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源头,季龄和曲函怎么也不会想到夜枫钦会在炎秦和炎燚的婚礼场上抢走新娘,夜枫钦此人,季龄和他一同长大,虽然多疑生事,但在大场面上绝对不会干出格的事情,可是,这件事却大大的出乎了季龄的预料。
连夜赶到宫里探问,没想到夜枫钦却直接拟旨将炎秦封为皇后,彼时大皇子夜逐阳刚出生,季龄和夜枫钦大吵一架后就见陈百通悄悄进了萧妃宫殿内,心中起疑派人追查,却没想到查到了混乱皇室的大事,季龄想向夜枫钦禀报,却不想就因为炎秦这事两人之间产生隔阂,使得夜枫钦直接罢免了季龄一切的职务,不得入宫面见皇帝。
就这样过了一年,夜枫钦和炎秦生下夜九歌,夜枫钦宠爱的不得了,特许炎秦可以随意走动。本来曲函就和炎秦关系亲密,炎秦去的最多的地方也就只有季府,炎燚得知此事,也经常来季府拜见,可如今局势也变成了这样,季龄清楚,若是让炎燚进了季府,那就是对不起夜枫钦了。
曲函曾询问过炎秦和夜枫钦的事,可炎秦不愿多说,曲函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本来以为一切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了,直到炎秦怀上夜宸生以后,一切发生了巨变。
炎秦成为皇后的第三年,夜枫钦与季龄的关系才得以缓和,看着得知炎秦又怀孕高兴的夜枫钦,季龄心中纠结许久才把当年他调查陈百通萧妃的事告诉夜枫钦,夜枫钦以为他想挑拨朝内季氏和萧氏之间的平衡而在此产生隔阂,彼时炎燚实在受不了本是自己妻子的炎秦成为别人的进宫请求夜枫钦把炎秦还给他,夜枫钦听闻一怒之下将炎燚贬为了庶民从此不得回帝都,为此也气死了炎燚的父亲炎老将军。
炎秦因为此事郁郁寡欢,失了身后的依靠自然就成了别人的玩物。季龄被二次罢免,朝中众人都纷纷投靠了萧氏,萧氏壮大,前朝后宫都掌握在手里,而被罢免的季龄却从不得知。
他真正知道的那天,是朝廷内最动荡的一天。炎秦买通侍卫将话带出来密诏季龄入宫,毕竟是后宫之主,私自与外臣待在一处会落下话柄,所以季龄本意带着曲函一同去,却被那侍卫拦了下来。
“皇后有令,只召丞相大人一人前去,并带话说护好季府。”
季龄听着心中起疑,安排好一切进宫后才知道,这件事早就已经无法控制了。
季龄见到炎秦的时候,炎秦面色白的可怕,她看到季龄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让季龄上前来,季龄靠近了,炎秦一把扯过他的领子悄悄地塞了一个东西在季龄怀里。
“收好,还有,请回去给曲函解释一下,并告诉她,我炎秦,对不起她。”
季龄听不明白,不料炎秦却直接靠在了他的怀里,殿外脚步杂乱,季龄回头就见到了脸色铁青的夜枫钦和萧妃。
“季龄!”
收回视线后,季龄扶着炎秦靠在背椅上站了起来。
“皇上,一切和您想的都不一样。”
“皇上,臣妾知道怎么解释都没用了,所以臣妾要用了你给我的那个特权,放丞相大人出宫。”
季龄的话让炎秦全部打断了,而对面的男人早就被刚刚的画面刺激的勃然大怒。
“你让我放了他,你的奸夫,炎秦,你真恶心。”
季龄皱眉看着面容扭曲的人,欲开口却让后面的炎秦抓住了衣袖。
“皇上,那是您给臣妾的免死金牌呀,若你不放人,那就是圣上有失隆恩。”
几人僵持着,最后还是放了季龄,季龄回家翻出怀中的东西打开,是禁军的半块虎符和一封炎秦的信。
炎秦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季龄,包括萧妃联合萧氏要杀夜枫钦的事,以及她的计划。
萧妃因为炎秦抢她后位对炎秦怀恨在心,在夜枫钦多次两次罢免季龄的间隙将夜枫钦身边人全部都换了,趁着炎秦失了势力季龄被罢免的期间,萧妃威胁炎秦,若想夜枫钦活着,就自己了断。
炎秦不怕死,她怕夜枫钦死了天下大乱,她怕自己的孩子没有明天,她更怕,那个人,死在她的前面。所以她密诏了季龄,她知道一旦她有动静就会让萧妃知道,可现在唯一能和萧氏抗衡的只有季氏,她不得不拖季龄下水。
季龄看完信,动用了季氏的特权得到了另一半禁军虎符,就如炎秦计划的一样,三天之后,季龄带着三万禁军直接逼宫,彼时炎秦正在临盆之时,萧氏应付不来前面来势汹汹的季龄,让炎秦生下了夜宸生。
前朝局势被扭转乾坤,季龄将炎秦交给他萧氏家主萧伯坤乱朝的罪证拿出直接斩杀在殿上,以及其党羽一个不留本欲连同萧妃一起杀了,奈何夜枫钦开口请求,季龄也就没有杀掉。他看着跪在那里痛哭的萧妃和愣住的夜枫钦,眸子冷凝。
“夜枫钦,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季龄的话传在耳朵里,夜枫钦记恨在心里,一切爆发的源头就在季龄从炎秦怀里抱起夜宸生的那一刻,夜枫钦抽出剑就刺向季龄,季龄躲开后,他却将剑对准孩子,这第二招季龄实在躲不开,无奈之下用手挡住了小小的夜宸生,就听“嗤”的一声,浓稠的血就溅到了脸上。
季龄看着那一剑穿过炎秦,上前一脚踢开夜枫钦接过女人软到的身体。
“快叫太医,把那帮人都带来。”
边上的宫女听闻赶快跑出去叫人,炎秦虚弱的喊道。
“不必了已经没用了。”
季龄一手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一手扶着炎秦。
“炎秦,别放弃,曲函还在季府挂念着你。”
炎秦喘着气接过季龄手里的孩子,看着不远处呆滞的夜枫钦。
“枫钦,看到没有,这是你和我的孩子,我没有背叛过你。”
夜枫钦听炎秦说话回过神来。
“炎秦,炎秦。”
男人连滚带爬的来到炎秦身边,季龄见状慢慢的退到一边去,夜枫钦接过炎秦的身子。
“炎秦,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怀里的孩子嚎啕大哭,炎秦心疼的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他姓夜,名宸生。他是我炎秦拼命生下来的孩子。夜枫钦,你听明白了吗?”
男人看炎秦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眼睑垂下紧紧抱着炎秦。
“你在忍忍,太医马上就到。”
炎秦不在说话,她看着夜枫钦的表情慢慢的绝望,彼时本就虚弱的她早就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看着男子红了的眼眶,炎秦抬起一只手描绘着他的五官。
“夜枫钦,你就是我炎秦的劫,这辈子我不后悔爱上你,因为这是我的命。可是下辈子,我希望我们从此是路人,就像那开在黄泉边的彼岸花一样,永不相见。”
听女人这么说,夜枫钦急了,他看着炎秦慢慢扩散的瞳孔大喊道。
“炎秦,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我不要和你永不相见,我不要,啊!”
作为一个旁观者,季龄看着一朝皇帝坐在地上痛哭,将孩子从边上接过递给奶娘,季龄默默的退出了这空旷的大殿。
夜宸生听着整件事的叙述,面色平淡无奇可手中的杯子却早已变了形状,季龄看在眼里。
“这就是真相,最真实的真相。”
变形的杯子边挤进了掌心纹路里流出一滴血来夜宸生垂下双肩发出阵阵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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