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宸生看季童一直盯着他,没作声,倒是前面的夜旷优忍不住问了。
“南宫,你盯着我三哥做什么?”
季童没有移开视线,一手拿弓一手握箭向夜宸生行礼。
“多谢三殿下救命之恩。”
回来的路上,夜旷优从夜宸生那了解了情况,如今一听以为是感谢刚才的救命之恩,自然季夜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夜宸生看着女子手中的弓和箭,心下了然。
瞧着季童黝黑的眼眸,夜宸生开口说道。
“那就记着吧。”
马已经走出了林子,人们在看台周围四散开来,计数的人已经进了林子,现在时间空闲,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四人跳下马来就有侍从跑来把马牵走,一行人默默无闻的往前走,待走到看台前,季夜顿步转身挡住季童。
“你不用上去了,在下面等着。”
看到前面的夜宸生和夜旷优没说什么,季童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是。”
目送三人上去,季童百般聊赖的站在那里,本以为会等很长时间,没想到不过半刻季夜就从上面下了来。
“怎么这么快?”
“没什么事,所以就请求皇上告退了。”
“哦。”
季童没在说什么,专注的摆弄着脚底下的石子,季夜瞧着,想到林子里的那一幕,拉住了季童。
“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妥,林子里的事我这次不说你,不过你得记得在你未出阁前,不准和男的有亲密接触,听见了吗?”
季童怔住,前后话题跳跃过大,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我又不是故意要和他骑一匹马的,哥,你就不能别每次摆臭脸吗?”
季夜指了指自己。
“你觉得我在摆臭脸?”
“嗯。”
“你就庆幸没有让爹看到吧,如若是爹看到了,估计宸生要吃不了兜着走。”
季童抬头。
“为什么?”
“你不知道宸生是爹的弟子啊?”
“我只知道爹有弟子,不知道是他。”
“行吧。”
耸了耸肩表示知道,季夜又问了些别的事季童一一作答,二人在台下闲聊着,看台上却暗波涌动着。
端坐于主位的是当今圣上夜枫钦,左侧台阶之下是大皇子夜逐阳以及其他皇子,文园皇后生夜宸生去世以后,皇帝未再立皇后,故右侧首坐着大皇子的生母后宫位分最高的萧妃,阶下是新进宫不久的小妃嫔们以及后方坐着众臣及妻儿。
夜宸生的位置最为偏僻,靠近台阶离主位最远,而夜旷优是坐在夜逐阳边上,左侧第二个。瞧着坐次,就知道皇帝更器重谁喜爱谁了。
因为是在城外,所以并没有被宴席,只是一些茶水和糕点,夜逐阳端着茶杯,眼睛斜视着远处的夜宸生,嘴角勾着。夜宸生是皇后所生,可是因为文园皇后生他时薨逝,就被刻上煞星之名,不受夜枫钦喜爱,如今成年没有一样出色的本领,更是让皇帝所嫌弃。
回神喝掉杯中的茶,夜逐阳勾起一抹笑,现在夜宸生屈居他之下,对此他很满意。视线扫过对面的女子们,对面都是新进宫的妃嫔,他对这一张张艳丽的脸可是很喜欢的,冲其中一个婕妤一笑,那女子就羞答答的低下头来,面色红润。夜逐阳笑着又将视线移开,可其余的人都看着角落的夜宸生以及坐在中间的夜绍东夜旷优,没有一个与他对视的,夜逐阳垂下脸来,心中气恼。
“三弟外表俊美是我等中数一数二的,没想到连父皇的妃嫔都被迷得一塌糊涂。”
直白的话引起众人的注意,后方的大臣都抬头看过来,那些盯着夜宸生看的小妃嫔们个个都脸色苍白的收回了目光。
夜宸生放下手中的杯子,盘膝端坐着。
“在坐的都是前几日新封的昭仪婕妤,都是刚出阁没有见过这些场面,目光自然四处瞭望,图个新鲜。大皇兄眼神如鹰,觉得父皇的妃嫔看我也是情理之中,若不然我身后开的这一树花海,不就浪费了吗,你说是吧,司马昭仪?”
进来新进宫的妃嫔中,皇帝最宠爱的就是这位女子,司马昭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他她,自知众人都等着她开口。
如今他们因为夜逐阳被牵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况且此刻夜宸生已经为她铺了开头,只要她随意找个借口就会相安无事。
司马昭仪心中一暖,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如何才能让皇帝信任,眼波内聚了点水汽,起身绕过桌子规规矩矩的面朝皇帝跪下后,带着哭腔。
“皇上,臣妾一时欢心忘了宫中的礼仪,刚瞧着三殿下身后开了的槐花出了神,自臣妾入宫就再未见过,眼下瞧着心中欢喜,却不曾让人误会了去,求皇上原谅。”
皇帝闻言,瞧了眼夜宸生后面数米处开着的白花后冲着司马昭仪挥了挥手。
“起来吧,你刚入宫礼数习得不全,朕原谅你,不可有下次。”
“是,臣妾谨记。”
说完站起绕回去跪坐在位子上。
夜逐阳看着司马昭仪回到位子上,紧握拳头,侧首看了眼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夜宸生,沉默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夜逐阳转头和萧妃在空中对视一眼,萧妃明白什么意思,放下手中的吃食起身跪倒皇帝面前耳语几句,皇帝随后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黝黑看不到底。
“生儿,你的箭术最近可有练习?”
夜宸生起身回到。
“近日与司天监忙于祭祀顺序,没有练习。”
皇帝看着台中央的舞姬,没有瞧夜宸生一眼。
“没有练?本来就不出色,只有箭术能拿的出手,你却还要荒废了,最近你大哥箭术渐长,你和他比试比试。”
夜宸生眼睛盯着脚面,淡淡回到。
“是。”
皇帝挥退宫女,侍卫分别拿来两张弓递给夜宸生和夜逐阳。夜逐阳拉开弓试了试,余光就看到了站立的夜宸生,他勾起一个阴险的笑。
“父皇,我想到一个新的比法。”
“哦,什么比法?”
夜逐阳指着底下的围场说道。
“这是个天生的围场,前两年与北方的蛮夷打仗总是输在马上,如今我们应该加强马术和马术上的技术,我的想法是我和三弟一人一匹马绕场奔跑,十圈为限,谁射中的多谁赢,其中双方可以截箭。”
皇帝听了以后大手一挥准了。
看台下的季童和季夜闲聊着,就见夜宸生和夜逐阳拿着弓走了下来。看到下来的夜逐阳季夜站了起来,眼眸幽暗。季童看着季夜变了的表情,问道。
“哥,怎么了?”
季夜没说话,打算朝他们走过去时夜宸生冲他摇了摇头,季夜停下脚步目送夜宸生上了马进入了围场。周围的人看到后慢慢的围了过来,此刻季童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和季夜挤进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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