不要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是不是你干的但与你们有关,今日,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和你的部族诚服大夜,要么,就是死。”
季夜的话,让浑邪王又大笑出声,他目光落在夜宸生身上。
“呵,王爷殿下,这辈子,我浑邪王都不会诚服于你。”
傲慢的口气没有让夜宸生生气,男人看着下方的男人,手指轻点。
“浑邪王,蒙胡内部现在是什么局势你比我清楚的多,你们的单于依附东进的外来兵,整个蒙胡的多数权利都是分散的,而今挑起战乱,夜朝的十万大军全部驻扎在祁连山东面嘉峪关后方,你们有什么胜算,蒙胡的做法和作茧自缚有何区别。”
浑邪王不说话,夜宸生继续道。
“今次本王用五千骑兵就能在祁连山腹地扫荡浑邪一支,你可有想过你的援军为何迟迟不到,为何你坚持到最后都没有看到一个蒙胡人来帮你?”
“……”
“不妨本王分享一则情报给你,去年蒙胡先单于带兵八千扰我边境,被季将军联合各小国击退,先单于回去就病了一场,大病初愈不想从马上摔下来直接死亡,无奈各部落拥护单于弟弟上位,将先单于阏氏改嫁于其弟。”
“阏氏改嫁在我们蒙胡很正常,这有什么。”
“阏氏改嫁后,她说什么单于就听什么,甚至是引外来兵进入蒙胡管理各部落和发兵攻打一个根本没有胜算的国家单于都答应,这还正常吗?”
浑邪王眉头一皱。
“你在骗我,哪有什么外来兵。”
夜宸生下巴点向跪在一边的左屯王。
“你不信本王的话,可以问他。”
浑邪王转身,他盯着左屯王看,左屯王满脸无奈。
“浑邪小子,外来兵确实有,只不过单于嫌弃你过于张扬口无遮拦,不愿意在把你划入十二支里,就没让外来兵去。”
左屯王的话刺到了浑邪王,他本以为蒙胡单于虽然软弱,但对外应该是拧成一股绳的,没想到背地里早就没了蒙胡英勇善战的模样。
“浑邪王,左屯王已经给你证明了,你还不相信吗?”
季夜望着他。
“如今你们蒙胡心散,一旦我军找到突破口发起进攻,这祁连山一带玉门关附近的好草地你们是半分都沾不得了,不为你自己考虑,作为一个王也要为你的部族考虑,退出了这里,你们有什么?”
浑邪王跪在那里不言不语,可一直昂着的头,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低下,架着他的侍卫松开束缚,男人额头贴地,喉咙轻滚。
“蒙胡浑邪一支,愿称夜朝为王,归顺之。”
看着下首低头的人,夜宸生站起身来。
“既然归顺,本王会为你向皇上上奏,赏赐封侯一样不会少,浑邪王静候佳音。”
低头的男子不做声,但他紧握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看到浑邪王这么受重视,左屯王顺水推舟。
“王爷,我也愿意归顺夜朝。”
俯视着下方的左屯王,夜宸生看向季夜,男人挥手,左屯王就让人架住,不急挣扎脑袋就已经落地,浑邪王惊讶于变化之快,他想过去却让人又按住了。
“你们夜朝就是这么对待俘虏的吗,不是说归顺就可以吗,你们骗人。”
人头落地血溅三尺,夜宸生和季夜眼睛都不眨一下。
“从始至终本王都是与浑邪一支谈判,左屯王,我们根本没想过让他归顺。”
“左屯王受你们单于之命攻下玉门关,玉门关郡守举城投降已保百姓平安,但左屯王却选择屠城,杀尽城中百姓,接连回纺三城尸骨遍野,这样的人我大夜只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夜宸生铿锵有力的话让浑邪王闭上眼睛,他对自己怀柔,只是因为浑邪一支没有过分之举,若他像左屯王一般,浑邪王不敢想。
“来人,找个盒子把人头放进去,送给蒙胡单于。”
侍卫抱着盒子进来将其放进去拖着尸身退下,高处夜宸生和季夜离开座位走下来,他路过浑邪王停顿片刻离开。
出了军帐,外面的俘兵在外排成一排,最后方的人听到脚步声默默的抬起脑袋,满是纹身的脸看不清本来的样貌,看男人一点一点走进手悄悄的抽出了腰带里藏着的暗器。
夜宸生有些疲惫,若要降服浑邪必须有气势,如今任务完成走出帐篷,浑身的气势卸掉,就觉得有些发软。男人吸口气,目光转动之间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子,那人手中甩出什么,夜宸生本能的躲闪,一阵慌乱后,男人抬头就是一把弯刀,来不及反应,夜宸生用手握住弯刀,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他快速回击,推开了刺客。
“抓住那些人,保护秦王殿下。”
本来跟在夜宸生身边的季夜让一同站起身来的另一个俘虏给拌住,再回头夜宸生已经受了伤,男人大喊。
周围的闻声兵全都围了过来,那刺客根本不顾及直冲夜宸生而去,男人躲闪,可还是让暗器把喉咙划出一道血痕。
近身之时,四目对视,夜宸生眸光瞬变,又是他,陈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